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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河神新娘(一)

      “这两人怎么看上去这么跟熟呢?”这天石桂花刚从族长家的侧门出来,就看到了走出巷子口的雪儿和小茶。
    石桂花对于石兰芝一直存有一种特殊的感情,表面上两人是同族的堂姐妹,可由于家境的不同,石桂花从小就要帮着娘做事情,甚至还要做绣活来补贴家用,而石兰芝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不但怎么事情都不用操心,还时时处处都有人想着她,最让石桂花气愤的是,就连她倾心不已的族长家的长孙也对石兰芝念念不忘。
    石桂花悄悄地跟在了雪儿和小茶的身后同,看到她们在小食摊子上买了些吃食,然后向着村外走去,在村外的那条大河边转了转然后从另一个方向回到了村里,只到雪儿和小茶进了石村长家后门,石桂花才一脸惊恐地确定了她们俩人的身份。
    “石。。石兰。。芝,怎么可能,她不是被沉到江里去了吗?怎么可能是她?!”石桂花跌跌撞撞地跑回了自己的家,像是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后面追着她一样。
    这一天,石桂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连饭都没出去吃,脑子里一直在想着:石兰芝回来了!石兰芝回来了!她一定会来找自己的,一定会来的!就这样,石桂花浑浑噩噩地把自己关了有两天,第三天一大早,自以为想通事情原由的石桂花出门了,她暗自咬牙做出了决定:石兰芝,既然我能让你被沉一次江,也能让你再沉一次!
    这天一早,雪儿同往常一样吃过了早饭准备看会儿书,外面不知怎么地传来了吵吵嚷嚷地声音,本来雪儿是不想多加理会的,这时一个小丫头慌慌忙忙地跑进了屋,“外面来了好多人,说是要捉小姐去祭河神呢!”
    “祭河神?祭什么河神?”雪儿皱着眉问着一边的小茶。
    “这。。。老爷不让说!”小茶有些不安地绕着自己手里的帕子。
    “我们出去看看。”雪儿放下了手中的书,起身就向着屋外走去。
    “小姐,你不能去啊!你出去就会被抓住的!”
    一听雪儿的话,屋里的两个丫头就急了,忙拉住了雪儿不让她出房门。
    “放开,别人都已经闹到家里来了,你们还想拦着我?!”
    “可是,小姐,你真不能出去啊!会出事的!”
    “我不出去才会出大事呢!”
    雪儿几下就甩开了两个丫头,快步地向着大门处赶去。
    此时石村长家的大门处,里外都挤满了人,大门里,一个六十多岁却精神健烁的老者正领头在前,他身后有几个神情激动的男人正大声地同石村长叫嚷着。
    “把石兰芝交出来!她是河神选定的人,你们居然敢做出这种事!”
    “就是,如果河神发怒了,遭秧的可是我们整个石家村!”
    “把人交出来!我们得尽快再把人给送回去!”
    “交人,快交人!”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大声地质问着石村长,并一直叫嚷着要石村长交人。
    “我的兰芝早在半个多月前就被你们祭了河神,我上哪再给你们找人去?!”石村长神情悲愤,矢口否认着。
    “前几天都还有人见到石兰芝了,以为换个男装就不会被认出来吗?”
    “就是,她前几天还在我那儿买了吃食的,只是当时她换了装,我没认出来!”
    “快把人交出来!你们这是想害我们全村人呢?!”
    “兰芝真的已经不在了啊!”
    站在人群前的石族长抬了抬手,让他身后的石村的村民们都安静了下来,这才开口说到:“忠远哪,我知道兰芝是你最心爱的女儿,但这是关系到我们整个石家村生死亡的大事,你们家所作出的牺牲我们整个石家村的人都会记在心上,所以,你还是把人交出来吧!”
    “族长,那天祭河神的仪式可是您亲自主持的,兰芝有没有被沉入江中您也是最清楚的,可您这会儿又来找我要人,这话说的过去吗?!”石村长据理力争,厉声地质问着。
    “这。。。”听了石村长的质问,族长一时也不知该怎么答话了。
    “那天我亲眼看到着男装的石兰芝进了村长家的后门,这又怎么说?!”人群里这时有人大声地喊了一句。
    “一定是他们后来把人给救起来了!”
    “一定是这样!把人交出来!”
    “河神要是发怒了,我们全村人都要跟着遭秧的!”
    “就是,就是!快把人交出来!”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石夫人听到了响动也来到了前院,她一看到院里这些人都叫嚷着要抓石兰芝,一下就慌了神。
    “你们想做什么!都给我出去,不要抓我的兰芝!兰芝,我的兰芝啊!”
    石夫人扑向了人群,拼命地想要把这些人给推到门外,一边的石村长见状也赶忙上前拉住石夫人。
    “夫人,不要这样子,夫人!你们还不快过来帮忙!”在石村长的喝令下站在他身后的那些石府的下人们也都拥了上来。
    就在这相互拉扯中,人群产生了混乱,也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人群里有人推倒了石夫人,而且用的力气还很大,石夫人一个重心不稳就摔倒在地,头撞在了一旁的石阶上,血眼看着就流了出来。
    “夫人!”众人只听到一声惊呼,然后原本还拉扯在一起的所有人都被分开了,有的人踉跄几步就站稳了可大多数人都摔倒在地,成了一地的滚地葫芦。
    所有人反应过来之时,只见面前站着一个女子,十六七岁的年纪,可那一身高雅的气度却是让人无法直视,而众人后知后觉的发现这女子长着同石兰芝一样的脸。
    “你们要找的人是我吧,不过我并不是石兰芝,本小姐姓陆,来自京城。”来的人是雪儿,她扶起石夫人交给了一边的丫头,转身傲然而立地看着场中的众人。
    “石兰芝,真的是石兰芝!”
    “人都在这儿了,还说不是!抓住她!给河神爷送去!”
    “对,快抓住她!”
    几名自视甚高的壮年男子上前把雪儿围了起来,想要把雪儿制服了好交给族长等人处理,雪儿轻蔑地扫视了他们一眼,只见几道虚影晃过,这几名壮年男子一下子全都躺在了地上,哀嚎不已。
    “我刚才说过了,我不是石兰芝!还有谁不信的,可以再上来试试。”雪儿轻抚了抚衣袖,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削。
    “你说不是就不是了?你明明长着一张和石兰芝一模一样的脸!”
    “脸长的相像就是同一个人了?笑话!如果我说你长的和我的侄孙子一模一样,你是不是就应该叫我一声姑奶奶啊?”雪儿这张嘴向来是得理不饶人的,这一句话怼的没人再敢接话了。
    “如此说来,是一场误会了!不知姑娘芳名,来自何处?”被人群挤到了一边的石族长见事情发展到了此等地步,也只好上前来打着圆场。
    “本小姐陆韩雪,来自京城,是前几天到了石村长家中作的,却没想到因自己的相貌而引来了这么大的误会。”雪儿也不想再把事情闹下去。
    “既然是误会,说开了就没问题了,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人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散了吧,大家都散了吧!”石族长也没想到到头来闹了这么大个乌龙,遣散着还围着的人群。
    “忠远啊,今天这事儿不要太往心里去啊!大家这也都是为了我们整个石家村着想,毕竟这种事情是关系到我们整个石家村的生死存亡的大事啊!现在事情都说清楚了,误会也解开了,你也就别太放在心上了!”见围着的村民都散开回去了,石族长对石村长又说了些安抚的话,这才告辞离开了。
    等到送走了石族长,石村长这才匆匆地赶到了石夫人的屋里,这时雪儿已经简单地把石夫人的伤作了处理,并吩咐人去找大夫了,她看着匆忙走进屋里的石村长和石良才,走到桌前倒了杯茶坐下,开口问到。
    “你们就没有什么想要同我解释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