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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到自己赚来的金银珠宝,下到年节父兄长辈们给的红包,她都交给了翎秋。
算吧算吧,她这身上最值钱的也就是身上这身衣裳,还是翎秋亲手给她缝制的。
金丝银线,兰草纹,看起来干练简洁,人穿上也有精神。
方梓悦啃着瓜,突然想到下次逛街想买点小零嘴,得朝她夫人要两个零嘴钱。
事实上翎秋并不曾苛待她,方梓悦上交的钱都被她放在两人寝榻一旁,方梓悦一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
只是翎秋将这人的衣食住行打理的妥当,方梓悦也没有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
平常的零嘴也有翎秋请来的厨子给她做,就连这侯府的水果糕点,翎秋也是时常派人送过来。
也是到了江南后,方家大公子才发现原来自己的一个大合作商竟是翎秋,这让他不禁对翎秋高看了几分。
随着在江南待的时日越久,侯府的人也对翎秋的能力有了一定的了解。
“那是个了不得的孩子。”方夫人曾说道:“进可拨乱反正,退可明哲保身。”
她后来也是偶然得知右相篡位失败里面有翎秋的手笔。
原本那老狐狸能忍的很,今上的年纪和身子骨摆在那里,他完全可以忍到熬死皇帝再动手。
可偏偏来了个大皇子要和他合作,又偏偏大皇子爱翎月香爱的不行,所以才让右相以为自己起势的时候到了。
前几个月方夫人无意中遇到了被充为官妓的翎月香,这人没被刑死倒是让她有些意外。
不过听翎秋说,她身上有一股奇怪的气运,总能让她避免死亡。
但瞧着她形容枯槁的模样,想来还不如死了痛快。
但最令方夫人诧异的是,翎月香的后颈上并没有红梅胎记,仆人去打听才知道那原来是画上去的。
假的永远是假的,而那个真的,却悄然藏好,每每被那个没大没小的混账按着亲吻,翎秋总觉得后颈滚烫发麻。
方梓悦原先不爱红梅,别看她生在京城,但却怕冷的很。
要说真的,其实方梓悦又怕冷又怕疼,也怕苦还挑食,娇气的不行但就是性子好。
战事需要她,再疼再累她也去。翎秋需要她,再冷再苦她也义无反顾的任翎秋摆弄。
心性如此的人必然不是平庸之辈。
“你看我现在都成了公主了。”方梓悦抱着怀里的人调侃道:“这虚头巴脑的东西,活着的人得不到,死了再给,难不成死人还能享受到?”
翎秋闻言,不喜的抬手轻拍她的手臂,嗔怪道:“净瞎说。”
哪有人一天到晚把“死”字挂在嘴边的?
“我可没瞎说。”方梓悦哼哼着抱紧怀里的人儿。
偏头看着对方乌黑深邃的眸子,情不自禁的亲吻了上去。
她偏爱翎秋的眉眼。
以前只觉得那里雾蒙蒙的,看起来藏着诸多待发掘的秘密,让她兴起探索了一遍又一遍。
又是也想弄哭这人,让她看那水光冲刷的浓雾,心想指不定哭的多了,雾就散了。
如今翎秋的眼睛转好了不少,已经能看清东西了。
方梓悦就又觉得里面藏满了星子,闪烁着光,一顾一盼都引人注目。
翎秋被她亲吻的瞌上双眼,眼皮上温热的触感叫她的思绪飘远。
在还没遇到方梓悦的时候,她还是一个不太成熟的孩子,有时也会悲哀的想着自己是不是要孤苦一辈子?
又或者和相府的人斗到底,活成自己最厌恶的模样,离不开逃不得。
到后来红梅开的时候,她遇见了一个奶团子,日子也有了盼头。
娘亲曾对她说过,“这红梅最坚强,翎儿有红梅胎记,想来也能同红梅一样风吹不散雪压不垮。”
后来她倒是真的应了娘亲的话,红梅坚强多伴随着霜寒地冻,深冬的风雪刺骨它还迎着苦寒开。
翎秋也是如此,说她能力强手腕高,聪慧有智也多是被苦难磋磨出来的。
所以方梓悦的出现确实是深冬送来一枚碳火,将她被冷的僵硬的十指烤的温暖。
十指连心,这人也就这么住在了她心底。
“你又偷跑过来,也不怕爹爹训你。”翎秋扭头理着方梓悦微乱的发。
这人的长发总是用银钗竖起,英姿飒爽,却也不拘小节。
每回翻墙,那墙边的杏树都会将她的青丝挑动的乱成一团,也就翎秋会有耐心的帮她理好。
方梓悦闻言叹气,“我也不想啊,可那什么良辰吉日还有两三天,自从和你分开我就整夜整夜的失眠。”
说着方梓悦还把艳丽的面庞凑到翎秋眼前,指着眼底的青黑给她看:“你看看,这比被人打了还严重呢。”
以前比武的时候被打了眼眶也没黑成这样。
翎秋又心疼又想笑,但更多的还是欢喜。
方梓悦对她的喜欢总是毫无遮掩的,她也总能大大方方的说出来,不用自己猜。
翎秋也恰好吃她这套,被她哄得唇边的笑意就没下去过。
江南的日子过得好,有心上人陪在身边,又无琐事缠身,翎秋的身体也逐渐好了起来。
方梓悦掂了掂怀里人的重量,略微满意的咂了咂嘴。
挺好,大概能经得起她折腾了。
“你若再想这些有的没的,就回去睡。”翎秋的面皮薄,按住她摸腰间的手,眼尾红的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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