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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想起这个世界死的不是申南雅,而是严州,当即转个方向直往礼堂奔去,运气好也许还能碰到鬼呢,他也不想上,谁不想躺,责任迫使,烦得要死。
没几步鞋子一拐弯又直直转回来,手扶着门边,像是碰到一件难以启齿的纠结事,他小声说:张老师,你知不知道,就是,身体发现异样这是为什么。
张鸾千思忖了下,微微一笑:没准是异能快出来了,人生而有异,才能区别于人,当他们发现了异于常人之处并加以关注时,就是他们异能的开始。
李斯安被说得一愣,眼睛眨了眨。
雏鸟也不是一开始就会飞的。张鸾千的手指点在太阳穴上,你和别人有什么不同,什么让你由衷地欣悦,什么东西是唯独属于你的。
礼堂里漆黑一片。
李斯安推开门时,恰好看见那一幕。
严州的身体被绳子层层叠叠捆着,从高处悬下来,身体呈现扭曲的造型在半空晃动,一个黑袍影子带着白手套,在高处握着绳索。
在李斯安踏入的刹那,绳索如一阵烟似的哧溜飞滑了下去,带着严州的脸因缺氧而变成猪肝紫色,受过鞭打的身上伤痕累累,黑色人影往后一退就不见踪影。
严州
李斯安慌忙去找可以用的东西,在抽屉里找到一把剪刀。
严州被吊得太高了,远离地面十几米,没法上楼,得用钥匙开到后门才行,而且他快死了。
严州绝望的眼睛倒映出握着剪刀,正准备瞄准飞镖割绳子的昳丽少年脸上。
他手里握着把削铁如泥的大剪刀,正朝严州脖子瞄准。
严州:?
你不要过来啊!!
李斯安安慰道:很快的,严州学长,你别乱晃,我怕我飞不中。
严州抖得更激烈了,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两腿一蹬。
生死有命了。
谁知道就这点念头。
那手里的东西飞了出去,咔一声打掉了那条绳子。
严州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倏然往下倒去,一团东西蹿了出来,推着个大棉花垫,稳稳接住了严州从高处降落的身体。
严州的身体倒了下来,身上都是血,猛然吐出口气,在获救后闭上了疲惫的眼睛。
不准死,你现在还不能死,学长,快醒醒,我带你去医务室。
严州被李斯安摇得边吐血边抬手,颤巍巍地指着李斯安鼻子,咳:我记住你了。
李斯安脸红了,十分不好意思: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区区救命之恩,你别客气。
严州血吐得更猛烈了。
李斯安脸色严肃起来,正色道:郑莹莹和童惜是怎么回事。
严州这才看他一眼,李斯安捡起了地上割断绳子的大剪刀,刀口锃亮,在手指间把玩。
严州老老实实说:郑莹莹是童家从乡下带过来的,听说在医院被抱错了,郑莹莹回到童家时,童惜已经被童家当成亲生女儿养了十八年了。
李斯安倒吸了口凉气。
鸠占鹊巢?
严州的情绪变得很激动,一张脸上全是愤懑:什么鸠占鹊巢,童惜一点错也没有!她是无辜的,她怎么会知道他从小生活的家,有一天忽然变成别人的?!她有什么错,她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
李斯安不予置否:郑莹莹是怎么死的?
又是这样的问题。
严州的表情却在那一刹变得很奇怪,面露恐惧:舞台,郑莹莹在舞台上发疯自杀而死。血,好多血爆了出来,她就在上面一直转啊转。
第75章
目前至少是有三个版本的死因了, 申南雅说郑莹莹跳楼而死,今哲克说她没能跑出火海死于戏弄,而从严州的话里, 又多出了一个舞台。
郑莹莹之死宛如悬疑般盘旋在李斯安头顶,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说法,至少李斯安思绪已经混乱到不知道该听信谁的话了。
是谁把你绑成这样的?
一个穿着黑袍子的男人。严州形容道, 踮起脚, 手掌往李斯安头顶的头顶上一比,带着白色面具, 他大概有那么高。
这个高度,得李斯安完全将整颗头仰起来才能看到。
哦。李斯安冷漠地应了声,纵火时,你也在场吗?
严州浑身一僵, 像是被那个火字冲击得喘不过气:不在。
李斯安敏锐地察觉到说这话时严州的细微神态:那你在哪里碰到的她?
顶楼外。
她没有死于火灾吗?
没有, 她爬出来了。严州说,所有人都以为郑莹莹逃不过了。
她奄奄一息地爬出来,当时年轻气盛的少年刚从击剑场出来,严州用一种悲悯且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她,冰冷说: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严州给了她一件衣服, 请求她永远离开这里。
我做错了吗?她的出现, 就意味着别人平静的生活要被打破, 谁又是错的。严州自言自语道,谁也没有错。
李斯安的手背搭在额头上, 听得耳朵疼,整颗头有些烦躁地枕着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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