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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意不可置信地看着老师。
诬陷、传流言、言语暴力
这些难道都可以当作不存在吗?
你看啊,她们没打你,怎么算欺负孤立你呢?肯定是你自己的问题。都是同学间的一点小摩擦,凡事多忍耐一点就好了
多忍耐一点?她忍耐的还不够吗?!
她突然感觉身体里的力气被突然抽走,无力地看着自己的脚尖,良久无言。
太累了。
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宋知意在闵炎在第二天约到了天台见面。
宋知意的表情很淡,眉眼间是挥不去的阴霾,她轻轻地说: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闵炎不知道宋知意身上发生了什么。
他看她这样疲惫的表情,轻声道:你不妨试试去干点什么喜欢的事,让自己能好过一点。
宋知意,闵炎迟疑了一下,如果和我做朋友太让你为难了,你可以
宋知意笑着阻止了闵炎,不用了,我没什么好为难的。
宋知意看着湛蓝的天,偏过头想了想,眼中闪出奇异的光:我想画画。
画画?
闵炎短暂一愣,随即笑着说:好啊!我还是很期待看到你的画的。
宋知意轻轻点了点头。
一切会好起来的吧?
会的,一定会的。
愿神终有一天眷顾于你。
他如是想道。
后来,宋知意加入了美术活动社。尽管和社团的人不熟,受流言影响,依旧没什么人和她交往,但她的确通过绘画得到了快乐。
可也仅限于画画的时光。
女生开始频频欺负她,有时还会有几个男生在同伴的起哄下戏弄宋知意,一切都变得越来越糟糕。
宋知意试图去改变这一切。
对于欺负她的女生,她试着去反抗,但却因为反抗的不够激烈,反而招来她们更甚的欺负。
她想,至少父母能够多多少少理解安慰一下她吧?
可是,当她将在学校里的遭遇告知父母时,却意识到这终究只是妄想。
父亲眉头一拧,放下筷子,不悦地看向她:你不好好学习,成天胡思乱想些什么?
他坐在桌前抽了一口烟,嗤笑道:就算你真的被欺负,怎么不想想为什么只有你被人欺负了?为什么他们不欺负别人?不争气的东西!
宋知意惶然抬头,眼泪在眼眶中摇摇欲坠。
母亲则是轻轻搭住了她的脸,温声说着让她遍体生寒的话:知意啊,妈知道你是个听话的孩子,听妈一句劝咱们就多退一步,别这么计较了嘛!
宋知意盯着母亲:可是你知道她们都做了什么吗?
她们乱传我的谣言,伪造情书给老师,污蔑我和闵炎的关系,她们取笑我、辱骂我
知意啊,也许是你有错也说不定啊!母亲似乎不太满意宋知意的反问,语气稍稍加重了一点:你要主动去询问你做错了什么,然后向她们道歉
宋知意听这话,居然突然笑了。
这算什么?当她是斯德哥尔摩患者吗?什么都是她的错?受伤害的明明是她,为什么她连索要一个道歉的权力都没有?!
她做错了什么?
因为成绩好所以被人嫉妒吗?因为腼腆不爱说话就活该被人排挤吗?因为和闵炎关系不错就应该被人诽谤,被人污蔑吗?
凭什么?为什么!
够了。
说再多也没用的。
宋知意渐渐收敛了笑容。
毕竟,不能理解你的人,再怎么希望他们来主动理解你只是奢求。
他们要的,只是听话的、规矩的傀儡罢了。
宋知意只能选择封闭自己,将全部的感情投注于画画之中。
画寄寓了她心中全部的理想,成为她的精神支柱。
然而有一天,她的精神支持倒了。
宋知意画画这件事不知为什么又被人传到了她父母那里。
宋知意的父亲直接找到了学校里。
他问清路线后,找到了在美术活动室画画的宋知意,当着她的面撕碎的画,掀翻了她的画板。
等到闵炎听说这个消息赶来时,美术活动室门口已经被人堵得水泄不通了。
门大敞着,将她最不愿为人所看到的一面生生撕裂开来,暴露在空气中。
你天天都在干什么?画画?!你有画画的闲工夫,怎么不去好好学习?
原先你跟那什么闵炎混在一起就算了,现在你居然还要浪费时间去画画?你说说你到底想干嘛!
我喜欢画画!她红着眼睛,直愣愣地看着脚边被掀翻的画架,又重复一遍:我要画画!
喜欢?喜欢能当饭吃?!
我告诉你宋知意,今天你要是不退出美术活动社,我就让你在美术活动社里待不下去!你退不退?!
我她咬了咬下唇,声音低到只有她自己能听见: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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