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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清竹坐起来,表情不太对劲儿。
    她皱着眉,似意识到自己这个玩笑开大了。
    不过是临时起意,她也不知梁适为何会这么大反应。
    单纯看她表情好玩,想逗弄一下而已。
    实在是梁适说的那个借口太拙劣。
    “我是梁适。”梁适说:“也不是梁适。”
    “你不必再试探了,只需要知道,我不会伤害你。”梁适看向她,“甚至,我比谁都更希望你好。”
    只有攻略对象好,她才会好。
    梁适的表达和诉求很简单。
    她不知这么说许清竹听懂没有,但她确实不太想让许清竹以这样的方式来试探。
    “作为一个Omega,你没想过这样做可能产生的后果么?”梁适平静地看向她,“如果我真的像以前那样,强硬对你进行标记,你该怎么办?你能反抗得了吗?”
    许清竹低敛眉眼。
    房间里空气似是凝固,一时间谁都没说话。
    良久,许清竹伸手从兜里取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东西,长方形,厚度大约三毫米,她轻轻从尾端摁了下,锋利的刀刃弹出来,在光的折射下显得锐利无比。
    是一把类似美工刀的工具,但要比它更薄,更小,更锋利。
    “……”
    几秒后,梁适问:“就不怕突然摁出来刺到自己吗?”
    许清竹:“指纹的。”
    只有用自己的指纹摁下那个按钮,刀刃才会出鞘。
    而她如果处于被动地位,她可以从后边悄无声息地刺伤对方。
    上次在华悦国际出事以后,她就找人定制了这个工具。
    “……”
    “即便你能自保,你就可以这样做吗?”梁适又问,“你是对所有想试探的人都采用这种方式吗?”
    “怎么会。”许清竹果断否认,“我又不是疯了。”
    “那你对我,为什么……”梁适说到一半戛然而止,无奈地道:“算了。”
    “说完啊。”许清竹说。
    梁适兀自摇头,“反正你以后别再这样了。”
    再来下一次,她不一定能把持住。
    君子难当。
    最令她心烦的是那种被戏耍的感觉。
    明知道许清竹不会对她动心,不会让她标记,可她竟然会从其中感受到心跳加速的感觉,会有那么一个瞬间想:标记她吧,和她恋爱吧。
    也不是没拍过感情戏。
    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
    太过复杂的情感是她现在把控不住的,对于一个目前只想活命的人来说,她不太想去思考这方面的事情。
    尤其对方绝对不会喜欢她。
    “抱歉。”许清竹也明白自己做得过火了,她和梁适拉开了距离,“是我开玩笑没把控好度。”
    梁适摁了摁眉心。
    良久,梁适温声道:“别把自己当做试探的筹码,即便你带了自保的工具,可还有百分之一的意外,你赌不起。”
    许清竹一怔,“但因为是你,我才赌的。”
    梁适态度诚挚,且句句为她着想。
    许清竹也没藏着掖着,她很真诚地说:“我相信眼睛不会骗人。而你不会伤害我。”
    换句话说,因为梁适给了她信心,也给了她能够做主导的权利。
    所以她敢步步逼近,敢以身犯险。
    之前是这样。
    可今晚只是个单纯的玩笑。
    不知不觉,开过火了。
    许清竹也为此感到懊恼,她轻呼一口气,再次道:“抱歉,以后不会了。”
    //
    闹了这么一出,气氛确实尴尬。
    一时间谁都没说话。
    梁适生完气后反思自己是不是话说得太重了,甚至开始庆幸,还好现在噩运值系统不工作,不然她今晚的噩运值得加到顶格。
    而许清竹反思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太离奇了。
    即便她把梁适划到了自己人范畴内,也不到能做这些事的地步。
    况且她并不是和所有的“自己人”都能不正经。
    也分人。
    偶尔和Sally确实会开些不正经的玩笑。
    或是在Sally和Cherry开些出格的玩笑时插几句话。
    不过在反思了一会儿后,许清竹终于想起来自己最初的目的是什么了。
    是梁适肩膀渗血!
    许清竹无奈扶额,却没再让梁适过来,只是道:“你肩膀上的伤口不需要处理么?”
    梁适:“……”
    她侧身看了眼,绷带上渗出了血,应当是刚才进门时力气太大导致的。
    许清竹问:“有新绷带吗?”
    问完之后又沉默。
    就算有,还能是她换吗?
    她也不会。
    梁适也及时给她解了围,“有家庭医生,我下楼找她就行了。”
    梁适握住把手开门,“你洗漱了早点休息。”
    尽管语调没什么变化,但都能察觉出来,她情绪有些冷淡。
    等她出门,许清竹才躺回到床上,手捂住脸。
    真的是。
    她在干什么啊?
    如果时间能倒回,她一定不会那么做。
    不过几秒后,她忽地意识到——梁适承认了?
    既是,又不是。
    既是梁适,但不是原来的梁适。
    许清竹思考片刻,依旧觉得这像个哲学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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