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藏头诗
两个时辰之后,在场的三十几个书生中只剩下了张十二跟另外一个长相也比较秀气、仅仅次于张十二(张十二自认为)的公子两人。
在场所有人的诗词在张十二这里获得的最高点评就是“比家妹要强一些”的一首七言绝句。
因此众人倒是有点期待最后一位公子能在张十二这里得到什么样的点评、然后就是张十二本人的水平到底如何了。
他们想啊,如果这货写出来的东西还不如他们,然后之前他还敢那么点评,到时候他们非喷死他不可!
最后一个公子不光长的好看,连气质都要比其他人沉稳许多,施施然走到桌前,从丫鬟手中接过毛笔的时候还不忘微微一笑,直笑的小丫鬟春心一荡,差点酥软过去——
…………
“小姨小姨!你看到了吗?这位公子笑起来真好看,比你看好的那个坏人也差不了多少!”
“差不了多少?那不还是差吗?”
陈巧兮调侃着自己的外甥女道。
她是陈氏的小妹,也属于父母老来得子,因此年龄跟陆馥婧差不了多少,身份上两人虽为小姨跟外甥女,但实际相处中却情同姐妹,说话时自然也不避讳太多。
之前倒没注意,自从自己这外甥女提了一句之后,她的一双眼睛就一直在那一个人身上吊着,其他人如何她倒还真没注意,也没想注意。
“哎呀,说不过你!快看,那公子要开始写了。也不知道那坏人这次会怎么点评呢,嘻嘻,不知道还会不会说他妹妹……”
陈巧兮听了也没忍住“噗嗤”一笑,然后一双清澈的眸子继续看了过去。
…………
这位公子还是有些实力,没用多长时间就写完了,然后起身收笔,把笔交给丫鬟之后,对着张十二拱了拱手,那意思显然是要他点评一二。
很自信嘛,骚年!
张十二也不谦让,腚眼——额,定睛一看,果然好湿啊好湿——额,不对,是好诗啊好诗!
这破嘴怎么回事,老说些少儿不宜,该打!
只见宣纸上同样写着一首七绝:
薄俗嗟嗟难重陈,
暗知浇沥圣姑神。
推道那家娘子卧,
东南之美天下播。
张十二眯了眯眼,用手捏了捏下巴,可惜没有胡子,装[逼]的效果差了那么一些些,但还是故作深沉的说道:“好诗!这首诗简直要比在下——五岁时作的诗要好上一些!”
什么?这次不是家妹,而是在下了?
有没有搞错?也没觉得这诗比他们好太多呀?凭什么我们就只能跟你妹妹比,而他却可以跟你比?
这些人就是这么奇怪,别人把他们跟五六岁的小孩相提并论,他们不但没觉得任何不妥,反倒是纠结为什么有人可以跟小男孩比而自己却只能跟小姑娘比,看问题的角度是有够刁钻的。
说实话,单从填词押韵的角度来说,这位公子做的诗并不是最好的,那为什么张十二却对这首诗的评价最高呢?
主要是因为这首诗除了是一般的七绝之外,还是一首递减藏头诗,每一句里藏了一个字,第一句藏的最后一个字,第二句藏第六个字,第三句藏的第五个字和最后一句藏的第四个字,连起来就是“陈姑娘美”。
要说这种级别的藏头诗在张十二眼里其实是不够看的,因为在21世纪像这种藏头诗都烂大街了,尤其是对于他这种中文系的,自己都能胡乱作上几首。
但是这并不代表这种诗在现在没有市场,而且看众人的反应,估计还没人看出这一点来,由此也能看出这群才子的水平——也忒低了。
这么一想,张十二倒是为自己那小娘子的“梁州第一才女”的名头捏了一把汗,如果梁州的才子都是这种水平,那秦雨桐那才女的水准恐怕要大打折扣了。
张十二也不理会众人的不满,懒得解释,懂的自然懂,不懂的——就让他不懂吧,劳资可没有闲工夫对牛弹琴。
…………
这首诗已经送到了陈氏手中,刚开始的时候她皱着眉,因为她也没有看出这首诗有什么特别之处来,可是从刚才张十二的其他点评来看——虽然有些轻薄,但却看的很准。
这首诗他既然说好,肯定有什么不同之处才对,可是在哪呢?
哎?陈姑娘美?
陈氏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了,这首诗竟然是个藏头诗,果然当得第一,同时对张十二的印象更好了。
这人能准确的点评所有诗词,而且气质从容,才学肯定不凡!
陈氏要比妹妹陈巧兮大个二十岁左右,虽为姐妹但却情同母女,这大厅里的所有人当中,她独对张十二这个相貌才学都是上等的少年有好感,真是有种丈母娘看女婿的感觉。
“这位张公子说的不错,刚才那位公子的藏头诗确实很好,妾身也在这里代家妹向公子致谢了。”说着陈氏站起来对着那公子欠了欠身。
众人一听,赶紧的再去看那首诗,果然是首藏头诗,他们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呢?
这么短的时间能写出一首藏头诗来,看来那公子才学不低,而一眼就看好这首诗的张十二,在众人的心里更是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因此所有人都有些急不可耐,迫切的想要看看张十二自己能写出什么上佳的诗句来。
张十二也不废话,两个多时辰过去了,他肚子都饿了,早就想速战速决了,过去从丫鬟手中拿过毛笔,就要开写。
…………
“小姨,你看呀,那坏人要开始写了,也不知道他作不作的出好诗来!作不出来小姨可要失望了呢,咯咯……”
“臭丫头,一惊一乍的干嘛,谁说我要失望了?我看你是忘了刚才怎么求饶的了吧?”
…………
随着张十二的动笔,众人早已围拢了过来,把桌子给围的水泄不通,里面还不时传出几句感叹来。
“哇,这手字写的是真好啊!没有个几十年的功夫怕是写不出来这种字,可这位公子年纪也不大呀?”
“可不是嘛,我看这字比起那些大家来都不落下风呀……”
“咦,这诗作的也有些奇怪呀,不过好像……”
“好诗……好诗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