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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六娘发家日常 第530节

      见父亲抡圆了巴掌却迟迟落不下来,江凌连忙把方才偷偷放在椅子上的鸡毛掸子递上去,“是凌生不对,该打,父亲用这个打。”
    “你当真以为老子不舍得打你?”姜二爷真是气坏了,接过鸡毛掸子就是一顿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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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84章 挨打
    这打,江凌挨得心甘情愿。要娶父亲的心尖宝,就要受得住父亲的怒火。再说父亲是把他当亲生儿子看待,才会生这么大的气。
    所以无论从哪方面论,自己都该打,江凌不躲不闪,老实挨揍。
    边城的鸡毛掸子不结实,只抽打了几下,便飞了满屋满地的鸡毛。顶着鸡毛的姜二爷鼻子发痒,没心思打了,扔了鸡毛掸子失落道,“是我傻了……”
    见父亲这般难受,江凌的心比背上的伤疼得更厉害,“父亲对孩儿有再生之恩,是孩儿不孝,惹父亲生气了,孩儿该打。”
    江凌说罢,抬手抽自己的耳光。
    响亮的声音惊醒了姜二爷,他抬手抓住江凌抡起的胳膊,脑子乱成了一锅粥,“你……你先退下,让老子缓缓。”
    “是。”江凌退到房门外,静候。
    躲在影壁墙后的姜留见哥哥顶着一脑袋鸡毛出屋,轻手轻脚上前。
    只听脚步声,江凌便知她来了,低下头小声道,“是我太着急了。”
    江凌从来没见父亲发过这么大脾气,都怪自己选的时机不对,心也太急。应该听留儿的,徐徐图之,哪怕先让裘叔跟父亲提一提,他也不会气成这样。
    “哥,我去……”
    江凌收敛情绪打断她的话,温柔地望着姜留低声道,“你现在不能进去,更不能与我站在这里。安心回去歇息,这里有我呢。”
    姜留这才发现除了一头一身鸡毛,他嘴角挂着血丝,脸上似乎有巴掌印,顿时惊了。
    江凌抬手擦了一下嘴角,低声解释道,“是我自己打的。父亲只是用鸡毛掸子抽了我的背几下,你不必担心。若让父亲看到你也在这儿,会更生气的。”
    “好。”姜留只得转身向外走,见姜猴儿走了过来,便停住道,“猴儿哥,麻烦你去给我父亲准备去火的茶送进去。”
    “小人已准备了,姑娘放心。”气大伤身,二爷发火,姜猴儿当然不会躲得远远的。
    姜猴儿端茶到房门外,先给江凌行礼,才唤了声,“二爷,小的给您送茶来了。”
    听不到二爷应声,姜猴儿推开门走进房,中见二爷靠在躺椅上,望着房梁出神。
    姜猴儿上前放下茶壶,给二爷斟满一杯递上去,“爷,吃茶。”
    姜二爷一动不动。
    姜猴儿把茶放下,转身寻了个小笸箩,一片片捡拾屋里的鸡毛。地上和桌上的捡完后,姜猴儿站到姜二爷身边,为他清理头发和衣裳上的鸡毛。清理完正面的,姜猴儿劝道,“二爷翻个面,小的把背上的给您捡干净?”
    姜二爷翻身趴在躺椅上,嘟囔道,“是爷傻了,他姓任又不姓姜,爷又不是不知道,他不是爷的亲生儿子。”
    摘鸡毛的姜猴儿回道,“少爷虽然您的义子,但爷把他带在身边教养了八年,比对亲生儿子一点也不差,少爷也是把您当父亲孝敬着。咱们初到肃州,左武卫和厢军中以宋颗为首,明里暗里给您添恶心,少爷一个个地把他们收拾老实后,才去了边城;前年您在酒泉遭人暗算受伤,少爷赶夜路回来,那会儿您已经睡下了,少爷看到您的伤口后,立刻就掉了眼泪。”
    “少爷八岁家破人亡,吃了那么多苦,小的从来没见他哭过,那是头一回。少爷擦了把脸,衣服都没换带人杀出去给您报仇;去年肃州遭灾,少爷为了能让您吃上肉,带人偷袭敌营给您抓牛羊,连夜送到肃州;知道您喜欢好马,少爷寻来了惊鸿……”
    姜猴儿一桩桩地数这两年,江凌做的事。
    姜二爷哼了一声,“他打留儿的主意。”
    姜猴儿不吭声了,因为这不是他能插嘴的事。摘完毛后,姜猴儿把二爷扶起来,为他更衣、净手,上茶。
    姜二爷吩咐道,“让姚御医去给凌儿看看伤,爷方才在气头上,下手重了些。”
    姜猴儿这才道,“爷,少爷一直在门外站着呢。”
    姜二爷瞪着房门看了一会儿,才扬声道,“站在门外干什么,滚进来!”
    姜猴儿立刻打开房门,侯在房门外的江凌走进来,刚要撩衣袍跪下,便听父亲骂道,“站那么远做什么,滚过来!”
    “是。”已经收拾了身上鸡毛的江凌走到桌边,姜猴儿非常知趣地退了出去,为这对父子关上房门。
    姜二爷看着面前的臭小子,还是气不打一处来,黑着脸问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打留儿的主意的?”
    江凌老老实实道,“来肃州之前那年。”
    居然这么早?姜二爷手痒,又想揍他了,“留儿知道吗?”
    江凌委婉地说了个小谎,“您回来之前,孩儿刚跟她提过,留儿说她听您的,孩儿也听您的。”
    这还差不多,姜二爷心里舒坦了些,姜二爷挥了挥手,“滚回你自己的屋子,别在这儿碍老子的眼,老子看着你就来气!”
    江凌怯生生地抬头,“父亲若不出气,就再打孩儿一顿吧。”
    “再打你十顿老子也不出气,你不嫌肉疼,老子还嫌手疼呢!”姜二爷吼道。
    待江凌退下后,姜二爷气哼哼地喝了几盏茶,才回房睡觉。姜留和江凌担心父亲睡不好,谁知姜猴儿不大一会儿便出来说父亲已经睡下了,俩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一夜好睡的姜二爷一大早出门,见到一双儿女,呸!应该说是宝贝闺女和打他闺女主意的黑小子站在门外,火气便又蹿了上来。他抬手一指江凌,“你去给爷刷马!你,进来!”
    “是。”
    江凌退出去刷马,姜留跟着父亲进屋,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跟着父亲转。姜二爷哼了一声,问道,“你怎么想的?”
    姜留立刻道,“女儿听爹爹的,爹爹说怎么办,女儿就怎么办。”
    姜二爷瞪了闺女一眼,“你看上那黑小子了?”
    这称呼真是好多年没听到了,姜留居然觉得觉得很是怀念,她小声道,“昨天……才看上的。”
    姜二爷怒其不争地骂道,“就你这点心眼,被他算计了都不知道!他黑不溜秋贼眉鼠眼,一天说不了几句话还满肚子坏水,有什么好?你给老子离他远点!”
    姜留立刻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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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85章 局变
    看着气哼哼的父亲,姜留小心翼翼问道,“爹爹,咱们今天还去马市买东西吗?”
    姜二爷瞪大桃花瞳道,“就咱俩去!以为送老子一匹马,老子就会把闺女嫁给他?想得美!”
    姜留小声道,“要不,咱把马还给他?”
    姜二爷……
    “吃饭!”
    “是。”
    待江凌刷完三匹马回来,见父亲和留儿已经用完饭,准备去逛马市了,连忙道,“孩儿陪着……”
    “用不着你,你在府里老实待着。”姜二爷沉着脸,拉出惊鸿翻身上马带着闺女离去。出院门后姜二爷回眸,见儿子还失落地站在院门口,嘴角便微微挑了一下。哼,老子的闺女是那么容易就能娶到手的?美得你!
    爹爹骑马转过墙角后,姜留回身向哥哥摆了摆小手,才催马跟了上去。
    姜财见少爷可怜兮兮地站在门口,上前小声道,“少爷……”
    “嗯?”江凌的声音透着不容错认的愉悦。
    姜财……“没事儿。”
    便在这时,有信差骑着快马跑到近前,“任将军,有书信到。”
    江凌抬手接过木鱼,打开发现里边放着三封书信。回到书房,将书信展开看过之后,立刻提笔写下一封书信,叫过姜财吩咐道,“以最快的速度给裘叔送去,不得有任何差池。”
    “是。”
    姜财后,江凌到马厩牵出青龙,骑马直奔城南的马市一条街。边城不大,但做马匹生意和马配饰的店铺却不少。按理说从这么多店铺里和摊贩边寻人并不容易,但若找的人是义父和留儿,那便再容易不过了。
    江凌一眼望见一个被百姓们围得水泄不通的店铺,便知他们一定在店内。纵马到了近前,江凌挤过人群进入店中,果然看到父亲、留儿和袁夏月正凑在一起挑选马脖子上戴的铃铛,他上前行礼,“父亲。”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姜二爷没落他的面子,抬眸问道,“何事?”
    江凌上前,在姜二爷耳边压低声音道,“付春朝十五日前在西凉府失去踪迹。”
    姜二爷立刻严肃起来,“二月,留儿,你俩继续玩,我先行一步。”
    姜二爷转身便走,江凌给了姜留一个安抚的眼神,才跟着快步离去。
    袁夏月晃了晃手中的铃铛,发出清脆悦耳的铃声,“留儿妹妹,你觉不觉得任凌生长胖了?”
    姜留……
    他不是胖,是肿了。昨晚他是用了多大力气扇自己的脸,才会扇成这样……
    袁夏月又晃了一下铃铛,把姜留的目光引了过来,“留儿妹妹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姜留应了一声,坐下再看铃铛,却没了方才的兴致。
    袁夏月劝解她道,“有些事,不是咱们担心它就不发生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生死有命。再大的事儿,也不过是脑袋掉下来而已。掉了就掉了,十五年后,咱们姐妹又是两条好汉!”
    姜留看着袁夏月,忍不住笑了,她安慰人的方法还真是……
    姜留这一笑,令袁夏月失了魂儿,喃喃道,“若死了真能投胎,我定要当男儿,长大后把你娶回家。”
    店里的两个小伙计跟着晕乎乎点头,他们也想。
    姜留……
    姜二爷与江凌回到府中,便迫不及待地问道,“消息可靠?”
    江凌点头,“三姐一直派人盯着付春朝,一今年初他偷偷出了均州赶往凤翔府时,三姐便给孩儿送了信,并让跟踪付春朝的人直接给孩儿报信。”
    陈青侠手下的暗线跟踪人的能力非同一般,付春朝能摆脱他们,可见也是有些本事的。姜二爷倒背双手转了两圈,才问儿子,“你怎么看?”
    “他从均州出发,先去凤翔府再到凉州,与此同时耶律葛鲁派人秘密到了凉州,孩儿怀疑耶律葛鲁的人就是去见付春朝的。”江凌分析道,“秦天野被擒,乐阳公主被囚,蒋锦宗被杀,付春朝在大周已无立足之地。蒋家本就与契丹王室私交过密,付春朝应是以蒋锦宗的藏粮与金银财宝当做投诚契丹的见面礼,让耶律葛鲁把他接去契丹的。他投契丹应是为了报仇,儿推测不出半月,契丹定派重兵猛攻边城。”
    姜二爷拧眉问道,“你也觉得藏粮在这里?”
    江凌摇头,“不管藏粮在不在此处,付春朝一定会说在。”
    姜二爷却觉得不对劲儿,“他是蒋锦宗外室生的养的见不得光的儿子,应不会为了给蒋锦宗报仇,就拼上身家性命。”
    江凌却道,“从咱们探听到的消息来看,付春朝并非泛泛之辈。这样的人进京入乐阳公主府为面首,所图定不浅。如您所言,他此举若不是为了蒋锦宗报仇,就可能是报咱们坏了他大事的仇。父亲,您最好尽快带留儿返回肃州,此处不可久留。”
    姜二爷皱眉,“那你怎么办?”
    江凌傲然笑道,“孩儿早已在此处布下天罗地网,不怕他来,只怕他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