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死亡的味道弥漫在厉之年的周身。
    就如同他没有想过区区一个穆苒会跑出来一样，他也想不到，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他会从发号施令掌控着穆苒生死的决策者变成厉司瀚的阶下囚。
    “你想杀了我？为你妈和你老婆报仇吗？”慌乱之后，厉之年慢慢笑了出来。
    转过头，用挑衅的眼神迎接厉司瀚的目光。
    厉司瀚的脚往上挪了一些，直接踩住了厉之年的头，让他的嘴唇直接触地，如同在亲吻和膜拜者脏兮兮的地板。
    这个举动惹怒了厉之年，他疯狂地扭动起来：“厉司瀚，别欺人太甚！”
    即便是阶下囚，他也不愿意以这种姿态丢尽脸，而厉司瀚显然完全是故意的，只是为了羞辱他。
    对于他的愤怒，厉司瀚脚上的动作非但没有减，反而慢慢加重，让厉之年彻底动弹不得。
    他踩着厉之年的头，把玩着手里的枪，脸上带着无害的笑容：“你觉得我不敢杀了你，所以还有恃无恐了是不是？”
    虽然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但厉司瀚身上的清贵风华却不曾损害半分。
    如果不看他脚下的动作，只看那张脸，只怕抓拍下来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都可以直接拿去当硬照了。
    厉之年的一张脸因为此刻受制于人的局面而憋得通红，他忍不住冷笑出声：“怎么，难道你还真敢杀人不成？”
    他是厉家长子，厉司瀚同父异母的大哥，厉司瀚要是敢杀人，就是与整个厉家为敌。
    只怕是今天他死在厉司瀚的手上，明天也就是厉司瀚的死期了。
    厉司瀚发出一声低笑，“你看得倒是很透，我确实不会杀你。”
    “那就给我滚开！”厉之年暴跳如雷地嘶吼，身体疯狂地扭动，只是始终无法挣脱厉司瀚的钳制。
    厉司瀚眯了眯狭长的双眸，手里的枪转了个方向，毫无预警地瞄准了厉之年的掌心。
    “嘭！”
    一道响声在众人的耳边炸开，紧接着，地板被厉之年的血染红。
    “啊……”厉之年当场惨叫起来，“厉司瀚……你敢真的动手！”
    “我不但会真的动手，而且还不止动一次手。”厉司瀚好整以暇地看着，目不斜视地再补了一枪。
    又是“嘭”的一下巨响，又是厉之年撕心裂肺的惨叫。
    只是这一次，被厉司瀚打中地方是另一只手的掌心。
    子弹从他的两只手掌穿过，直接给他射出了两个血窟窿。
    “虽然不会杀你，但是该讨回的总要讨回。”厉司瀚冷冷一笑，“啪嗒”一下扔了手里的枪。
    一直踩在厉之年头顶的长腿挪开，可现在即便没有厉司瀚的施压，厉之年还是被剧痛折磨得不成人形。
    厉司瀚走向傻愣着的穆苒，避开她手上的那只手，淡声道：“别看了。”
    不过是一个陌生人而已，有什么可看的？
    穆苒看着他这张云淡风轻的脸，很难以想象就在前一秒，他才冲厉之年开了两枪。
    “好……”穆苒乖乖的听从他的吩咐，又忍不住说了一句：“厉司瀚，你刚才的样子太帅了。”
    “嗯？”
    “我说的是惩罚厉之年将他踩在脚底下的样子。”穆苒以为他没听懂，补充了一句。
    他将厉之年踩在脚底下的画面，让她热血沸腾得恨不得拍个照片下来。
    无关于他的身份地位，无关于他那张人神共愤的俊脸，只是单纯的一个动作，就有一种帅得一脸血的感觉。
    “这么说来，对于厉之年这个下场，太太也是乐见其成的？”厉司瀚唇角扬起一抹弧度，用手给她擦了擦灰扑扑的脸蛋。
    穆苒的脸一阵滚烫，又忍不住露出一抹甜笑：“对。我还想着如果厉之年要是落在我的手里，我绝对也要让他经历一下和鳄鱼关在一起，等着鳄鱼将他当成食物吃掉的情景。”
    只是跟厉司瀚的做法相比，好像她那些想法太小儿科了。
    “他将你和鳄鱼关在一起？”厉司瀚将她轻推到前面，发觉她的后背衣服被划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而里面的皮肉外翻，已经是血肉模糊。
    男人的脸阴了下来，将身上外套脱下，披到她的肩上。
    穆苒点了点头，只是脸上已经没了惊慌。“被我跑出来了，我才知道，原来婆婆竟然被他关在这里。”
    厉司瀚若有所思嗯了一声，示意她回车上，“你怎么会被他抓进来的？”
    好端端的，厉之年怎么会跟穆苒动手？导火线是什么？
    “我昨天看到他和一个女在一起，我好奇之下就跟着来了这里，谁知道厉之年就盯上我了？”穆苒一脸惊魂甫定的表情。
    “两位，我跟你们商量一下，谈情说爱的话，咱们换个地方，等你们回去之后慢慢谈行么？”坐在车上的顾晴夜降下车窗，冲着两人嚷嚷起来。
    他早就将秦如梦放到车上，就等着他们上车了，没想到两人竟然不配合。
    所以他今天屁颠屁颠地跟过来，除开将豪车撞坏之外，是顺便品尝一下他们历经磨难之后的狗粮吗？
    要是早知道是这个结局，那他刚才就不去ls找老二，也不跟着来这里掺和一脚了。
    听到顾晴夜的声音，他那弱小的存在感才被加大，穆苒的脸一红，慢吞吞地走过来：“哪有谈情说爱？我们只是交流了一下细节。”
    那辆酷炫的迈巴赫经过撞大门之后，车头盖都变形了，看着惨不忍睹。
    穆苒于心不忍，忍不住道：“顾少，你也太不爱惜你的车了……”
    “呵呵呵，不爱惜的是你男人好吗？我还想拉着他爬门进去的！”谁知道，厉司瀚二话不说就是要他直接撞进去。
    “爬门？”
    穆苒默默看了一眼地上静静躺着的铁门，想象一下厉司瀚一身风度翩翩的西装，硬是从大门外爬进来的场景……竟然感觉有点萌。
    “他让你撞你就撞，顾少你真讲义气！”
    厉司瀚打开车门，直接将她塞了进去：“别天真了，为他义气埋单的人是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