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念觉得今年的圣诞节格外冷清。
    即使身边好友簇拥，举起酒杯身处热闹之中，她也总觉得身边缺了点什么。
    学生公寓，十多个身处异国他乡的年轻人喝得醉醺醺，慕念刚才喝多了朋友炫技一样花里胡哨的调酒，没一会儿就迷迷糊糊地醉了，她歪歪倒倒无意识抱起桌上一瓶威士忌半躺到沙发上。
    好友们交谈的声音此起彼伏，慕念听着他们夸大其词地讲述过往游历的趣事，时而露出个漂亮的笑颜。
    大家都喝得太醉了，横七竖八躺倒一大片，有男女在迷醉中接吻，慕念脑袋晕沉沉，打开手机看了看，聂野还是没有回她电话。
    越想越委屈，手机一扔，赌气似的闷了一大口威士忌，刚入口一点儿，酒瓶忽然被人抢走。
    “慕念，你已经喝醉了。”一口纯正的英音，听起来怪好听，只是，叫她名字的调调总是听起来不对味儿。
    慕念笑，“我知道。”
    “你在想什么？愉快的日子，应该想点开心的事情。”
    慕念枕着手，傲娇道:“谁说我不是在想开心的事情？”
    她很漂亮，眼线化得恰到好处，让她本就灵动的双眼添了些妩媚，红唇一动，惹得人心又痴又痒。
    男人的手抚上她的脸，情不自禁地倾身，咫尺距离，“慕念，我想吻你。”
    慕念轻笑，内心毫无波动，抬手推开他，随口道:“Ewan，我说过很多次，我不喜欢不会说中文的男人。”
    “……”他总被这样搪塞，男人无奈苦笑。
    慕念坐起来，宽松的纯白毛衣遮不住她曼妙身姿，她起身抓起大衣欲走，踉跄中男人抓住了她的胳膊，“我送你。”
    慕念回头，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看他，男人倒也坦荡，绅士地笑道，“放心，我不会趁人之危。”
    慕念挑眉，倒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Ewan将慕念送至家门口，笑着问，“不打算请我进去坐坐吗？”
    男人在和她调情，慕念继续搪塞，“别开玩笑了，Ewan。”
    Ewan摊手，“噢，一天之内拒绝我两次，慕念，你真是个狠心的女孩子。”
    他并非生气，只是有点失落，本该开心的日子，却感觉到难过。
    慕念开玩笑问道，“没办法，谁让你非要自讨苦吃？”
    男人点头，然后道，“离开前，能不能抱抱你？”
    “哼，”慕念慵懒地倚靠在门上，“最后的告别？Ewan，你好土哦。”
    慕念话音刚落，身后的门咖嚓一声开了。
    重心不稳，慕念陷入一个熟悉又久违的怀抱之中。
    慕念神色一惊，侧仰着头望去，撞上聂野那双滴墨一般的明亮双眼，一秒切换母语，慌张道:“哥哥？”
    聂野紧紧拥着慕念，右手抓着慕念细瘦胳膊，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太愉悦的气息，“嗯。”
    Ewan不明所以，“他是？”
    聂野眼神沉沉压过去，低沉英音，“多谢你送我女朋友回来。”
    Ewan一脸不信，他之前一直以为慕念说自己有男朋友只是搪塞他的理由。
    聂野看得心中一股火冒出来，他探手抬住慕念后颈，掌住慕念后脑勺，低头凶狠地吻上慕念的唇，眼神中满是警告的意思，望向一直紧盯慕念的男人，以实际行动宣示主权。
    慕念本就不够清醒，加上太久没见聂野，思念在一瞬间迸发，被聂野这样深吻，情不自禁忘我回应，搂住聂野脖子，身体急切切地蹭向聂野，嘴里溢出嘤咛。
    两人情欲缠绵，Ewan看得清清楚楚，识相地转身离开。
    聂野沉目看慕念一眼，而后专心拥着慕念吻入门内，门一关，将气喘吁吁的慕念按到门上，两具火热的身躯贴得极近。
    “念念，想我没有？”
    嘴唇分开，慕念眯着眼睛神志不清地想要继续，搂着聂野的脖子拼命垫脚去够聂野嘴唇。
    聂野垂目看她急切的模样，心中暗自窃喜，却偏忍着，不低头，继续问，“念念，告诉我，你想我没有？”
    聂野不让亲，慕念本就急了，意识模糊中听到聂野的问题，一瞬间心酸更是涌上心头，眼眶红了，泪珠子很快蓄满，她哼声哽咽起来。
    聂野忽然间不舍得再逗她，低下头深深吻住慕念，舌启开慕念贝齿，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我好想你，念念。”
    慕念不在身边的日子，聂野度日如年，此刻吻着她，才终于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