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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柚剥橘子的手微微一顿,浓密的眼睫落下,遮住眼底的笑意。
也正是因为那次也在,沈御医说的话谭柚都听着。沈御医说司牧最近身体调养的不错,但如果想要生育的话,建议再等等。
司牧现在的身体,勉强支撑他自己,如果再多一个负担,可能会对司牧的消耗极大。
至于别的问题,倒是没有。
谭柚微微拧眉。
可吴嘉悦今天的神色,明明是想告诉她,注意司牧的身体情况。
她不能明说,只道:
长命百岁,无病无忧。
要知道中秋的时候,吴嘉悦还跟今天的白妔一样,笑呵呵祝福她跟司牧:百年好合,早生贵女。
谭柚压下心头想法。
晚上司牧回来的时候,谭柚依旧站在那儿等他。
谭柚将搭在小臂上的大氅抖开,上前披在司牧肩头,微微皱眉,怎么又不穿厚些。
司牧将温热的小脸缩进毛领中,今天没出门,不觉得冷。
两人牵手回去,屋里点着炭盆甚是暖和。
来客人了?司牧看见放在桌子上的酒跟糕点,以及话本。
嗯,苏虞她们几个。谭柚将大氅挂起来。
司牧坐在桌子边,下巴搭在酒坛盖子上,伸手去拆糕点,眼睛笑盈盈盯着谭柚看,阿柚,喝一点吗?
他喜欢喝醉的谭柚,但谭柚清醒又克制,极少饮酒。
这糕点不够甜。司牧吃了两口,不肯再吃。
谭柚走过来,扫了眼糕点上面的糖霜,不甜?
不甜,不信你尝尝。司牧伸手,将咬了一半的糕点朝谭柚递过去。
谭柚走过来,刚弯腰,就被司牧另只手攥住衣襟。
司牧将人微微往下拽,同时仰头吻她的唇。
味道清清甜甜的,刚好合口。
谭柚抚着司牧纤细修长的脖颈,加深这个吻。
等两人分开时,司牧眼里蒙上一层水汽,唇色嫣红,呆愣愣看着她。
他这个样子可比糕点诱人多了。
谭柚低头吻司牧额头,随后吻他耳根跟脖颈,垂眸低声问,要吗?
虽说谭柚在勤政殿住过一次,但之后她便没在里面留宿过,到底是不合适。所以两人细细数起来,有三天没同床睡过了。
司牧呼吸轻颤,耳朵慢慢变红,额头抵在谭柚肩上,轻轻嗯。
谭柚去洗漱,司牧坐在桌边,红着脸,眼睛明亮,将手里的糕点一口接着一口啃完。
现在感觉到甜味了。
司牧见谭柚还没出来,就去拆苏虞送的话本,阿柚,我能看吗?
他手搭在话本上,扭头朝屏风那边问。
谭柚氤氲着水汽的声音传过来,能。
司牧这才兴致勃勃地拆开。
他本来以为是什么新鲜本子,可翻了一圈,好像都是他看过的。
谭柚擦着发尾出来,垂眸看了眼,不喜欢?
司牧看起来兴趣乏乏。
啊,喜欢,好喜欢呢。司牧翻话本。
就是太素了。一般硃砂送来的,都是没删减的。
花青着人过来换水,司牧去洗漱,谭柚坐在炭盆边晾干头发。
她随手摸了本话本过来,映着火光看,越看越觉得这怎么写的那么像自己跟司牧。
唯一不同的便是,书里那个俏妻主某些方面不行,但皇子却凶猛贪欢,为了让俏妻主能够行起来,皇子定了十箱子鹿茸,养了两头鹿。
谭柚,
谭柚把书放下,司牧正好洗完出来。
他坐在炭盆旁边,任由谭柚站在他身后帮他用干毛巾擦头发。
洗完澡的司牧,身上带着淡淡的花香,香香软软的像一块糯米滋,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快来吃我的气息,让人想低头咬一口尝尝味道。
司牧乖巧坐好,乌黑潮湿的发丝贴着他白皙纤细的脖颈,更显头发黑皮肤白。
谭柚伸手捞起他背后的长发,放在干毛巾中轻轻擦拭,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桉桉今天来找我,送了块糖果子,司牧对着炭盆烤手,来回翻动,卷长浓密的眼睫落下,遮住眼底明明灭灭的火光,只道:她过完年都五岁了,真快。
明年皇姐大选,宫里说不定会多些新人,到时候孩子也会多一些,司牧眼底火光大盛,声音轻轻软软,希望她身体能行。
谭柚眼睫微动。
司牧仰头看谭柚,忽然问,阿柚,我要是做了很过分的事情,你会不会生气?
谭柚垂眸看他,有害社稷吗?
司牧摇头。
那有害你吗?
司牧依旧摇头,眼里染上笑意,跟社稷和你我都无关。
谭柚温声道,那便不会生气。
她虽这么说,但司牧还是没坦白他做了什么。
很多事情,尤其是不好的事情,司牧向来是决口不提。他只喜欢让硃砂一遍又一遍重复他喜欢的场景。
那些不好的事情都太苦了,他会无声的吞咽入腹,只来回品味回忆所拥有的甜意。
谭柚垂眸看司牧,他仰头看她,随着动作,露出纤细的脖颈小巧的喉结,以及衣襟里的雪白肤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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