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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会被你气傻?也不知道你脑子究竟是怎么想的?
法保“啊”了一声,对揆叙的话似乎是听明白了,但又没有完全听明白。
他先是呆呆地看了揆叙一眼,又呆呆地看向胤禛,目光里饱含着期冀,又含着几分询问。
胤禛忍笑也忍得很辛苦。
但为了照顾法保的自尊心,他到底还是忍住了。
——就这一个活宝,还是不要打击他的积极性了。
“咳!”胤禛清了清嗓子,欣慰地对法保说,“法保,你之所以有这种想法,是因为你心存正义,心怀善念。若非如此,秦川的死活又与你有什么关系呢?”
“啊,那……”法保有些明白了,脸上逐渐出现了明悟之色,“所以四爷不是气傻了,是高兴的?”
“对,替你高兴的。”胤禛干脆利落地肯定了他。
下一刻,法保就高兴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了,一会儿挠头,一会儿又搓衣角。
他想要说点什么,来表达一下自己的兴奋之情吧,却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就算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高大上的话来。
“诶,这个……这个……四爷谬赞了,谬赞了。嘿嘿……”
四爷夸我了,夸我了。
他得意地看了揆叙一眼,下巴恨不得抬到头顶上。嘴上虽然没有说,但肢体和神态却把他到底炫耀之意,展现得淋漓尽致。
——看见美,四爷夸得是我,没你什么事儿。
所幸无论是胤禛还是揆叙,都已经熟悉了他这副德性,无语的看了他一眼,也没心思和他计较。
胤禛沉吟了片刻,正色道:“你若是真的不想学了……”
“不,我想学!”法保立刻打断了他,“四爷,门下已经想通了,门下要继续学!”
——这可是四爷好不容易替他求来的机会,他怎么能因为一点挫折就放弃呢?
就算不能改变别人的命运,但还可以替四爷分忧嘛。
胤禛:“你大可不必勉强。”
法保:“门下一点都不勉强。”
胤禛:“……那好吧。”
“多谢四爷!”法保拍着胸脯保证道,“四爷放心,门下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的。”
其实胤禛想说:我对你真没啥大期望,只要你别给我添乱就行。
可是,看着法保那洋溢着真诚和期盼的脸,这种大实话,胤禛实在是说不出口。
“……那你加油,再接再厉。”
“四爷放心,门下一定会再接再厉的!”法保握拳给自己打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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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法保翻来覆去的,直到后半夜才睡着。第二天一早,他和胤禛请了安之后,就急匆匆地出了门。
至于要干嘛,他谁也没告诉。
因为现在的法保已经不爱主动惹事了,胤禛对他独自外出还算放心,也就没管他,转头就问起了秦川的事。
“秦川已经在蔡家了吧?”
“不错。今天一早,他就甩开黄九郎,独自到蔡家去探望蔡家长孙了。”
来回话的还是阿克顿,他把自己打探到的消息,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胤禛。
“在家请来那个头陀呢?还在蔡家别院里住着?”
“目前还在蔡家别院。”阿克敦道,“那蔡九英似乎是不想让人知道头陀的存在,并没有立刻把那头陀接到家里来。”
胤禛点了点头,看向揆叙,“揆叙,你怎么看?”
按理说,此时整个襄樊县都在流传蔡家长孙中邪的事,蔡九英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把请来的高人带回家,供起来。
可他却偏要把官盐当成私盐卖,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这个高人请得有问题吗?
揆叙道:“或许他是要迷惑秦川,让秦川放松警惕。”
毕竟,秦川在县城可没有势力,自然查不出来蔡家暗地里请了法事的事。
如今的情景,只要秦川不傻,就能看出来,蔡家对他来说就是龙潭虎穴。
若是再得知蔡家请了法事,秦川心里肯定会有所防备的。
像蔡九英这样道貌岸然的小人,自己阴险,也总爱把别人当成和自己一样的货色,做出这样欲盖弥彰的事,一点都不稀奇。
胤禛冷笑了一声,“果然是小心之心,不懂君子之德。”
他又问道:“你觉得,他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揆叙思索了片刻,答道:“以蔡九英对蔡涉川的看重,最迟到今天晚上,他就会秘密把那头陀接回家去。秦川竟然进了蔡家的门,就别想再出来了。”
这些想法和胤禛不谋而合,让胤禛很高兴。
——揆叙是个聪明人,是由纳兰明珠亲自教养出来的精英。自己的想法能跟上揆叙的思路,说明对于权谋,自己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傻白甜了。
虽然他志不在朝堂,但他的太子哥哥这辈子都难以朝堂脱离。
他也不敢说要帮太子怎样,至少不能不能落入别人的圈套,成了别人威胁太子的砝码,给太子拖后腿。
胤禛笑道:“既然如此,咱们也该准备起来了。通知一下王县令,既然那智光老和尚把蔡九英招供出来了,怎么着也得请蔡九英大牢一游。”
“是。”阿克敦应了一声,见胤禛没有别的吩咐,就退下了。
只要蔡九英进了大牢,蔡涉川如今又算是半废了,日后整个蔡家的指望就只剩两个是孙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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