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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章 太太
    他现在累得想死,还特别地饿。
    他搜肠刮肚地,突然就想起了苏敬倒在垃圾桶里的食物。沈伽唯偷偷念着,便有些心疼了。
    这么香的好东西,那人居然说扔就扔。
    沈伽唯揉着发疼的膝盖,站起身来褪掉浴袍。他没好气地捋了一把苏敬的短发,说要先冲个澡。对方脖子向后仰着,有气无力地甩了两下手腕,意思是客随主便,怎么冲都行。
    “等会儿我叫个外卖来,她   ”
    “没事,我们又不饿。”
    “你问过她了没有,一口一个不饿的。”
    苏敬推了推姜然,她立马举起手,那抡胳膊的动作流畅自然,把浑水都拨拉到了大伯哥的腹肌上。
    “我不饿。”
    “   ”
    于是沈伽唯走进淋浴房,嘭地一声合上了玻璃门。
    他心尖鼓鼓的,倒是想和姜然说几句悄悄话,可她是个屁股决定脑袋的女人,此时只晓得歪在浴缸里,和苏敬一起假扮天涯沦落人。他看到那副场景,多软的心肠也得硬下来。
    沈伽唯面无表情地打着沫,他疙瘩得很,就是嫌那对璧人污了他的眼。
    苏敬伸了个懒腰,歪着身子在地上摸来摸去,最终摸到了湿漉漉脏兮兮的眼镜。他眯着眼将它举到半空里看,发现它看起来蛮惨的。
    然而它再惨,也惨不过他怀里的妻。
    苏太太的半张脸埋在他心口上,她听见里头击出来钝重扎实的共鸣,她数着节奏和频率,知道他很健康,壮硕地就像一头小牛。
    他得了战神阿瑞斯的眷顾,浴血鏖战再如何惨烈也不会死。人生之路何其漫长,以后她一定会先走一步,被他挂在墙上抹着泪怀念。
    苏敬缴械后,还留有几许残存的精神气,他碰碰姜然的胸脯,捏捏她的臀,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聊着。他声线暗沉慵懒,仿佛幽风细雨围拢过来,低得她只想睡觉。
    他说外面又下雪了,看着比傍晚时更急。
    他说等后天到了约克,先去逛逛当地的圣诞市集,虽然规模不大,但胜在自由无拘。不比海德公园里人山人海的,他哥还得醒着神端着花架子。
    苏敬表示,大家在一起苟且的时间太宝贵了,他坚决不让她窝在酒店里睡懒觉。露天的市集也不要怕冷,因为他们会给她买烤肠和热红酒。
    暖暖地喝下去,就什么烦心事都没有了。
    “我本来就没烦心事。”
    “怎么会没有,意大利不去了吗。”
    “   ”
    “等一月回了国,你立刻就去上语言课。周医生连老师都给你找好了,一周四次,上到你们出发前为止。”
    姜然抬起头,她翻着眼睛瞪他。
    “行前教育他拿主意,你照办就行。万一中途有什么不对路的想法,你也不要跟他犟。周医生下手有轻重,总不至于治死了你。”
    “苏敬。”
    “现在觉得烦心了是不是。”
    “   ”
    苏敬牙槽一咬,他的表情不太客气,一巴掌又把她摁回胸口趴着。姜然想,之前为啥要咬他的肩膀。
    她应该咬脖子,她蛮好一口咬死他的。
    但苏敬却不和她计较这些。即为夫妻,当然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就算他心里突突冒着火,也不愿不分青红皂白地把她挂出来武斗。
    盖了章的苏太太只有一个,他认准正版货,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他得轻拿轻放。
    因为一旦把她拍残了,他就没有太太了。
    苏敬以为,哪怕冲着这份痴心,她也该听话,别再给他没事找事。
    是夜临睡前,姜然趴在大床正中闭目养神,她身旁侧卧着打电话的沈先生,后腰上骑着个苏先生。
    她男人天生力气大,亦舍得下血本,他双管齐下,运出两道化骨绵掌按得她眼皮直耷拉。若非顾忌着大哥和大嫂正卿卿我我着,苏敬简直想开口问姜然爽不爽了。
    沈伽唯一边讲电话,一边绕着姜然的头发玩。
    他的卧房里热闹,远在瑞士的沈太太倒也不是孤身一人。她身旁坐着一位平头男士,又黑又瘦,大约三十六七的样子。两人都裹着毛毯,双双面向阴森寂冷的湖景,捧着杯热茶暖手。
    第66章 雪路 < 与我同罪(草莓炒糖)|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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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章 雪路
    沈太太冻得脑仁发僵,五感却依然敏锐。
    她听出来,沈先生的声音里透着一丝雀跃,这种一翘一翘的跳跃感,通常出现在他们分居两地之时。
    那是一种腥甜的,暗搓搓的小情绪。
    她也是到了婚后才认清事实,他这人,从来就不是个正港的君子。他陶醉在背德的温柔乡里乐不思蜀,根本顾不上她晚餐吃了啥,行程是否顺利。
    他奉在神坛上的圣女不是她,所以他也不在乎莱芒湖畔的风景够不够美。
    沈伽唯前脚还绞着姜然的长发,后脚就去掐她的腰。他看着苏敬卖力地给她按摩推拿,手闲不住,也想为弟妹多出一份力。
    他这般一心二用,在电话里也渐渐沉默了起来。
    沈太太绞尽脑汁地拖延时间,他却已经有些等不及了。
    原先,她讲两句他嗯一声,到后来,他便又咳又叹,态度是相当地不耐烦。
    平日里他嘴甜不走心,可今晚,他的舌头就被野猫叼了去。她们什么男人都睡,什么东西都吃。她们搔首弄姿,把它含在口中嚼碎了,而他疼得丝丝倒抽冷气,非但不责备,竟还嫌她们叼得不够多。
    已婚男人,果然是很难伺候的。
    即便家大业大,他们身下的那根半长之物仍然无处安放。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大家伙私底下其实都喜欢踅摸别人家的妻。
    沈太太手里的茶水,在风里慢慢凉透了。
    到了这节骨眼上,她终于听见了沈伽唯没精打采的逐客令。
    “就说到这里吧,我有点累,想休息。”
    “你累什么,这八分钟里全是我一个人在说话。”
    “大半夜的,不要为了这事闹不开心。你有想法,回家再跟我商量。
    3Щ點ρο18點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