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莹像是被踩到了痛脚，脸上出现一抹幽怨的神色。
    守不住？如果不是穆苒将那些照片放出去，她怎么会守不住？
    但很快，她的表情转为骄傲：“还没有到最后，穆苒你不必笑得这么开怀。”
    “嗯？”
    穆莹弹了弹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小手抚过平坦的腹部，宛如一只胜利的公鸡：“我会挽回之行的。”
    “哦，是吗？那我祝福你。”穆苒懒懒的开口，仿佛完全没将这当一回事。
    杨怡被穆莹喝了一声，也清醒了过来，没再不切实际地想着能让穆苒动手帮忙。
    “不用你祝福，就凭着莹莹肚子里有厉家的金孙，她也会成功的。”杨怡满脸骄傲，好似穆莹怀着的不是孩子，而是一颗金蛋蛋。
    “这么说，你怀孕了？”穆苒的视线狐疑地看了穆莹的肚子一眼。
    竟然怀孕了？厉之行的孩子？
    怪不得，她们这么有把握了。
    穆莹不接话，只挽着杨怡的手往外走去，一边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语：“我们走着瞧。”
    等她挽回了厉之行之后，再打穆苒的脸也不迟。
    直到那两人的身影消失，穆苒才回过神，“那你可千万要成功啊。”
    有了退婚的前科，她怎么看，都觉得接下来穆莹还是免不了被厉之行甩的命。
    所以，她当然希望穆莹成功咯。
    没有被这件事影响的穆苒，踩着轻快的步伐回到公司。
    摄影部的人空了，穆苒问了一下打扫的阿姨，才知道是因为厉光廉这个大老板来巡查，全部人都去迎接了。
    如果不是她比厉光廉回来得还晚，那迎接厉光廉这种大事，肯定也有她的份。
    这不是因为她来的慢吗？
    打量了一圈，找了一个空的格子间坐下，穆苒托着腮思考厉光廉的话。
    身为她老公的厉司瀚开玩笑说了让她生个宝宝，没想到厉光廉这个半路出家的公公，竟然也提出这么一个无可理喻的要求。
    还用生不出来，就让她和厉司瀚离婚这种理由威胁她，过分。
    厉司瀚还没发声呢，他管得真宽！
    想到这糟心事，穆苒就不高兴了。
    一不高兴，就想骚扰厉司瀚了。
    一言不合就告状的穆苒，拿起手机，雄赳赳气昂昂地给厉司瀚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被人接通，厉司瀚轻笑的声音透过电波传过来。“宝贝。”
    穆苒打断他的话，很硬气地问他：“厉司瀚，我要问你一个很严重，很严肃的问题！”
    “你一定要想得很清楚才能回答。”
    她的语气，仿佛接下来的问题攸关生死，不容他一丝丝轻视。
    男人眯了眯眼，雕刻版棱角分明的脸掠过一抹危险。“怎么了？今天吃了火药？”
    火气这么大，隔着电话都能听到。
    “你先别转移我的注意力。”穆苒很认真地强调他。
    免得一不小心，让她忘了这则电话的用意。
    “宝贝，你该不会想问你和我妈掉入水里，我准备救谁这个问题吧？”厉司瀚捏着手机，后背靠着大班椅。
    穆苒张着的嘴停了几秒，“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据说恋爱之中，每一个女人都会拿这个世纪难题问自己的男人——当然，这句话是顾晴夜跟厉司瀚说的。
    或许，今天厉太太也打算问一问这个问题，考验他？
    这都是什么事儿？
    “那我是猜对了还是猜错了？”厉司瀚不答反问。
    夫妻之间的悄悄话，供出老三这个路人来就没意思了。
    穆苒气哼哼地忍下几个字：“猜错了！”
    说完，好似觉得不够似的，又重复了两次：“猜错了，猜错了。”
    重要的事说三遍。
    “那今天怎么了？被人欺负了？”厉司瀚追问。
    穆苒撇了撇嘴，想到气势汹汹，不安好心的厉光廉，毫不犹豫地点了下头：“对，被人欺负了。”
    电话那头的男人冷眉一皱，周身气场低了下来，俊脸爬上一抹寒意：“出息，这就是你千方百计要去上班的结果？”
    让她来自己身边不听话，非要选择别的地盘。
    关键的是才去第一个上午，就打电话告状了，这不是自讨苦吃又是什么？
    这话穆苒不爱听了，“我被人欺负了，你不是该先安慰我吗？”
    竟然指责她没出息！
    果然不能对直男期待太高。
    厉司瀚揉了揉眉心，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扶手：“你缺的只是安慰？人家欺负你，你就傻傻地被人欺负了？不会反抗欺负回去？”
    当初跟穆莹还敢同归于尽呢，怎么这会儿，连反抗都不会了？
    穆苒的脸一黑，心道厉光廉那种大佬，外加身边两个护卫式的下属，她能怎么欺负回去啊？
    “可是人家只是用语言攻击我，难道我要跟他打一架吗？”穆苒可怜兮兮地开口。
    她一个小身板，绝对不是厉光廉那下属的对手。
    厉司瀚“……”
    在他询问哪个人怎么攻击穆苒之前，她自己先按耐不住，气鼓鼓地说出来了：“那个人说，我要是不能给你生孩子，你就会甩了我。”
    穆苒没有直接跟厉司瀚告厉光廉的状，反而篡改了一下措辞。
    “所以，我就要问一问你，如果我生不出孩子，你会不会不要我了？”
    她觉得，相比于那个世纪难题，这个问题更棘手一点。
    厉司瀚感觉好似一群乌鸦飞过头顶。
    生不出孩子不要她，这个脑洞挺大。
    “你一定要好好考虑清楚再回答。”穆苒再一次严肃提醒。
    厉司瀚轻呵一声，绯色的唇勾起一抹弧度：“将手机拿给你那个同事，我亲自跟她说。”
    额……
    “这不好吧？你会吓到人家。”
    “有什么不好？我不亲自跟她说，如何叫她心服口服。”厉司瀚拧眉反问。
    可问题是，那个虚构的“同事”压根不存在呀，他怎么说？
    穆苒假装不心虚，继续说：“那你先告诉我，让我心里有数。”
    只听到厉司瀚低笑了几声，“这么没安全感？”
    穆苒一愣，脸上爬过一丝红晕和尴尬，“你又在模糊焦点了……”
    “嗯，对，因为怕我说不会你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