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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县令冷笑道:“你若再敢施展媚术,本官立刻命人寻来童子尿,好好地灌你两大碗。”
    红狐狸浑身哆嗦了一下,连连喊冤,“大人,妾身冤枉啊。媚术乃是妾身的天赋神通,此时妾身法力全失,着实控制不住呀!”
    就连被两只大狐狸吓萎过的隆科多,都露出了怜惜之色,那些明显是聊斋世界融合过来的衙役就更加不堪了。
    如果不是碍于邱县令平日的威严,早就有人出声说情了。
    唯有邱县令不为所动,冷冷道:“左右,去寻童子尿来,本官要好好教教这圆毛畜生说话。”
    胤禛露出了赞赏之色,微微扭头朝揆叙示意。
    揆叙微微点了点头,走到邱县令身旁,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什么。
    “好。如此,便麻烦纳兰大人了。”邱县令眼睛一亮,急忙起身向揆叙作揖。
    “大人不必如此。”
    揆叙还礼之后,向衙役要了一个白底青花的瓷碗,从荷包里选出一张符咒放在碗中,又以白蜡烛火点燃。
    符纸刹时间便燃成了灰烬,揆叙又从靴子里拔出锋利的匕首,割开红狐狸的后腿,放了一碗底的血将那符灰和匀。
    “四爷,已经好了。”
    胤禛这才起身,疾步走过去,以右手食指和中指迅速在那和匀的符灰里点了一下。
    然后,他左手揭掉珠珠儿额头上的符纸,默念着咒语,用那符灰迅速在珠珠儿额头上另画了一道符。
    然后,他笑眯眯地对珠珠儿说:“你不会好好说话,我可以帮你。不用太感谢我。”
    珠珠儿恨不得咬死他,但形势比人强,靠媚术脱身的主意不成了,她也只得认栽。
    邱县令只觉得痛快极了,志得意满地逼问道:“堂下狐妖,本官且问你,上次自官暑逃出逃的可是你?”
    前有邱县令刚正严酷的名声,后有胤禛展现出来的诡异莫测的法术。
    眼见前后无路,不管是红狐狸还是白狐狸,都不敢再耍花招,老老实实把所有事情都交代了。
    原来,炮轰官暑那日逃窜而出的那道白烟,正是他们的父亲白老汉。她们姐妹是因为刚好去外婆家探亲,这才逃过了一劫。
    自外婆家返回之后,她们姐妹得知母亲和一众兄弟姐妹全部惨死,与白老汉抱头痛哭一阵,便决定先暗中蛰伏,等待时机为亲属们报仇。
    于是,他们就潜伏在遵化郊区,一边吸食过路行人的精气修行,一边收集邱县令不法的罪证。只待时机一到,便将收集到的罪证送到邱县令的政敌那里去。
    当着四贝子的面问出了这件事,邱县令当即就惊出了一身冷汗,强自镇定地问:“哦?本官有何不法之事,值得你们处心积虑?”
    两个狐女都说时间太短了没,还没有收集到,让邱县令松了口气。
    整个过程,胤禛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也没有露出任何让人误会的神情。
    只是在结束之后,他冷笑着说了一句,“若是邱大人当真犯法,也自有法律制裁他,轮不到你们这些作恶的狐狸来报复。”
    而后,又语气一变,意味深长地对邱县令说:“你说是不是呀,邱大人?”
    邱县令上一刻还沉浸在感动里,下一刻就被浇了一盆冰水,浑身一颤,只觉得整个脑子都清明了。
    “多谢四爷提点。”他向胤禛郑重道谢,也不知道是否真记在心里了。
    胤禛笑着示意张保把他扶起来,“邱大人是积年做官的,对于如何报效朝廷,自然是比我懂。我不过是白嘱咐一句,提醒邱大人别忘了,还有一只老狐狸潜逃在外呢。”
    这一刻,胤禛忽然觉得,那只狐狸抓不住也不一定是坏事。
    当天晚上,他们就在官暑休整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便不顾邱县令的挽留,登车扬长而去。
    那些狐狸自然是给他留了下来,让他给遵化百姓一个交代。
    只是在邱县令不知道的时候,一道秘闻悄悄从遵化传出,逐渐蔓延至整个大清的疆域。
    ——有一只法网外的老狐狸,全家因害人被斩,却犹自不思悔改,整日里暗中窥伺官员,收集不法证据以期报复。
    至于这个官员是谁,流言里五花八门,没有明确的指出。
    等到道录司真正建成之后,胤禛有操纵者几个收编的狐仙,在各地揭发了几个贪赃枉法残害人命的官员,彻底把“狐狸报仇”这件事利用到了极致。
    至于那只真正想要报仇的老狐狸,早就已经被暗中处置掉了。
    盛京和遵化离的不远,两个地方本就是一个天下。遵化大雪封路,盛京也不妨多让,甚至要更冷几分。
    但盛京的氛围却比遵化要热闹了十倍不止。
    至于原因,就是从江南来了一个游方的头陀。
    这头陀不但法力高强,而且善于推演,还会扶乩请神。
    虽然白山黑水之地的百姓多学草原信奉喇嘛,但对于和尚与头陀也是不排斥的,更何况这是一个真正有本事的头陀?
    这头陀来了不过五日,便已经成为了盛京贵妇门的座上宾。
    至于盛京的男人们为何放心后宅女子接触外男?
    只因盛京的风气本就开放,还保留着大清未入关之前的风俗,女子和离改嫁都是寻常,对男人管头管脚也被视为理所应当。
    更何况,那头陀虽然本事大,但相貌凶恶,盛京的男人们都想着:哪个女人口味有这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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