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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

      众人愣住了。
    景荣想奔向悬崖边,就被熙华封了穴位。
    悬崖足有百丈深,又逢阴天,雾气蒙蒙。待众人们反应过来,涌向悬崖边时,根本就看不到了两人的身影。众人却是清楚的看到有个人影一跃,跃下了悬崖。
    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跃下了悬崖,奋不顾身的!
    柔玉懵了,身子快速的向下坠着,她刚清醒过来,想施展轻功,用脚去踩踏山崖的峭壁。她什么也没来得及做,就直直的落向崖底。是歌细黛在落崖时便捏出了袖间藏的薄刀,集中所有的注意力划插了柔玉的脖间动脉。
    歌细黛见柔玉已活不成,才双臂一振,减缓下坠的速度,径直靠向崖身,右脚一踩,下坠的速度又慢了些。
    就在歌细黛告诉自己,距离那棵长在崖身的苍柏不远时,一股温暖强悍的力量逼近了她,随着腰间一紧,她闻到了熟悉的味道,看到了熟悉的人。
    是景玄默,他的神情里满是紧张不安,以及在揽住她时,一闪而过的暗喜。
    你……歌细黛震惊,却是回搂住了他。
    景玄默将她揽得紧了些,横力扑向了崖身,伸手便攀住了一块陡壁。他们没再继续向下坠落,而是身子悬在半空中。
    歌细黛倒吸了口气,仰头看着那只修长白净的手,支撑着他们两人的力量。
    你真大胆。景玄默拧眉。
    你不也是。歌细黛笑了。
    景玄默的眼眸里是滚烫的柔情,在她坠崖的那一刻,他什么都没想,只是要去追她。
    歌细黛触及到他的眼神时,心弦颤得厉害,情不自禁的仰头吻了一下他的唇,盈盈一笑,问:你来干什么?
    景玄默咬了一下她的鼻尖,低低笑着,我来看看你。
    歌细黛垂着眼帘,她不敢去看他,因为她自己的眼睛里满是深深的睠恋。那种有一个人用生命在乎她是死是活的感觉,她体会到了。
    这才不过二十丈远,我将你向上抛,借助我的力,你再发力,应能上去。景玄默说得轻描淡写。
    为什么不是我将你向上推,你跟着用力,然后上去?歌细黛眨眨眼,不禁看到了他的手,他那抓住陡壁的手,在流血了,她甚至能感觉到,锋锐的石尖已扎进他的指腹,而他还若无其事的抓得牢,因为是关乎到他们的性命。
    景玄默清声道:我猜山体上应有古树,我可以安然到崖底。
    一滴血滴了下来,落在歌细黛的眉心,那鲜红殷殷,溅得她的心很紧很疼。她赶紧说:是的,山体有古树,共有三棵,有古树枝杆在,依你我的轻功,可以一试。
    嗯?这个悬崖实在是终年烟雾缭绕,景玄默曾多次试着眺看,均是视线模糊。
    有次天气不错,我看到的。歌细黛挑眉,朝他一笑,敢不敢试?
    景玄默没说话,俯首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松开了手,两人向下飘落。
    他们似鹰,在翱翔下滑。
    山体是有三棵古树,他们都保持着绝对的清醒,遇到古树时,得到足够的缓冲力。
    临近崖底时,景玄默握住了她的胳膊,适当给了她均匀向上的力,使她不至于太过急促的落地。
    歌细黛会心的接受他的保护,安全无事的落在了大树丛里。景玄默受了几处轻伤。
    崖底是一片密林,碎石、灌木、骷髅杂多。那些骷髅说明有不少人被推下了悬崖。歌细黛本想寻找粉身碎骨的柔玉,实在是寸步难行,只是找到了柔玉的一些新鲜的碎骨和鲜血。
    准驸马死了。歌细黛从身上撕下一块布,为景玄默包扎伤口。
    景玄默点点头,再不必去追究准驸马是男是女了。
    歌细黛笑了,笑得眼睛很亮。
    当柔玉揭穿她的性别时,她的脑中就闪现出了这个想法:拉着柔玉一起坠崖,摔死‘准驸马’,让柔玉下地狱。
    景玄默揽住她,抿嘴笑道:他们要搜寻一段时间,今晚,我们要在野外露宿了。
    歌细黛眨眨眼睛,夜里会很冷。
    我们可以抱得紧一些,好取暖。
    ☆、第56章 《荣华无量》0056
    峰峦耸峙万仞,直入层层烟雾云霄。
    山腰之路崎岖蜿蜒,脚下是零乱的灌木、碎石、枯枝,头顶是老态龙钟盘根错节的密林冠盖。
    他们要下到谷底,沿水岸行进,去寻那条天帘溪。沿溪而上,能抵至行宫。
    景盛帝已派了大批卫军前至悬底搜救,就是从行宫绕到那片太子殿下坠落的悬底也要数个时辰,侍卫们在歌中道的带领下,都不敢有丝毫怠慢,火速出发。
    在正午时分,景玄默和歌细黛到了幽谷底处。古木参天,鸟鸣流泉,别有一番美好景致。
    只见一棵苍葱的银杏树下,有一潭池水,数支细小的瀑布缓缓倾入,水面平静,潭水清澈碧翠。青黛色的山影倒映在水中,如临镜频照。
    歌细黛停驻在潭池旁,瞧着池中有一缕缕的轻气冒出,不禁喜道:“这是温泉。”
    景玄默走近池边,掬起一把清泉试试水温,招呼着一脸倦色的她,柔声道:“我们进去泡一泡,休息休息。”
    “你先泡。”歌细黛是疲累,在潮湿的林枝间穿行,浑身出了汗渍腻得不舒服。
    “你呢?”景玄默
    歌细黛随手一指,眨眨眼,“我去那边看一看。”
    景玄默想了想,莫非是她要找个僻静之地方便,便叮嘱道:“别走太远。”
    歌细黛向前走出几步,回眸一笑的提醒他,“伤口不要沾水。”
    景玄默抿嘴笑着,将受伤的右手示给她看,依赖般的清声道:“小家伙,帮我宽衣。”
    歌细黛不假思索的折回,瞧着他华贵的衣衫被砂石草木扯划得破脏不堪,便就想起自坠悬到此都是他挡在前面为她开路,有无数情思荡在胸腔。从没有为别人宽过衣的她,动手为他宽着衣,尽管她的手法很是生涩,可她那指间一解一褪间的温柔含羞,他看在眼里,愉悦在心里。
    外袍已脱了去,景玄默略显紊乱的呼吸拂在她的前额,语声呢喃,“瞧你笨手笨脚的,以后还需多练习才是。”
    歌细黛抬头瞧他,解去他的腰带,脱掉了他的外衫,挑眉道:“改日你穿上一百件衣裳,让我练习。”
    景玄默注视着她,他清澈明洁的眸子里不知何时已尽换成温存,笑了笑,“穿一件衣赏,让你练习一百次,我也是肯的。”
    歌细黛佯装没听到,继续脱着他的衣裳,伸手解着他中衣的扣子。
    当她的手指不经意的触到他的肌肤时,景玄默的呼吸骤然沉一沉,心跳也加俱,他吁了口气,仰头望向巨岩壁立层峰累累,忽一问道:“坠崖很冒险,现在想想,你可后怕?”
    “两害相权取其轻,我只有一博。”歌细黛解开了他中衣的最后一枚扣子,想借以絮叨,掩饰手指碰到他体温的紧张,“皇帝已很被动,必会查验我的性别,得知我是女子,必会砍首。与其必死无疑,不如放手一博,虽是百丈悬崖,我的轻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