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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安:想说什么你就说。
你看得清路吗?齐婴问。
李斯安顿时热泪盈眶。
他看不清,能有什么办法。
难道就这样走出去被当成变态吗?
正想着,一丛毛茸茸的尾巴不由分说地从他身后荡了出来,直直飘到两人眼里。
李斯安:?!
齐婴有些怔住。
李斯安心里急得如一锅蚂蚁,怕把齐婴吓到,顾不得思忖,就将脸上的帽子掀起来一点,让齐婴看清他的脸。
齐婴指尖点着右眉向李斯安示意:你红色的痣不见了。
李斯安手摸了摸自己眉毛。
本身那眉眼就美艳到雌雄莫辨,唇显得水润软红,看上去很好亲的样子,摸眉的模样瞧着迷糊又好骗,齐婴不觉为他担心。
李斯安低下头,脸也小小的,缩回了大帽子里。
我完蛋了。他惨声,摘掉了整个大黑帽子。
脑袋上还耷拉着两只白耳朵,随着那头银发铺展下来,狐耳朵也跟着抖了抖,看上去很逼真。
你怎么一点都不意外。李斯安问。
齐婴想说,哦你狐狸尾巴在十岁时就露出来过了。
还让当时的小齐婴吓得连蒙了数月,这才恍然为什么李斯安总是很黏人地喜欢往人怀里钻,还动不动将人扑倒要亲亲。
都是陈年往事了。
但大齐婴还是很懂人情世故地表现出微微惊愕的神态,虽然齐婴惊不惊吓的模样相差都不大。
假发?齐婴犹豫着,配合问道。
是真的,是真的头发。李斯安唉声,作孽。
可以藏起来吗?
我不知道。李斯安说,好怪,是真的那个,不信你看看。
两只耳朵凑了过来。
齐婴的手碰到他耳朵,去确认那两只淡粉色白耳是否是真的狐耳朵。
李斯安浑身一僵,心口突突跳了下,下意识想避。
但是避不开,那只耳朵还是完整落到了齐婴手里。
柔软毛发下的嫩肉擦过齐婴指关节,只是摸的那一下,粗粝的厚茧就擦得耳尖泛出薄红。
李斯安几乎是惊叫出声。
被摸到耳朵的刹那,一股热流窜过他尾椎骨,他像烫着似的,不可避免溢出呻bull;吟,死死咬牙才完全忍住。
他抬起头,眼眶泛红,瞪着狐眼瞧人的模样,颇有几分媚眼如丝的意味,连嘴唇被咬出一个黏腻的粉印子。
齐婴也愣了,没有想过他反应会那么大。
李斯安心里清楚自己这幅样子难堪,忍着羞耻,闭上眼睛,有点生气地大声叱责:你干嘛摸我耳朵?!还不松手。
齐婴有些无措地松开手:我确认一下。
李斯安在那儿低低抽气,声音还很喘,恢复过来后就开始指责齐婴。
我只让你看着确认,谁让你动手摸我了?会出事的!
齐婴仔细看,上面有了被碰过后的红痕,皮肉很嫩,碰一下就会红,有些愧疚道:要涂药吗?
不用,一会就消下去了。李斯安原先确实很生气,在齐婴道歉后也不好意思继续了,只嘟哝了声,你是不是瓜,哪有人碰一下就要涂药的,其实问题也不大,只是一开始有些敏感,过一阵子就好了。
弄得好像上次别人手还没碰到他就开始喊疼的不是他一样。
尾巴根和耳朵,都不可以摸。李斯安叮嘱道,懂了吗?
齐婴的眼皮轻颤了下,也没说懂没懂,半晌,喉咙里溢出一声很轻的嗯。
对了,还有这个。
背对着齐婴,他蹲坐下来,屁股压着脚背,十根光裸的脚趾坦然展着,那头银白色的长发过长,荡下来垂过腰窝。
银白色的蓬松尾巴一荡一荡地晃悠,在半空里几次扫过。
齐婴。
经他提醒,齐婴才意识到已经看了一会,他挪开视线,轻咳了声,语气还是冷的:我看到了。
这个可以摸,因为尾巴很大,你要摸摸看吗?李斯安侧过眸来,脑袋是微微歪着的,和脖颈连成修长洁白的弧度,那并不算什么,只是他的眼睛睁得圆亮,用一种十分纯洁的无辜表情来邀请。
齐婴的手背蹭过鼻尖,只垂着眼皮,没什么语气地拒绝他的好意:不了,谢谢。
李斯安遗憾道:那好吧。
但是现在去学校也成了难题。
你会梳头发吗?李斯安问齐婴。
齐婴也不会,李斯安更不会。
他们开始上网找答案,找了个视频,忙活了好半天,也没有绳子,就把卫衣的绳子抽出来,笨拙地将头发都绑成了一堆拢在头顶,再把帽子架在头顶。
这样戴帽子时,白发就不会散下来了,如果有皮筋或许会更好,但他们家里显然没有,有了也不会用。
做完这些,上身基本看不出异样了,只是尾巴还很难藏。
齐婴过去时,发现李斯安坐在那里,有些呆呆的,好像很难过。
你没事吧。齐婴问。
齐婴鲜少会安慰人,李斯安虽然难过,但还是表示自己被安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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