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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凉水捏紧扇子,声音从牙缝挤出来:“楚、孤、逸。”
楚孤逸终于闻到空气中的醋味,不动声色避开林松烟的触碰,道:“这是贺先生给我上的药,我觉得挺好的。”
林松烟双瞳幽幽,最终面向玉石床,不再多问。
贺凉水也扭过头,不理楚孤逸。
楚孤逸:“……”
柳画鸢一边看戏,一边还有心思顾着这头,“爹啊,男人心海底针,你还要多学习啊。虽然你是无辜的,我同情你。”
楚孤逸悄悄伸出手指,挠贺凉水手心。
贺凉水捉住他手指,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不守夫德。”
“……夫德?”
贺凉水说完就后悔,用扇子轻拍自己的嘴,呸了一声。
楚孤逸弯起唇角,在他耳畔说:“贺先生,我以后一定守夫德。”
“……”贺凉水的耳朵,又红又烫。
若不是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楚孤逸真想亲一亲。
不能跟北冥过不去,大家便将矛头调转。徐平宽怒而拔剑,指着琴若欢:“你这个魔头,害我徒儿,又指使那羽红珠杀我女儿,还不受死?”
琴若欢道:“徐掌门这是要跟我单挑吗?”
徐平宽嗓间一噎,对林松烟与楚孤逸道:“你们还不去拿住那魔头,替你们师兄师妹报仇?”
两位师兄惨状,历历在目,楚孤逸登时剑意凛然,对琴若欢道:“在此处打斗恐怕会误伤他人,去别处。”
琴若欢却道:“卓南晴没有醒来之前,我是不会走的。”
徐平宽怒不可遏:“你说不走就不走,你与卓南晴什么关系?!”
琴若欢沉了脸,言淏尤为动怒:“徐掌门,还请嘴下积德,莫要胡说。”
徐平宽哪里肯罢休,“我的爱徒,被这魔头所杀。我的女儿,还有我的……我们青霄派的凤藻凤院长,也是被他所害,还请言掌门告诉贫道,这魔头为何肯帮你救你的师父?”
言淏道:“家师一向清正,这琴若欢不过是家师昔年结交的一个故友罢了,他愿意助我,乃是还家师一个恩情,他们二人绝无半分私情。还望诸位莫要侮辱家师清誉。”
众人自是半信半疑。
徐平宽又道:“言淏,你要救你师父,情理勉强能说过去。但这琴若欢,此等祸害,万不可与他同流合污。”
言淏怎会听不出他言下的威胁之意,冷声道:“家师全靠死生法阵才能醒来,而这法阵,非琴若欢不能摆。还望诸位宽恕些时间,待家师醒来,琴若欢任凭处置。”
徐平宽还要争辩,林松烟忽然道:“那就等到早上。”
“松烟!”
林松烟道:“琴若欢是卓仙师醒来的关键,若是此时捉了他,北冥弟子定然不让,还请师父三思。”
徐平宽额角青筋爆出,愤然收剑,气势倒是挺足:“那便等到早上,天亮之后,我绝不手软。”
贺凉水噗嗤一笑。
徐平宽回身怒喝:“你这竖子笑甚?”
贺凉水慢条斯理:“楚孤逸挠我痒痒。”
“……”徐平宽瞪着楚孤逸,“你竟还有心思挠别人痒痒?”
楚孤逸:“……”
林松烟黑了脸,“师弟,你可知死生法阵?”
楚孤逸板起脸,一本正经解释:“听说过,传闻在此法阵内,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魂魄不全者可以补全。”
“世上当真有这般厉害的法阵?”子车良错愕。
让人死的法阵很常见,让人生的法阵,那就极其少见了。
林松烟道:“我也从古书中看过死生法阵的记载,此法阵失传已久,布阵条件极为苛刻。”
“如何苛刻?”子车良问。
“死生法阵所需有三,一是黑象石之花。”
光是这第一个,就够人目瞪口呆,且不说黑象石极难见到,开的花更是鲜有记载,若非亲眼看过,甚至不知道是什么颜色。
楚孤逸三年前在秘境中见过一次,也是他与琴若欢的初相识,至今方才明白,原来琴若欢从那时就在开始筹谋用死生法阵让卓南晴醒来。
林松烟:“二是高阶魂修。”
贺凉水目光一动,“魂修?”
“或者,”林松烟视线投向琴若欢身旁的少女,“阴奴也可以。只要会修补魂魄。”
且不说魂修罕见,就是找到魂修,能不能听话还是个未知数。为了不出岔子,琴若欢专门为此炼制了阴奴。
“还有吗?”徐平宽忙问。
“有,也是最关键的一环,没有它,死生法阵便无法启动。”
“是什么?”
林松烟缓缓吐出五个字:“至亲心头血。”
在场诸人,无不怔忪。
贺凉水与楚孤逸对视一眼,他们同时想到了一个人——小夙。
言淏幽禁小夙,就是为了今夜!
“至亲心头血?”徐平宽看向言淏,“言掌门当真是卓仙师的私生子?”
言淏:“……”
众人:“……”
贺凉水扇子重新摇起来。
言淏一字一字道:“还请徐掌门,莫要侮辱家师清誉。”那样子,徐平宽再敢多说一句,他就能翻脸不认人了。
琴若欢看向北冥弟子,忽而问:“小夙为什么没有带来?”
言淏指尖一颤,唇角往下压去,“小夙他……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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