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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冒險者公會長-馬可、"不要說太多"交涉術

      雅柳不喜好探人家底因此從沒問過私事,但也早感受到尼爾一定會成就很多偉業,所以這種待遇也不意外,所以沒有多說什麼。
    事實上,要被邀請到貴賓室,除非是指名任務或是秘銀級以上冒險者,不然是很難發生的。就連白金級的自己,也是極偶爾才會受邀到貴賓室。
    進到貴賓室後,兩座沙發隔著矮桌面對面排放,右邊的沙發上坐著一位上滿臉大鬍子臉龐看起來蒼桑的中年男性。
    「來!來!請坐!」
    中年男性客氣示意請尼爾與雅柳示坐在對面的沙發上。櫃檯小姐則是去泡茶。
    「你們好,我是冒險者公會東支部公會長,馬可」
    馬可中氣十足的自我介紹著。
    「你好,我是雅柳」
    「你好,我是尼爾」
    尼爾與雅柳也是禮貌性的回應了一下。
    彼此互相介紹之後,馬可也不拖泥帶水,便直接開口:
    「聽說今天是尼爾小友要來登記冒險者是嗎?」
    馬可問道,尼爾微微點頭。
    「是這樣的,夏沙伯爵大人有特別交待,將尼爾你奉為上賓,所以才會邀請來貴賓室的」
    馬可說著源由。尼爾也是點頭示意,彷彿老神在在早就知道一般。
    對於尼爾這樣不風不驚的沉默態度,馬可的老臉一方面是不知道要怎麼接下去,一方面也是佩服一個7歲小孩能有這樣的態度。
    但是目前的事態,尼爾其實一點也沒預料到!
    然而,尼爾的表現,是一種在「前世」的時候學習到的交涉技巧,就是「不要說太多」的技巧。
    也就是說,只要維持著「不要說太多」的狀態,對方就會不斷的揭露自己的底牌,而自己仍然是滿手底牌。
    由於尼爾給的反應實在是太少了,馬可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要說什麼,而且馬可的年齡並沒有外表看起來那樣老,其實只是30出頭罷了。
    馬可也是故意留個大鬍子,還有故意不去保養臉部,再加上他天生就是長得一副老人臉,所以經常有人以為他已經50多歲了。
    這樣的老臉其實對於帶領公會是有幫助的,因為部下容易相信他是一位經驗老道的人。但是馬可其實經驗並沒有足夠老道。
    「那個,不瞞您說,其實伯爵大人有私底下跟我說,現在的專利商法施行之後,幾乎所有工廠都在一年就打平赤字了,甚至還開始盈餘了,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所以要好好對待閒散喵喵會長的兒子。」
    馬可這段話說得可真謂恭敬,尤其是代稱詞都變成了「您」。
    尼爾聞言,心想著這些異世界超實用的發明,當然會盈餘啊,於是也還是微笑點點頭。
    見到尼爾這般態若自然的反應,馬可只能繼續旁敲側擊。
    「是這樣的,一般的冒險者會從銅級開始登記,而貴族的小孩會從青銅級開始,而領主的小孩還可能會擁有魔具,所以會從白鐵級開始。」
    「而有領主特別介紹的尼爾則是可以視同貴族待遇,從青銅級開始登記。」
    馬可解說著整個冒險者階級以及背後的政治操作。
    雅柳見到平常話很多的尼爾,現在突然變得沉默寡言,感覺尼爾一定是有他的用意,因此也沒有多說什麼。
    其實這種冒險者階級,除了任務完成會有金錢收入之外,講好聽的是一種榮譽感。但是講難聽的,就是一種勞力與生命壓榨的體制。
    在盧卡斯世界裡面,有才能的人非常的少,而這個體制的出現,就會讓冒險者們想要往上爬,而往上爬的代價就是不斷的付出勞力與承擔生命風險。
    而馬可現在打的如意算盤,正是想讓尼爾這樣有才能的人從越低階開始,就越能多次的壓榨他的才能。
    「是嗎?」
    尼爾沒有思考,只是表情平靜無波,先淡淡的回應了一句。
    就在尼爾回應出去之後,此時的尼爾,才開始察覺到了這個公會長的目地了,而且轉瞬之間就理解了這個階級制度背後的用意。
    尼爾心中暗想著:
    (還好剛才遵循著「不要講太多」的原則,儘可能的話少,不然我就中計了!)
    馬可聞言,臉色微微一變,內心非常緊張,但因為大鬍子遮擋的關係,心裡尚存有應該沒被察覺太多的僥倖心態。
    因為馬可其實也從伯爵那邊聽說到,專利商法、魔力干涉手拷、測謊器、指紋辨識器與魔視鏡,其實就是源自於尼爾之手,而不是尼爾的父母。
    理論上像尼爾這樣擁有魔具製造技術的人才,怎麼說也得從「白鐵級」開始登記。
    因為好的魔具可以彌補各種能力上的不足,這點光是看先前的「法加特」案就可以知道了。
    而馬可並不是懷疑伯爵所描述的事實,主要是想要讓尼爾這樣有才能的人,儘可能從低階開始,多次的為公會服務,畢竟他外表還是個7歲的孩子。
    但馬可卻因為尼爾一句簡單的「是嗎?」,感覺到自己的如意算盤可能早就被看穿了,所以內心非常緊張。
    「其實不瞞您說,我有小道消息聽說測謊器是您製作的?」
    馬可其實早就透過伯爵的口中知道這個測謊器魔具就是尼爾製作的,若是尼爾不提這件事,原來還打算真的讓尼爾從青銅級開始工作。
    但是因為感覺到尼爾似乎已經看穿了,所以才用了這種疑問句的方式來隱瞞自己早已知道的事實,並且試圖開啟下一段話題。
    另一方面馬可也是不希望揭露自己與伯爵有私底下往來,一方面也不想讓尼爾發現自己是有意打壓他的階級。
    「是啊」
    尼爾秒答。
    「那麼,因為您具有魔具,所以可以從白鐵級開始。」
    馬可對於意料中的回答,馬上便給出了預定中的答案。
    「但是,因為青銅級以下都是採集相關的任務所以沒關係,但是白鐵級開始由於會有戰鬥任務....」
    「即便是領主的小孩,我們也還會再測試一下戰鬥方面的實力,確定是否真的可以勝任白鐵級的戰鬥任務,您覺得這樣可以嗎?」
    馬可連續說道。尼爾立刻點點頭。
    結果整場的交涉下來,就是一場證明尼爾的「不要說太多」是完全正確的過程。
    看來尼爾「前世」的交涉術也是相當有用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