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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放都要气死了,跳脚道:“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仗着敖放答应的事就不会反悔,胤禛冲他无辜一笑,并在佟国维问起的时候再次替他代言,“三太子说,这件事最好妥善处理,不言流毒无穷。”
如果这句话单纯是胤禛说的,佟国纲兄弟心里肯定会犯嘀咕。说到底,就算皇贵妃再把胤禛当亲儿子,他身上毕竟没有流着佟佳氏的血。
但现在胤禛不是在给神仙代言嘛,神仙的话怎么能不信呢?
佟国纲兄弟二人对视了一眼,诚恳地询问道:“八公主到底有什么问题,还请三太子明示。”
胤禛朝着某个方向看了一会儿,脸上先是露出洗耳恭听的神色,接着又转为为难。
他又扭头看了看佟国纲,神色犹豫不决,似乎是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该不该转达。
胤禛演戏演得很嗨皮,佟家兄弟都快急死了。
“哎呀阿哥,三太子到底说了什么,你就如实转告吧。”佟国纲是爱是忍不住了,急躁地催促。
“这……”胤禛又往敖放那边看了一眼,期期艾艾地说,“如果八公主真的是个讨债的泥胎,就请三太子用水写在桌子上,好让外祖父看见,证明我不是在胡说。”
从暴躁到冷漠,抱着双臂静静看着胤禛表演的敖放,“呵,这会儿知道求我了?你刚才拿我当招牌不是用的挺顺手吗?自我发挥的更是精彩,你就继续自我发挥呗。”
胤禛微微挑了挑眉,在佟家兄弟看不到的角度,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下。
二?
二什么,什么二?
敖放先是迷惑,紧接着神色一滞,想到了最近遇到的人和事里,唯一能和“二”联系上的。
——二郎神君。
敖放的白皙的脸色一下子涨得通红,微微泛着蓝光的眼眸里满是愤怒,恨恨地瞪着胤禛。
胤禛冲他讨好一笑,大而圆的桃花眼湿漉漉的,让没有弟弟还一直渴望弟弟的敖放瞬间消了怒气,软了心肠。
“真是上辈子欠你的!”敖放嘀咕了一句,朝着红木桌案吹了口气,桌面上就突然多出了一团水渍。那团水渍逐渐移动变化,慢慢地聚合成了“讨债鬼”三个字。
他写的是现下人间最流行的文字,也就是繁体汉字,佟国纲并不认得,扭头看向佟国维。佟国维给他念了一遍,他才恍然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讨债鬼……昂,讨债鬼?”
反应过来之后,佟国纲惊了。
讨债鬼是什么玩意儿,他还是知道的。正因为知道,才会觉得不可思议,“讨债鬼为什么会投在佟贵人肚子里?跟咱们佟家有什么关系?”
胤禛又往敖放那里看了一会儿,再次自动代言,“三太子说,当初佟佳氏起家的时候,曾经找人借了粮草和兵甲,说好的双倍奉还,却因对方没落了干脆没还。对方死了之后也一直气不过,到阎罗殿告了许久,判官才判他以这种方式回阳间讨债。”
被他自作主张代言代得多了,敖放干脆也麻木了,挥手招来一团无色的云气凝成摇椅形状,大爷似地往那里一躺,全当自己是个工具人。
既然工具人这么自觉,胤禛觉得自己若是不好好利用一番,实在是辜负了敖放的一腔美意。
所以,他又看了敖放一眼,说:“若是这次投胎到了期限还不能把该得的都讨回去,下一回她就干脆投入佟佳氏做个男丁,败坏了佟佳氏的家业。”
你们不在乎女儿,总不能不在乎家业吧?
不怪胤禛小人之心,要知道佟家可是靠着从人家那里借来的东西起的家,谁知道人家讨债的时候有没有算利息?
若是还债还到一半,佟家嫌靡费太多,干脆不还了,岂不是遗祸无穷?
万一那人再次投胎到皇贵妃腹中,岂不是要皇贵妃的吗?
胤禛觉得,不得不防。
果然,听他提起佟佳氏的家业,无论是佟国纲还是佟国维,都严肃了起来,十分恭敬地说:“还请四爷帮忙询问一下三太子,这个债,该如何还呢?”
如何还胤禛自己就知道,哪里还用问别人?
不过,他还是照例看了敖放一眼,假装听人说了几句话,才用转述的语气说:“平日里多往那讨债鬼身上花钱就是,不拘药材、衣料还是玩具,能用最好的,就别用次一等的。只是每次送东西过去,无务必要当着那讨债鬼的面一一交割清楚,让她知道佟佳氏还了她多少东西了。地府那边都有记账,咱们家给的够了,她也就没了。”
佟国纲兄弟连连点头,且事后果然照办,隔三差五地就让赫鲁克氏或者是赫舍里氏到佟贵人那里送东西,且每次都要见见八公主,用逗弄孩子的语气说一遍都送了什么。
佟贵人不明就里,见家里进来往她这里送的东西是送往承乾宫的十倍不止,心里十分得意,更觉得自己虽然只生了个公主,却比从来没有生育过的皇贵妃更得家族看重。
皇贵妃膝下养着皇子又如何?四阿哥和八阿哥再好,也没有佟佳氏的血脉,日后更亲近佟家还是亲外租家,还不一定呢?
尤其她可是听说了,近些日子四阿哥每次出宫,除了往佟家跑,就是往乌雅家跑。
仔细算算,也就是从四阿哥开始往乌雅家跑,佟家往她这里送东西才越发频繁了,家里肯定是因为四阿哥的举动觉得他忘恩负义,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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