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越寒走到她身边，伸手戳了戳她的小脸蛋，她也只是吧唧一下嘴。
    翻个身，继续睡。
    “没良心的小家伙。”余越寒薄唇微启，语气却依旧宠溺。
    低头在她粉雕玉琢的小脸上亲了一口，才提步出了房间。
    走到客厅，管家已经端着刚煮好的醒酒茶，快步的走到他面前。
    给他倒了一杯。
    热腾腾的茶水，冒着白色的雾气。
    飘过眼前。
    余越寒盯着面前的醒酒茶，脑海里闪过的，却是年小慕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小六六，哄她睡觉的样子。
    她眼底的温柔，跟当初刚到余家别墅面试的时候一样。
    那个时候，她也是这样，抱着小六六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很温柔的替小六六换药。
    氤氲在她身上的光，很温和，很暖……
    是他喜欢的样子。
    或许，从那个时候起，她就一点点的撬动了他的心。
    “去拿瓶酒来。”余越寒靠坐到沙发上，微微阖起眸，吩咐道。
    闻言，管家一愣，“少爷，杨特助说你今天喝多了，是不是……”
    管家的话还没有说完，余越寒已经挑眉睨了他一眼。
    一个合格的管家，是不能质疑主子的吩咐。
    管家无声的叹了口气，转身走到酒柜面前。
    拿了一瓶红酒，和一个高脚杯。
    开瓶，倒酒。
    然后才放到余越寒面前。
    见余越寒端起酒杯，一口气就喝光了，忍不住开口。
    “寒少，年小姐其实今天回来了。”
    “……”余越寒放下酒杯，手顿了顿，继续拿起酒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刚要喝，管家连忙伸手拦了一下。
    “少爷，其实我觉得，年小姐不像有心机的人，你既然放不下她，为什么要让她走？”
    管家拦那一下，已经是用光了勇气，见余越寒又看了他一眼，连忙缩回手。
    见他又喝了一杯，才将酒杯放下。
    缓缓的启唇。
    “因为她是年小慕。”
    余越寒瞥了一眼完全没有听懂的管家，没有再解释什么，倒了一杯酒，端在手里，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前。
    窗外的夜色正浓。
    月光皎洁，洒在枝头，草地上。
    还有她刚才离开的方向……
    脑海里，重新闪过管家的问题。
    他端起酒杯，轻啜了一口，微微眯起眼。
    视频的事情，唐原斯能收到消息，其他人也可以。
    他可以相信年小慕，余家其他人呢？
    他不止要对自己负责，还要对余家其他人负责，这是身为余家掌权人的责任。
    他可以不问不说不怀疑，可是拦不住其他人对她的质疑，强留她在余家，却保护不好她，对她不公平。
    更何况，他知道，她主动离开，是因为心里有他。
    不愿意看见两个人因为猜忌，走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别人不懂她，他怎么会不懂？
    正是因为懂她在想什么，所以让她离开，给彼此足够的空间。
    也给自己时间，调查清楚整件事情的真相。
    余越寒敛起眸，抬起手，将整杯红酒都喝完，迎着月光，低低的呢喃，“年小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