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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女儿来看过她,用了针灸也尚且缓解,喝下几碗药都效果微乎其微。
而老夫人得的是什么病,沈韶棠刚才趁她摸自己脸的时候,就问系统弄清楚了,顺便用任务值兑换了一个“按摩”技能。
此时,沈韶棠不再多说,伸出手放在老夫人的小腿上,按住穴位所在,一边试探力道,一边询问:“娘,若是力道重了便开口。”
“……”
一连按了几个穴位,加上轻轻捶打、按摩,将皮肤下的淤血散开,费了沈韶棠不少力气,一套按摩下来,他已经有些吃不消了。
老夫人的眼神越来越清明,身体的每一根肋骨都像是自由了,双腿的肌肉也不再酸疼。
她目光中带着审视道:“你这是从哪学来的?”
“以前祖父在世时授予我,而我只学了一些皮毛罢了。”沈韶棠任劳任怨,低头回答道。
祖父……老夫人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想起来他口中的祖父是何许人,转念一想,也许是淡泊名利的隐士,不想被外人知晓罢。
“你这双手,比你那些画宝贵得多。”她忽然说了一句。
沈韶棠动作微顿,然后又继续。
老夫人欣慰地叹了口气:“赫儿当初不顾我与他父亲阻拦,铁了心要娶你进门,把你看得比命还重要,如今我只有一个心愿……”
“你不能辜负他,败坏他的名声。”
“娘大可放心,我便是死了也是裘家的鬼。”沈韶棠满脸认真的说道,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回答,因为这些话平日里他已听了无数遍。
“嗯……”老夫人稍微满意地点点头。
片刻后,老夫人也敏锐地察觉,他看起来精神状态不佳。
此时此刻,她说不出讥讽的言语,只是装作随口一说道:“你身子骨弱,总是吃药也治标不治本,将来也害了自个儿。”
“我有分寸,娘亲不必挂心。”
老夫人却不放弃,过了一会儿,又开口道:“我从前听一些同乡说,那瑶山上有一座神庙,供着显灵的神仙,会帮助虔诚求愿的人。很多人前去还愿,你不如前往试试?”
人一旦老了,便会相信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情。
沈韶棠根本不信,他见时间差不多了,便只是笑了笑:“娘亲宽慰我,这些我都铭记于心。”
说罢,便收了手整了整衣摆,作了作揖。
老夫人便只能闭嘴作罢,她点了点头,看着他走出去。
此时,沈韶棠刚走到门口,便迎面遇到裘宴,对方看到他也有些诧异,但还是礼节性地喊了他一声“嫂嫂”。
沈韶棠脚步微顿,然后走得更快了。
心里郁闷地想,这些天以来,他还是难以接受这个称呼。
第29章 世交袁家
长风掀开珠帘一角,随着来人行至床前,老夫人闻到那股熟悉的药味,心里涌起一阵皱眉捏鼻的冲动。
裘宴是端着煎好的中药来的,他身材较沈戈言健硕,脚步稳健有力。
老夫人一听声音便知是谁,她轻声唤道:“宴儿……你来了。”
“让娘亲久等,这药是我亲手煎熬的。”
老夫人没说话,然后应了一声。
裘宴将她扶坐起来,用玉枕枕在腰侧,让她坐起来舒服些,然后回过身去端碗,搅拌片刻后,勺子递到老夫人嘴边。
老夫人不忍辜负他的用心,于是喝了两口。
裘宴回过身,将药碗放在桌上,一边随口说道:“ 娘,为何方才我见嫂嫂出来?”
闻言,老夫人脸上浮现一丝笑意,说道:“我腿脚酸疼难忍,是他过来帮我按摩捶腿,现在好多了。说来神奇,他一个病秧子,竟然有那般力道……”
“……”裘宴皱起浓眉,按摩?
见他也心生疑惑,老夫人便说起了沈戈言的神秘祖父,还有当时腿病发作有多么痛苦,引得裘宴连声宽慰心疼。
她絮絮叨叨讲了许多有的没的,裘宴始终一声不吭地听着。
忽然,她说到灯火辉映间,透过门窗模糊的剪影,睡梦初醒时恍惚间,仿佛看到了英年早逝的裘赫。
“除了头七那天,这是你大哥第二次入我梦里,我越是想靠近他,他便离得越远,什么也没说,只是三拜九叩地与我道别……”
“宴儿,你知道那天你大哥临行前,与我说了什么吗?”老夫人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后者背脊绷直,投来疑惑的目光。
“他跟我说……等他走后,一定要像对他一样待沈戈言好,我那时并不明白……”
那是裘赫临走之前嘱托的话,可是她没有告诉任何人,裘家无一人照做……想来是赫儿怪自己了,才甚少出现在她梦中。
“娘,虽然大哥已经不在了,可是你还有我。”裘宴忍不住上前一步,道:“大哥在天有灵,也不希望让您难过。”
老夫人抹了把眼泪,自顾自地说起那算命先生说自己必将失去一子,再得到一子,现在看来失去的是长子,得到的是沈戈言……
哪位母亲能忍受丧子之痛,悲愤和痛苦交加,她不可能接纳这样一位给家里带来丑闻的男人,“扫把星”的言论强加在他身上,显得十分合理。
提到算命先生这件事,裘宴却沉默了下来。
“当初算命先生说必会丧一子,娘是否情愿死的那个是我。”他的脸掩藏在阴影中,眼底掠过一丝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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