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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节

      到第三波对抗开始,已经一半变绿的体毛由半绿变白,再缩细脱落,皮肤回复原来的光洁。
    尸魃猛然回头,孔璋正缓缓站起,颈上的牙印也由深变淡,缓缓消失。
    尸魃发出厉啸声,代表了心中的不解和不甘,明明已经得手,却莫名其妙的失败,而且连传入孔璋体内的尸性也被截断消失。
    “咦,原来下面还有两个活人。”将岸这才发现除了群尸之外还有两个活人。
    手指轻弹,数点白骨磷火从指尖飞出,袭向尸魃和孔璋。
    尸魃将口一张,吐出灰白混浊的气芒将白骨磷火挡住,磷火一投入其中便随即消失。
    孔璋不敢怠慢,身上红云一闪,发动了红云幡护身,白骨磷火连穿数十朵红云,但红云层层叠叠,最终还是没于红云之中。
    将岸眉头微皱,尸魃有手段挡下他这些白骨磷火倒不奇怪,否则也不能逃出他的追捕,但是孔璋却也能轻松挡下,倒是先前有些小瞧了。
    他将手中骨杖一举,杖头那只白骨骷髅头立即变大飞出,化成磨盘大小噬向尸魃,袖中却飞出一把白骨妖剑攻向孔璋。
    孔璋的极光剑当即飞起与白骨妖剑对撞在一起,一撞之下,极光剑倒飞,白骨妖剑却是断为了三截。
    将岸出身邪道九宗之一的炼尸宗,这一派擅长操纵尸体,炼化仆尸,深谙生死之道,却并不擅长御剑术。
    白骨妖剑不过是将岸平时在寻尸炼尸时随手将白骨炼制而成,位阶只约摸四阶,只是胜在材料简单易得,数量极多,却是难挡极光剑。
    将岸刚才放出白骨妖剑仍然是存在相试之意,又一次被孔璋轻易击破,便有些挂不住脸了。
    “哼,仗着有柄不错的飞剑便敢在老夫面前放肆。”将岸怒道。
    袍袖一展,又是数道妖光飞出,化作数柄白骨飞剑,还有点点白骨磷火也随之飞出,罩向庄园下方的群尸。
    第一百五十一节 炼尸宗(中)
    将岸不肯放过,孔璋只好继续应战,刚才他还和尸魃生死相拼,而且差点被尸魃算计了,但是现在却被迫联起手来。
    这一联手,将岸一时也奈何不得一人一尸,白骨飞剑虽多,但难挡极光剑,孔璋又有红云幡护体,白骨磷火被一一挡下吸收。
    有孔璋在空中牵制将岸,尸魃也在地上连连厉啸,和手下仆尸一起与那三具将岸的仆尸战成一团。
    将岸大怒,他追踪尸魃至此,想不到却平空多出来一个孔璋如此难缠,当下将背上的另外三面煞尸旗取在手上作法引尸。
    空中顿时多了三只银光闪闪的僵尸向他扑来,两只向孔璋扑去,另一只却加上了对付尸魃的战场。
    孔璋操纵着极光剑一击,那具银尸竟然不避不让,伸手硬抓极光剑。
    极光剑上气芒一盛,剑势一折一转,硬生生从将这具银尸斩退。
    不过这一剑却竟然没有给银尸造成多大的伤害,就只像是用刀轻轻割了常人一刀似的。
    孔璋只觉心头一紧,自得到极光剑以来,这还是第一遭,这银尸的身体强度比刚才的铜尸可强多了。
    这却是孔璋不知道炼尸之道了,尸道中僵尸每提升一级,实力便有极大变化,到了银尸这一级已经是可以等若修士中的真人境初阶,当然由于僵尸是“裸装”,而且灵智和神识都不可能和真正的真人境修士相比,一对一远非修士的对手。
    但是僵尸修炼时,所吸纳的月华和阴气,强化肉体是第一首选,效果等同于修炼时的炼体,只是炼体的法诀到目前为止还从未有专门为僵尸而设计,即使传闻是天尸出身的炼尸宗宗主修炼的不死邪体仍是属于人族修士的炼体法诀。
    不过说到底,还是孔璋实力不足,七阶飞剑本就是真人境的修士所用才能完全发挥,他不能完全发挥极光剑的极元之效,对上炼气境的顶阶都已经不会吃亏,但是要伤到真人境中专门炼体的,却还差了一点。
    除非他现在的真元道法连上两阶,达到炼气境第十五阶太黄翁重天,再加上极元之效和先天气机大自在的双重助益,那便可以像刚才斩铜尸一样对眼前这具银尸造成巨大威胁。
    受此一阻,银尸也被激怒了,发出厉啸声,手臂募地变长,长满银色尸毛的手臂探出疾抓孔璋。
    一只都如此难对付,何况是两只,孔璋想也不想,手扬处,一层青纱飞起挡在面前,身形急退。
    不过他刚一退,退的方向便又有数柄白骨飞剑刺来,外加几点磷火,迫得他身形一滞。
    两具银尸凌空飞起追来,四只手臂齐抓,只连抓了数爪,青云障便造被破,变成两个半截薄纱飞回孔璋衣袖中,不经重新祭炼是暂时不能用了。
    孔璋手一扬,一团炽白在银尸飞行前进的路线上炸开,雷法威力却恰是能克制僵尸。
    虽然孔璋雷法尚未大成,但是这一记雷法却却是将银尸炸得有些狼狈,虽然它们及时的将手屈起护住头脸,但是雷法炽光却将手肘炸得皮开肉绽。
    银毛脱落,腐肉肉块不断掉落,露出骨头。
    孔璋施展雷法,这才稍挫银尸,但是银尸御空飞行,紧摄着孔璋不放,幸好虽能御空,但转折间还是不太灵活,不然孔璋只有束手就擒。
    不过孔璋想逃也是不可能的,银尸紧摄着不放,将岸的神识也一直摄在他身上,只要他稍有想借机脱身之意,便会有十余把骨剑和白骨磷火断去他的后路。
    一边打一边逃,孔璋的脑袋却是百转千回,将岸断断不止眼前这点手段,肯定还有后着,只是将大半精神都放在尸魃身上,所以才只是让一只银尸缠住自己,再分出小半精神以白骨飞剑和磷火阻止自己离开。
    只要等收拾了尸魃,便会全力对付自己,到时不要说将岸的全力出手,单就只是他放出来这六具仆尸就能打得自己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孔璋的猜测还真没错,将岸的第一目标是尸魃,对于孔璋,他只是不想得到尸魃后走漏消息,所以才不肯放过他。
    但是前一次擒捉尸魃却让它逃掉了,因此这一次将岸是特地回了次洞府将自己的数具仆尸都带了出来,另外还有后着也是专门为了尸魃而准备。
    孔璋又施展了数次雷法,倒是给银尸造成了一定伤害,如果只需要对付这一具银尸,这么打下去,或者他倒是能将这具银尸磨死。
    但问题是庄园中属于尸魃一方的尸群已经越来越不行了,在两具银尸加入战场后,尸魃和仆尸连连败退,数百具僵尸转眼间便被毁去了接近一半。
    孔璋将心一横,便准备要赌上一把。
    事实上这时他和尸魃既是被迫联合,又同时处于极度微妙的状态。
    两人之中谁首先全力拼命想逃,都极有可能激起将岸的全力出手,而另一个却有可能在将岸全力出手的刹那有机会逃脱。
    眼前的微妙状态正是基于这个原因,孔璋有飞剑法器之利,还施展了雷法,而尸魃的狡猾莫测,上次已经在将岸手上逃脱过一次了。将岸也是没有把握能在两人一起拼命时,同时留下一人一尸。所以宁可采用水磨功夫,动用仆尸缠住孔璋,同时像绞肉机一样绞杀掉尸魃的仆尸,再一举成擒。
    某种程度上来说,孔璋和尸魃既是“盟友”,又是在互相期待对方先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