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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必刘邦特意提醒,太子也已经锁定了声音的来源。他的目光缓缓向下,死死地定在了被捏在三指间的玉佩上。
片刻之后,他极其镇定地问:“请问阁下是谁,我家四弟特意送你来,可是有什么要紧话需要阁下转达?”
听了这话,刘邦笑了,忍不住逗他,“你就那么相信你四弟?就不怕他让我来,是为了害你?”
“四弟不会。”太子说得斩钉截铁,脸上的神情也全是坚定的信任。
“你就那么信他?”
太子笑了,“若是连四弟都要害我,那我便是被他害死,也认了。”
总比死在别的什么人手里,要好得多。
刘邦一下子就失去了开玩笑的心情,他也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胤禛让为这位太子不顾生死。
在开口时,他的语气就正经了许多,“隆重的介绍一下:某家刘邦,就是你知道的那个刘邦。你四弟特意把我送来,是为了让我当你的老师。”
“老师?”太子愣了一下,“那好从今天开始,不一定尊奉你为师。”
见他这么乖顺,刘邦反而不满了,“唉,我说,好歹怀疑一下呀。再怎么着我也是个来历不明的人物,我说什么你都信呀?”
太子淡淡道:“我信的不是你,是我四弟。”
若非这玉佩是胤禛给他的,在得知玉佩竟然成精了还会说话了,太子第一反应肯定是让人端来一碗黑狗血或者童子尿,让他好好体验一下什么叫做酸爽。
至于这玉佩说的话是真是假,他日后自然会找胤禛求证。
刘邦觉得不大对劲。
从太子口中吐出“四弟”这两个字开始,刘邦就有这种感觉了。
他又和太子说了几句话,才总算是琢磨明白了:这对兄弟之间的关系,仿佛有些畸形?
没错,就是畸形。
若说哥哥不像哥哥,但他又很像是哥哥,只是这个哥哥对弟弟的保护心和依赖心都非常严重。
更有甚者,他对他弟弟还有一种破釜沉舟般的迷信;
相对来说,弟弟倒是正常许多,对哥哥有信任,有依赖,也会尽力相助,为哥哥分忧。
看来,两人之间的问题,就出在这位哥哥身上了。
玉佩里,有两道活人看不见的目光,沉沉地盯着太子,带着几许担忧,还有几许烦躁。
——原本听那小兄弟把他二哥夸得跟朵花似的,他还以为教导太子很简单。如今看来,这是接了一块烫手山芋呀。
但接都已经接了,也只能上了。
这一对兄弟,虽然年纪都不大,哥哥貌似还有点精神上的问题,但都不是好糊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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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一回东四所,张起麟就小跑迎了上来,低声禀报道:“爷,五爷、六爷和八爷来了,已经等您好半天了。”
“我知道了,你把她们领哪儿了?”
张起麟道:“领到了您的书房。”
按理说,书房重地,不经主子同意,他是不能擅自让外人进去的。
但胤禛自家人知自家事,明白他这东四所最安全的地方,就是那间书房。
所以,他一早就吩咐了张起麟,若是他不在的时候,有不好打发的人物来拜访,统一领到书房。
胤禛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三个弟弟这个时候过来,不用说就是因为担心他。
其中五、六两个阿哥纯粹是小动物的直觉,唯有八阿哥能看透更深层次的东西。
所以三人之中,八阿哥对他的担忧也是最深的。
等胤禛走进书房的时候,八阿哥已经把五、六两位安抚好了。两个小阿哥看见四哥果然全须全尾的回来了,心里对八弟更加信服,各自仰着欢快的笑脸扑了过来。
“四哥。”
“四哥,你终于回来啦!”
胤禛急忙张开手,一手扶住一个,笑着嗔怪道:“你们慢一点儿,万一摔到了还不得哭鼻子?”
被戳到了软肋,两个小阿哥都是“嗷”的一声,六阿哥害羞的把脸埋进了四哥怀里,五阿哥则是拉着胤真的袖子不依不饶,“四哥少看不起人,我才不会哭鼻子呢。”
“我也不会哭鼻子,小六已经长大了。”六阿哥急忙跟着表明白。
“好好好,不会,不会。”胤禛大笑着摸了摸两个弟弟的脑门,抽空和八阿哥对视了一眼,八阿哥对他点了点头。
胤禛便吩咐张保到御膳房去拿了几样精致的点心,把两个小阿哥哄住之后,命张保亲自送回了各自的住处。
在他们走了之后,胤禛才松了口气,拱手对八阿哥道谢:“多谢八弟。若不是你安抚他们,我得被他们俩给缠死。”
倒不是他不愿意安抚弟弟,只是如今他脑子里着实乱得很,耐心就难免不足。
五、六两位阿哥是货真价实的小孩子,哪怕宫里的小孩都早熟,他们两个也还没到会察言观色的程度。
况且五阿哥自小被太后宠着,六阿哥从小被德妃护着,这让他们天真单纯的同时,也难免顾及不到别人的感受。
“四哥不必如此,在我心里,他们也是我的弟弟。”八阿哥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
胤禛笑道:“这种话可不敢让五弟听见,当心他哭给你看。”
想到五阿哥的哭功,八阿哥禁不住打了个寒战,紧张地说:“四哥,你可不能卖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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