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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九霄屈尊弯腰,板正了那个赌坊老板的脑袋,缓缓道:“本宫院子里的东西,即使是条狗都比你尊贵。敢动我师弟就要做好被抄家的准备。”
他起身对其中一个亲军说:“传本太子令,如意赌场存在违规经营和勾结魔修的问题,让桃园镇县令依律法查没,相关人等,依照我齐云律法从严处置。”
那亲军中气十足地回了一声是,便消失了,不出一刻钟应九霄的这条命令,便会传到县令耳中。
那名亲军离开后,应九霄又对穆竹说:“穆竹,本宫性命虽重,但却及不过万民。看着三个魔修的修为,围剿魔修老巢恐怕是要让你出马了。”
穆竹拱手道:“殿下放心,您且和两位师弟先回蝶衣派,只要对方修为不是化神,属下都有把握将他拿下。”
“嗯,你办事,我放心。”
攻打魔修老巢,穆竹只点了三名亲军随行。因为修士之间的战斗向来不靠量只靠质,不过考虑到魔修可能人员众多押送起来麻烦,所以穆竹还是决定向县令借一队亲兵。
穆竹走后,现场的赌坊众人都在应九霄的示意下被押到了其他地方,剩下的亲兵也都受命隐身保护了,一时间原本偌大的庭院只剩下应九霄,仇九烛和仇九烛的父亲三个人。
人都走后,仇九烛的父亲仇有道终于反应过来。他跪在地上,求饶地说:“儿啊,爹也不是有意要卖你。那个赌坊老板他出老千,事后还让我签字画押,说不还钱就要砍掉我的双手双脚。爹你也是知道的,爹怕疼。家里又没人了,没了双手双脚我要怎么活?爹也是逼不得已。”
“逼不得已?”仇九烛看向仇父的眼睛已经没有一点亲情,“逼不得已您就要把我卖掉给人刨心炼丹?您说您怕疼,那您每回喝醉酒回家打我的时候怎么没问过我疼不疼?你口口声声说是我克死的我娘,可是奶奶告诉我娘是在月子里被你活活气死的!仇有道你为父不慈,为夫不忠,为子不孝!你根本不配为人父,为人夫,为人子!你竟然那么好赌,我今天就废了你的双手,让你一辈子都赌不了!”
仇九烛向前捡过地下的一把短刀,拉过仇有道的右手按在地上就砍。因为仇有道被人点了麻穴,现在全身无力,所以即便仇九烛只是一个营养不良的孩子,他依然没有力气反抗。一股恐惧涌向心头,仇有道颤抖的嘴唇不停地说不。仇九烛没有管他,举起刀子一刀一刀地往地上刺,他一连刺十几二十几刀,一直刺到浑身虚脱才肯罢休。
仇有道的声音从求饶变成惨叫,他感觉到匕首在一下一下地穿透自己的手掌,毫不留情。
仇九烛刺下最后一刀,已经心力交瘁地要摔倒,应九霄眼疾手快地接住他,将他抱起。他听到仇九烛在他怀里对仇有道说:“父亲,我不再欠你什么了。”
他说完便晕了过去,这次再醒来之后他也会是重生。
有亲军出现,请示已经吓傻了的仇有道该怎么办。应九霄抱着仇九烛,看着地上已经明显神志不清的仇有道叹了口气。
“解了他的麻穴,放他走吧。”
仇有道已然疯了,其实仇九烛的那些刀并没有落在他的手掌上,而是全数扎在他手掌旁边的空地上,是仇有道太过恐惧了才会产生手掌被砍的幻觉。他伤害了三个离他最亲最近的人,众叛亲离与疯癫皆是他的宿命。
应九霄抱仇九烛回客栈,为防止县令带人围堵宴请,连夜带着任虚回到了蝶衣派。仇九烛受到连翻惊吓,这一睡就是三天。三天后他睁开眼睛时脑袋还是嗡嗡的,依稀的他看到一个人影进来,以为是应九霄,便喃喃道:“大师兄。”
“你醒了,大师兄去听课了。特地吩咐让我来照顾你。”
仇九烛的视线彻底清明,来照顾他的是四喜,和他一起入门的外门弟子,之前和他关系不错。不过他记得四喜并没有被分到云霄院。
“四喜,你怎么在这?”
四喜将给他端的擦脸水轻放在桌子上,说:“还不是托你的福,大师兄怕你在云霄院没朋友,特地把我调来陪你。之前说你闲话的那几个也被大师兄赶出去了。阿烛你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大好事,大师兄可对你真好。”
仇九烛嘴角溢出些笑意,道:“一定是很好,很好的事。”他停了一会,继续说:“既然现在我醒了,也该做事了。四喜你帮我把衣服拿过来吧。”
“嗷,好的。”
四喜应声,拿过来的却是白底黑线绣蝴蝶的内门弟子服饰。仇九烛大惊,道:“你拿错了,咱们是外门弟子,是穿粗布褐衣的。这是内门弟子服。”
四喜道:“没错,阿烛,从前天起你就不是外门弟子。上次下山,你在两次任务中居功至伟,大师兄帮你争取了蝶衣派内门弟子课的旁听资格。”
仇九烛疑惑:“我怎么居功至伟了,还两次?”
四喜还没回答,就被另一个声音抢了先:“第一次胆气过人,帮助我和任虚擒住罗刹鸟。第二次孤身深入赌坊,让当地县令顺藤摸瓜查出了多起赌坊和魔修勾结诱杀儿童的大案。你说你是不是居功至伟啊?”
四喜向应九霄行个礼识趣地退下了。仇九烛挣扎着想下床行礼,被应九霄给制止了。
“你刚刚醒来身体还虚,行礼就免了。”
仇九烛道:“谢师兄,不过您刚刚说的那两件事我都不是首功。尤其是第二件,明明是我自己被抓,您为了救我才查出魔修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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