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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两道细微的议论声随风传来。
    听说,忠勇府的小侯爷死了,死得可惨了。
    他坏事做尽,死了也该。
    也是
    谁,谁死了?
    她们说,小侯爷死了?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李睿神色癫狂,一转头,竟出现在一片乱葬岗中。
    天是黑色的,一支白蜡烛迎风跳动。
    土堆上,竖着一牌子,写有:萧某之墓。
    李睿脸色大变,浑身僵硬如铁。
    不知过了多久,他「哇」的吐出一口鲜血,仰天嘶吼:
    啊啊啊
    刹那间,李睿从梦中惊醒!
    他坐起身,呼吸急促,惊疑不定地环顾一圈,发现置身于山洞中,佳人仍在侧,不禁稍稍安心了。
    幸好,只是一个梦。
    这个梦何其真实,犹如真实发生过,就算醒来,都清晰地刻在脑海。
    梦中,他娶了陆离,萧靖一朝惨死。
    顷刻间,心脏阵阵抽疼,回想起那个坟堆,李睿心慌意乱。
    嗯
    一旁,传来了低低的声。
    李睿俯下身,让他靠在自己的肩上,轻声问:你醒了?
    微睁着眼,萧靖仍迷迷糊糊的,哑声问:我们在哪?
    我们在山洞里。李睿摸了摸他的额头,语气柔和:雨停了,天一亮我们就离开。
    这样啊
    幸好,他们没有倒在大雨中,也没被抓住。
    倘若被齐勇
    忽然,萧靖浑身一僵,脸色都变了。
    你怎么了?
    萧靖坐起身,将遇到齐勇和心中的猜测都一一告知。
    他的话,无异于晴天霹雳,李睿脸色难看,皱眉问:你是说,是离儿指使齐勇对你下手?
    正是,虽不知他意欲何为,但必有后招。
    那后招,恐怕是对忠勇府下手。
    李睿摇摇头,沉声道:这不可能。
    离儿性子和善,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岂会伤人性命?
    萧靖顿时笑了,反问:你对他,又了解多少?
    他的野心深不可测,为了达到目的,暗下杀手算什么?
    李睿刚想反驳,却突然头痛,那个噩梦又再度袭来。
    不,梦就是梦,岂能当真?
    自年少,离儿就一心爱慕自己,他出身不显,却能秉持善良之心,即使被嫡兄欺负了,也处处为人辩解。
    这样的人,不会两面三刀的,这必定存在误会。
    李睿掐着太阳穴,提出质疑:离儿不曾出过王府,他从哪里找来杀手?
    呵,呵呵萧靖气笑了,字字一针见血:有钱能使鬼推磨,不必他出手,齐勇自会打点一切。
    闻言,李睿哑口无言。
    心头的慌乱感仍在持续,萧靖不愿多争执,一意要回去。
    一站起身,手腕就被抓住了。
    你去哪里?
    放手!
    李睿颇为无奈,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又闹脾气了。
    萧靖脸色阴沉,不开一点玩笑问:王爷,若真是陆离指使的,你待如何?
    张了张嘴,李睿迟迟没有说话。
    他的心底,仍在坚信,这是不可能的事。
    好,我懂了。萧靖拍开他的手,了然说:也是,你们情深义重,你信他也是应该的。
    毫不怀疑,就算陆离的事迹败露了,李睿也会为他遮掩。
    既然如此,还多说什么?
    萧靖刚一起身,又被男人抓住了手腕。
    你别闹了。
    我闹什么了?萧靖气笑了,眼底一片冰冷:因为你,我遭到了无妄之灾,现在想回去,有错吗?
    李睿深吸一口气,本王随你一起走。
    好,大爷的大恩大德,我铭记在心。萧靖笑了笑,再次说:请你放手。
    他这样子,可不像是感念在心吧?
    李睿的头更痛了,哑然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我就想你松手。萧靖扬起笑脸,恭敬道:王爷,我的手腕有伤,请你松开。
    李睿顿时松开手,指尖上沾着点点血迹,不禁急了:本王抓到你的伤口,你不会说吗?
    萧靖笑而不语。
    这一刻,一向只手遮天的睿王竟尝到了抓心挠肝的苦楚。
    他恨不得上战场厮杀,也不愿被他一一番挤兑,偏偏还不能动怒。
    敢在他面前大小声的,除了这小子也没别人了。
    李睿满心无奈,竟出奇的忍下了:你先穿衣服,我们再找路出去。
    萧靖愣愣地低头,见自己仅披着松松垮垮的亵衣,一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外,顿时愕然了。
    再看他,也是衣不蔽体,隐约可见精壮的胸膛。
    昨晚,他们就是这般相拥而眠的?
    萧靖如石化了,愣愣地后退一步,看了看草堆,又看向晾在架子上的衣物,不禁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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