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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得这么近,秦玦额角忍不住跳了两下。
穆君桐从他黑沉沉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白面红唇的倒影。
穆君桐:
差点忘了自己脸上的死人妆了。
她也不讲究,就着河水把妆给擦了。
秦玦在她背后看着,忽然问:你知道对方好娈童吗?
穆君桐吓了一跳,这可是原则问题,她连忙回头否认:我怎么能知道?
秦玦眯了眯眼睛。
穆君桐这才回过味儿来,难道他生气是以为自己故意恶心他呢?
好吧,如果自己真的想整他,确实可能想出这个法子不过这不是重点,她可真没这个想法:我哪儿知道这人这么变态,专门挑选母子陪葬,真是闻所未闻。
也不知秦玦信没信,转过头,没再看她了。
穆君桐洗完脸后,重新坐回石头上。
冷风一吹,脑子清醒了,她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就落了下风,不太服气。
见秦玦拽拽地在旁边闭眼小憩,故意开口对秦玦道:就算知道又怎样,反正也不会发生什么,拿到钱就好。
秦玦闻言睁开眼,不轻不重地刺了她一句:是啊,不就是当回新娘子嘛。本可以直接偷,非要费这个功夫。
又是她顾忌着她那套破烂规则,真是愚蠢到好笑,若不是时机和身手都差点,他才不会在这套令人作呕的规则禁锢下行事。
这个回击毫无力度,穆君桐回道:确实无所谓,纠结这个干什么?重点不应该是他差点被活埋吗。奇了怪了,居然没提。
秦玦刚刚蹙起眉头想要反驳,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猛地闭上嘴,表情跟吞了苍蝇一样,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了。
第14章
天际渐亮,河面上飘来小舟,早起的船工开始了一天的渡客。
穆君桐从怀里掏出钱币,脸上不自主地浮现出笑容。
昨夜她与秦玦配合默契,拿了金银便跑,说实话,真有一种劫富济贫的快感。
如果不考虑到秦玦和她尴尬的处境,他也算是个很好的同伴了。
可惜
穆君桐转过头看秦玦,他正垂头补眠中,发丝滑落,遮挡着他平和的睡颜,看上去就是个正常少年。
正常这个词按在秦玦身上,怎么品怎么古怪。
穆君桐想着这几日他的表现,奇怪,还真挺正常的。脾气坏、高傲,除去这些坏毛病,看不出什么十恶不赦的危险面。
如果他一直保持这种状态,那他们的相处应该会轻松不少。就这样相处着,直到局里送来最新指令
穆君桐把玩着银子的手一紧。如果局里的指令仍是消除危险对象,她扪心自问,已经做不到刚见面时那股果断决绝。
还是因为相处时不知不觉就熟了起来,尤其这几日斗嘴频繁了不少,还是得控制一下距离的好。
或许是察觉到她的视线,秦玦睁开眼,不适应清晨的光线,虚了虚眼睛,语气冷淡地问:怎么了?
没怎么。穆君桐收回目光,用下巴点了点驶过来的小船,船来了。
秦玦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没回话了。
穆君桐在心头默默叹气,如果他只是普通的恶劣,不成为世界终极大反派,不致使国土满目疮痍、民不聊生,她愿意当个大冤种,把他好好地抚养长大。
小舟靠岸,掀起一股清新的水汽,眼睛都清凉了几分。
穆君桐给了钱,同秦玦上舟,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秦玦坐在她对面,似乎又有些困了,但小舟晃动,很难垂头入眠,他的表情有些烦躁。
穆君桐搭话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秦玦并没有对她的关心表示惊讶,投过来一眼,微微蹙眉:就那样。
没有任何好转?穆君桐有些疑惑。
秦玦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回答,而是转头闭目养神。
不会又想从自己这里骗药吧?不过她还真备了不少促进伤口消炎愈合的药片。
他们要到下一个大渡口商船,那里有直接航行至目的地的船只。
又上来两人以后,船工撑船,小船慢悠悠地在河面上行驶起来。行至晌午,终于到达热闹的渡口。
这里繁华不少,还没靠岸,岸边的嘈杂声就传进了耳朵,随之而来的还有岸上食物的香味。
穆君桐伸长脖子,锁定了下船准备吃的食摊,等船一靠岸,她就迫不及待地同人一起下船,等她在岸上扫了一圈后,才想起来还有秦玦。
回头一看,秦玦缀在队伍末端,慢吞吞地下了船,一张脸透着青白色,看上去很不舒服,晃晃悠悠,下一刻就能一头栽进河里。
穆君桐抚了抚额头,顶着众人谴责的眼神,尴尬地朝秦玦走过去,在他跨上岸的那一刻,抓住他的胳膊,帮他稳住了身形。
你怎么回事?她语气一点也不好,想去河里洗澡吗?
她的恶言恶语并未激起秦玦半点脾气,他蓄着眼睛,一言不发,下意识把身子的重量往她身上靠。
这家伙,这个姿势都做顺手了。
秦玦连回嘴的力气都没了,看来比自己想象中严重。穆君桐稳住他:晕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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