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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回来救火,一来是掩饰他们点火,二来几人也是吓懵了,这边能烧,但是碧桐书院那边可烧不得!
不过一听说阿哥们都不在,他们心里松口气之余,就开始捣乱了,开始阻挠灭火,好让痕迹烧个一干二净。
谁知道他们这是画蛇添足,前后态度忽然变得不一样,反倒让其他人怀疑了起来。
乾隆仔细看了两遍,确实没什么问题,顿时皱眉道:“他们几人都问过了,没有谁在背后指使?圆明园的东西大多有印记,他们胆大包天卖出去,竟然也有人敢买?”
商人逐利,但是什么东西能收,什么不能收还是知道的。
永琏就答道:“皇阿玛,这几人狡猾得很,把东西拆开来卖。又或者卖给海商,还是准备出航的人,急于脱手,价钱不高,对方自然收下,然后直接出发了。”
人都要走了,手续都办妥了,自然没人拦着,走得一干二净,短时间内还不会回来,脱手容易,还不会被人察觉,简直是再好不过的法子了。
乾隆嗤笑,这些人的脑瓜子要是用在别的地方就算了,却聪明在这种不上道的地方。
永璜又道:“儿臣让人查过五人的身份,进宫的时间不同,却都是这两年进圆明园来伺候的。平日只做洒扫和清洗恭桶这种粗活,背地里却都喜欢赌博,欠下一屁股债。“
所以他们几个一拍即合,就打算从圆明园里变卖东西换钱了。
刚开始几人胆子小,不敢弄大件的东西,只把不起眼的小东西卖掉,还胆战心惊,卖一次很久都不敢动,观察其他人的反应。
但是圆明园实在太大了,丢了一件小东西,着实很难被察觉。
毕竟摆件经常换,有人点数,却不会一件一件对着单子来点,而是扫一眼看数量对不对就好。
他们就能把别的差不多大小的东西换上,也就没人察觉数目不对了。
再就是园子内还有损坏的东西,或者颜色有些不新鲜了,需要保养一二的,就会取下去换掉。
还不是同一个人负责,彼此之间有时候只清楚数目,却不会对上物件。
毕竟他们谁都想不到,有人竟然如此胆大,真的敢在圆明园偷东西,这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是什么?
他们还一不做二不休,一把火烧毁证据,以为自己就能撇清关系,这是自作聪明,还当其他人都是傻子来着?
乾隆面无表情,反而不如之前喜怒于色了。
这几人也就一年多的功夫,从小物件就到敢纵火。
一年多前,和亲王还是管着圆明园的人,自从他走后,接手的人看来是疏忽大意,才让这几个太监钻了空子!
和亲王在底下看得心惊胆战,又听说这个几个人是从一年多开始,偷偷松了一口气。
要是他管着圆明园的时候,出了这样的差错,乾隆再宠自己这个弟弟,弘昼只怕都难逃责罚了!
再就是乾隆直接生气还好,要这样面无表情,就是已经气到极点的时候。
弘昼心戚戚然,明白那几个人只怕没什么好下场了。
永琏也察觉到乾隆的怒意,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皇阿玛,儿臣已经派人去追回那些赃物。除了被海商带走的,有部分被拆开买到各个当铺里面。因为洗掉了印记,那些当铺恐怕是不知情的。”
乾隆挑眉,看向永璜问道:“你以为呢?”
永璜就道:“这些当铺确实不知道是圆明园的东西,不然必定不敢收下。但是他们恐怕清楚这东西来历不明,所以才会压价收的。”
来历不明的东西都敢收,如此胆大,恐怕也不是第一次,当铺也跟同伙没什么两样了。
要是当铺的掌柜收下后当场报官,戴罪立功还好,如今也就是跟这几个太监同流合污了。
永璋也道:“除了当铺之外,赌场也收下了部分东西作为抵债。这几人对外宣称是祖上留下的东西,赌场才扣下来抵押。不过儿臣认为,他们想必看出这几个是太监,所谓祖上的东西也是来历不明,依旧还是收下了。”
不用说,这也该是同罪了。
乾隆点点头,他当然不止让几个阿哥去查探,自己也让粘杆处查过,跟几人查得差不多。
从赌场到当铺到海商,每一个都没有落下,乾隆心里对几个儿子办事还是很满意的。
速度够快,查得也够清楚,而且兵分几路,每人得到一条线就去追查,而不是磨磨蹭蹭的,或者互相想要抢功劳,彼此阻拦,最后谁也查不出什么来。
几个儿子算是第一次合作,能查到这个份上就已经很不错了。
乾隆就赞许道:“查得不错,就是得更仔细一些。”
他是绝不相信巧合的,正巧这几个太监就一起去赌场,然后输得一塌糊涂了?
怎么他们就忽然开始偷圆明园的东西出去变卖,又有谁告诉他们该怎么变卖,还知道拆分和洗掉印记?
宫里摆件的印记都是用难易洗掉的涂料印上去的,想洗掉就需要一种特殊的材料,一般人根本不会知道。
另外圆明园的宫人是不能随意出外的,他们是怎么去赌场,又怎么跑去跟海商变卖东西?
是谁放任他们出去了,又帮着遮掩踪迹,一年多以来让人丝毫没有察觉出来?
乾隆相信没人帮着遮掩,单凭这几个身份不高的太监压根就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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