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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进门阿曼就听见有人在哭,她敲了敲门,一个丫鬟模样的人走了出来,正要问阿曼有何事,是不是有姑娘的消息了,还没问出来就看见了阿曼身后的顾圆圆,丫鬟欣喜若狂,含泪说道:“奴婢的姑娘啊,您可算是回来了,老爷夫人,姑娘平安归来了。”
顾员外扶着自己的夫人急急忙忙走了出来,看见顾圆圆后,大松了口气,顾夫人也止住了泪水,牵住顾圆圆的手,说道:“我的乖囡,你去哪里了啊?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啊。”
顾员外这时注意到了阿曼,还看见了她手里的荷包,这是顾圆圆之物,他试探着问道:“这位姑娘,多谢你找到了我家小女,不知你是在何处遇见了圆圆?”
阿曼解释道:“我去山上逛了逛,就看见她摔在地上。”
顾夫人心疼地问道:“乖囡,疼不疼啊?”
她摇摇头。
顾夫人又问:“你怎么会摔在地上啊?”
顾圆圆看了眼阿曼,诚实地说道:“被她的野鸡给吓到的。”
阿曼脸上的笑容尴尬,“我在上山挖了个陷阱,没事捉捉野鸡什么的。”
顾圆圆补充道:“她抓了两只野鸡,我路过那里的时候,有一只野鸡还冲我叫唤,后来就断气了。”
顾夫人眼底有些光亮,欣慰地擦着眼泪,鼓励地说道:“然后呢?圆圆还遇见了什么事啊。”
“她对我说土豆炖鸡很好吃,娘,这是真的么?”
顾夫人哪里还能忍得住泪水,圆圆自从来了稻花村,她的话就越来越少了,自己还埋怨老爷说他找人算的那卦肯定被人骗了,可是今天圆圆变得不一样了,难道是因为那个姑娘?
她温柔如水地问道:“这位姑娘叫什么?圆圆问过她么?”
把问题抛给顾圆圆,这是顾夫人一贯的做法,为的就是让顾圆圆能多说些话。
阿曼也察觉到她的用心,期待地等着顾圆圆的回答。
她又看了看阿曼,脑海里的那句话浮现出来,“她叫叶曼,不是我问的,是她主动告诉我的,她还说我可以喊她曼曼。”
顾夫人欣慰地笑了起来,自家乖囡才不是痴傻的,她只是被那时候的事情给吓到了,所以把自己封闭了起来,时常喜欢自己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不要丫鬟伺候,只需静静地能坐在凳子上看着夕阳,直到月亮出来。
她用手帕给顾圆圆擦着脸颊上的灰土,对阿曼说道:“叶姑娘,实在是太谢谢你了,明儿个我和老爷一定会登门拜访,如果不是你遇见了乖囡,我都不敢想后面的事情。”
阿曼不好意思地说道:“夫人其实不应该感谢我的。”
顾员外笑问道:“为何?”
她解释道:“如果不是那两只野鸡吓到了她,我也不会听见声音跑来一探的。”
顾夫人用手帕遮了遮嘴角,被阿曼的话给逗笑了,她看着阿曼那白皙的肤色,心想:这姑娘着实有趣,就是不知道是哪家的,生的这般模样。
“对了夫人,我刚才答应圆圆,说要给她送碗土豆炖鸡,所以等会子还是要叨扰你们的。”
顾夫人下意识看了下自己的女儿,没有从她脸上发现任何异样,真是奇了,被一个陌生姑娘喊“圆圆”,乖囡竟然没有一丝丝的厌恶,莫非,这个叶曼就是那位卦象上说的有缘人?
顾圆圆眸光流转,眉眼极为灵动,应道:“等你。”自己从来没有吃过土豆炖鸡呢,还是野鸡的那种,那就更没有吃过啦。
这下子,就连顾员外都有些惊讶,他深深地凝望着阿曼,暗暗地打量着她。
阿曼含笑道:“圆圆,我不会忘记的,老爷夫人,我也该走了,还得给我娘烧灶火呢。”
“好好好。”顾员外作势就要把袖子里的银票塞给她,但是阿曼跑得极快,根本就让人拦不住她。
顾员外收回了眼神,失笑道:“这位叶姑娘,倒是个腿脚利索的,一眨眼就跑了个不见踪影。”
顾夫人给女儿整理着发髻,轻柔地取下步摇,道:“没事,明天咱们亲自拜访。对了老爷,乖囡现在也回来了,让家丁丫鬟都歇着吧,别让他们遍山野的寻了。”
突然间,顾圆圆站了起来,她说道:“娘,我想回豫州。”
夫妻俩对视一眼,顾夫人哄着她说道:“好好好,等圆圆吃过土豆炖鸡了,咱们就回去。”
“骗人。”
顾圆圆轻哼一声,扑进顾夫人的怀里,没有继续说回豫州的话,因为她觉得这个稻香村似乎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讨厌了,这是为什么呢?
是因为有野鸡?还是因为爹娘一直不愿意离开,自己也不想让她们伤心,所以才改变了主意么?
阿曼一回到家就收到了热烈的欢迎,她眼皮子一跳,干笑着说道:“家人们,你们别这么看着我,我有点害怕。”
“阿曼啊,你怎么抓到的啊?”
“陷阱呗。”
“阿曼啊,今儿个奖励你多吃几块肉。”
“没问题。”
孟莲花斜睨着她,审讯道:“小妹说你还带回来个姑娘?我还没出去看一眼,你们就走了,她是谁啊?你别没事欺负好人家的姑娘,你娘我可不想掂着东西上门赔礼道歉去。”
阿曼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地把之前发生的事情解释了一遍,最后说道:“娘,你把两只野鸡都宰了吧,我想给圆圆送碗土豆炖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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