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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旁观着宅斗高手小李氏的润物细无声的宅斗十八技,周清华颇有些受益匪浅。男人为了控制女人把女人关在后院里面不让出门这招实在是太烂了,那些女人成天在后院没事干,自然只能想着去算计男人。唉,这不是自作自受吗?周清华瞬间感觉自己这是顿悟了。
    不过小李氏晚间把周清华叫来自然不是为了让她喝茶。当初成王府周雪灵那容若冰雪、高高在上的模样让小李氏印象深刻,所以这次成王府的宴会,她也下了不少心思,专门给周清华等人做了新衣服。
    “怎么样,清姐儿这身衣服可是合身?”把周清华推去换衣服,小李氏特意去周正声跟前显摆自己的一片慈心,“涵姐儿,芳姐儿,雅姐儿那便我也送了。都是一式的,到底是一家姐妹,走出门也有样子。”
    周正声很是满意:“还是你想的周到。”
    周清华也很是体察上意的甜甜奉承道:“还是夫人对我最好。”她朝小李氏笑了笑,面颊上露出浅浅的笑涡,看上去可爱极了。
    周正声将她搂到怀里,作势要敲她:“瞧这话说得,爹爹难道就对你不好了?”
    周清华使劲忍住起鸡皮疙瘩的冲动,甜腻腻的说道:“爹爹对我第二好。”她像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似的,依偎在周正声的怀里,眼中带着孺慕与向往。
    “这孩子,感情心里都排好顺序了?”周正声忍不住笑出声来,揉了揉怀中女儿的小身子,慢悠悠的道,“看样子,我还得使把劲对你好才行喽?”
    第18章
    到了出门那一日,四姐妹果然一齐换上了一式的渐变兰色荷塘□□的舒袖小袄和浅碧色绣如意纹路的裙子。只是打扮上,每个人都各出新意。
    周涵华梳了个百花分肖髻,上头查了一只镶了南珠的白玉簪子,蓝色琉璃镶宝石蝴蝶配饰和珍珠串成的兰花仿佛盛开一般的配在上面又有金丝编成的发带系着燕尾,光色夺人。周芳华依旧梳了个流云鬓,边上插了一朵稍大一点的玉兰花的绢花,细碎的珠玉垂落下来,衬得她面庞清丽动人。周清华和周雅华都只梳了个两个鬏鬏头,不同的是,周清华上面配了成套的蓝色宝石镶嵌的花朵配饰,周雅华却只是缠戴了些绿松石。
    四个姐妹站在一起,当真是珠光盈室。不过,出了门,便分了两辆马车,周清华和周涵华坐在一起,周芳华和周雅华坐在一起。
    周涵华半靠在马车的垫子上,看着窗外一晃而过的景致道:“等会儿到了成王府,你跟着楚洁便是了。别乱走,那里人多,心眼也多。”
    周清华有些诧异:“可我才六岁啊!”就算是要竞争,也轮不到她这样打酱油的吧。
    周涵华叹了口气,摸摸周清华的头道:“我和太子的婚事,怕是还要再往后推几年。陈贵妃不愿意太子比齐王早成亲,皇后态度也并不坚定,怕是要等上几年。眼下人心浮动,那些想着太子妃位置的人,不能对我下手,自然会想着从你下手。”
    “难道是谢晞云?”周清华细思极恐,摆出一张受到惊吓的样子。
    周涵华却被妹妹一怔一惊的样子给逗乐了,她笑着揉了揉妹妹的头,语调柔柔的道:“谢小姐性情高洁,是绝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周清华也点了点头——谢妹子的确不像是那种会使阴招的人。不过,她还是打算听话跟紧楚洁,乖乖不添乱,好好打酱油。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周清华本来跟着楚洁一群人逛园子,不知怎的,只是绕到假山后面看了看下面的鱼池,就不见了前头的人影。
    “小姐,我们是往前走,还是等在这啊?”碧珠胆子小些,有些无措,“奴婢瞧着刚刚几位小姐是往那个方向去的。”
    周清华抿了抿嘴,干脆低头继续看鱼:“再等会儿吧,她们估计很快就会发现人不见,会回头找人的。”她想了想,慢吞吞的从荷包里面掏了块藕糕,拧碎了扔下去喂鱼。
    碧珠瞧着周清华这悠然自得的样子便不敢再多嘴了。
    只是,过了一会儿,假山背面却传来轻缓的脚步声。少年郁郁而清越的声音遥遥传来。
    “阿一,你说,怎么会有怎么笨的人。别人明明是故意吊着她,她居然还傻乎乎的跟在人家后面。我说她几句,她还嫌我话多。”那少年穿着竹青色绣墨竹的袍子,缀玉带子上系了一个半旧的月白色荷包,双颊气得鼓鼓的,很是恼怒的样子,“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姐姐,真是丢死人了!”
    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吧?那跟在后头的黑衣书童默不作声的想着,沉默片刻才轻声提醒道:“少爷,这条路我们刚刚已经走过了,您是不是换个方向?”
    少年生的形貌昳丽,日光之下仿佛珠玉生辉,令人难以直视。且他一双形状优美的桃花眼宛若寒潭,不说话时便好似有冷风袭来。只是他一说话......
    用周清华的话来说,他不说话时就好像一座冰山,一说话就是个逗比。
    他仿佛恼羞成怒的瞪了那书童一眼,冷哼了一声:“我喜欢这条路,乐意要多走一遍,你管我?”声音冷冰冰的,就仿佛冰川上吹过一缕凉风。
    黑衣书童低下头:“属下不敢。”
    他大约多走了也不止一遍,也有些累了,索性停了脚步,懒懒道:“你去找找有没有人,问一下路。”
    黑衣书童应了一声,却不迈步,只是朝着周清华这边遥遥一礼:“不知是哪家府上的小姐在此?”
    周清华小小吃了一惊——她站在假山后面,又不出声,这人是怎么知道自己的?
    不过周清华的小心脏经过锻炼之后已经很经得起折腾了,她慢条斯理的从假山后面转了出来,姿态优雅,反正世家小姐的谱摆的很大。
    “问人来历的时候,不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名字吗?”周清华借着年纪小,索性便扬着头耍起了小性子。
    那少年一张脸沉沉的,看上去仿佛结了一层冰,只是容貌反倒在这怒容之下更盛了,居然还有几分凌人的威仪:“你刚刚躲在这里偷听?”
    “真是冤枉。”周清华摊了摊手,“我只是喂一下鱼。哪里知道有人会在这里迷路?”
    听到“迷路”两字,那少年脸色更冷,他瞪了周清华一眼,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再说一遍。谁迷路?!”
    眼见着两人的对话要逐渐低龄化,周清华总算收了口,作出一副友好的样子:“你应该还没开宴就在这里走了吧,饿了没,我这有些糕点。”她险险没把迷路又说出口。
    还没开宴就和人吵了一架跑到园子里逛的某人咽了咽口水,很是不屑的抬了抬精致的小下巴:“谁要你的糕点,还是留着去喂鱼吧。”他冷冰冰的开口,一副目下无尘的样子。
    碧珠善解人意地插了一句:“后面不远处有个小厨房,我们去那边拿些吃的吧。”
    那黑衣书童打量了一下自家少爷的面色,很是和气的拱了拱手:“那就多谢小姐带路了。”
    因为今日的宴会开在水榭,临近水榭的后院小厨房亦是很忙,来来往往的丫鬟和小厮都有。那少年死要面子,不肯上前,只是冷着一张脸站在后面负手看风景。周清华只好装模装样的上前去吩咐人端点心:“表姐她让我拿些点心去,大家正在前边的院子里休息呢。”
    因为成王妃乃是周清华的亲姑姑,周清华这张脸还是极有辨识度的。
    那厨下的仆妇干脆利落的收拾了些东西,专门挑了几样自家小姐以及小娘子们会喜欢的小点心,又泡了壶茶,用雕荷叶莲花木质的托盘一起装了。她细心周到的开口问道:“可要奴婢派人端过去?”
    “不用了,”周清华有点小心虚,但还是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我让碧珠端过去就是了。”
    “倒是麻烦表小姐了。”那仆妇笑了笑,圆圆的脸看上去颇是和气,“这里忙乱的很,小姐就不必进来了。”
    “没事,没事。”周清华摆摆手,示意碧珠端上东西,赶紧撤退。
    等回到后面,那少年用眼角看了眼托盘上面的点心和热茶,有些矜持地颔首,语调淡定的说道:“前面有个亭子。”言下之意是可以去亭子里吃。
    说句人话会死吗?周清华很是不爽的看着这个时刻摆着冰山脸装雍容贵公子的少年:“说起来,还不知道公子贵姓呢?”
    那少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懒懒道:“我姓谢。”
    好不容易才从人家那边得到一个姓的周清华扯着嘴角露出一个标准笑容,礼貌问道:“谢公子怎么就一个人出来?”
    “你不是也一个人躲在假山那边?”那谢公子有些不耐烦的转开头,淡淡道,“你又不是鸽子,怎么还一直叫个不停?”
    简直不能忍!周清华真心想转头走人——路痴、爱面子、装模作样、毒舌,各种极品特质究竟是怎么一起其中在眼前这个谢公子身上的啊?他能活到现在不被人拍死真是一种奇迹。
    不过因为去取点心暴露了自家身份的周清华还是只能收起僵硬的笑容,忍着气快步往不远处的亭子走去。
    “女人就是麻烦。”谢公子不解的瞧了眼周清华气冲冲的背影,然后才缓步跟了上去。
    阳光穿过树枝照下来,他有些懒懒的眯了眯眼,长长的睫毛在鼻翼落下一点扇形的阴影,白瓷一般细腻的脸庞带着一种温润单薄的光。从侧面看,他秀丽宛若珠玉的五官带着一种还未经过世事历练的明澈。
    而走在前面的穿着兰色衣裳的周清华便好似一个小小的玉娃娃,精致秀气,让人恨不得捧在手心护着。因为走得急,她的面颊上泛起一点红色,就好像一点胭脂落在白纱上。
    “这种天气,还真是适合在亭子里喝茶吃点心。”瞧着前面的小女孩,谢公子难得的起了一点好心情,他转头和跟在自己后面的书童说道,“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
    “为君持酒劝斜阳,且向花间留晚照。”周清华转头接了那诗的后半句,很是惋惜的叹道,“可惜没有酒......”
    “你才几岁,还想喝酒?”谢公子忍不住抿唇笑了笑,仿佛冰山消融,春风拂面。
    “这位公子,你估计也没比我大几岁吧?”周清华抬头瞥了他一眼,毫不为美人颜色所动。
    第19章
    周清华原先在宴会上也没吃多少,光顾着和许久不见的楚洁以及李初晴说话,虽然悄悄拿了点糕点想要迟点吃,但后来就喂鱼了。所以,等到坐到亭子里,周清华就开始专心吃点心了。
    经过辜先生的礼仪教育,周清华虽然吃的速度很快,但动作却还是十分优雅从容。从谢公子的角度来看,就像一只小松鼠,小心翼翼的捧着东西咬,可爱极了。这样一来,本来不太喜欢的甜食,反倒变得格外香甜起来了。谢公子顺手倒了两杯茶,递给周清华一杯。
    “慢点吃。”他是家中独子,上面只有一个姐姐,此时看到周清华这样小小又有趣的女孩儿,忽然觉得很新奇,照顾起人来也格外的有天分。
    周清华拾起一块松瓤鹅油卷酥,小口吃起来:“这个做的挺好吃的。其实用奶油也是可以的,我在家的时候试过一次,吃起来也很好吃。”周清华这辈子就败在一个“吃”上头,一说起吃的,简直容光焕发。
    谢公子正转头低声吩咐书童打扇,闻言便笑了一声:“下次我也让人用奶油试试。”他顿了顿,瞧着周清华吃得双颊鼓鼓,忍不住又道,“其实,用鹅油是因为有养颜的效果。”
    周清华点点头,正要说几句,就看见不远处有人朝他们走来。
    穿着一身大红洒金百花裙的昌平公主正踩着金丝绣凤镶珠玉的鞋快步朝这亭子走来,耳间配着的红宝玉兰花坠子配合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晃。她的后面跟了一位身量更高些的少女,穿戴打扮以及气质都不下于昌平公主,俊眉修目,神采飞扬。她们两人的身后则惯例跟了几位面容严肃的女官,亦步亦趋的样子。
    “习风,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和皇姐都找了你好久......”昌平公主人还未到,那娇娇的声音便已经顺着风传来了。
    周清华抬眼看看,对面的谢公子已经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和表情,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他眉目肃冷,反倒显得容色更为秀丽,如珠似玉。
    昌平公主见惯了他的冷脸并不在意,笑容满面的坐了下来,自顾自的找了话题:“我刚刚还和谢姐姐说起你呢,哪里知道你居然在这里躲清净。”
    跟在昌平公主身后的安乐公主这时才施施然的走近,她轻轻笑了笑,菱红的唇线优美动人,像是打趣一般的插话道:“我和昌平为了找你都快把这园子给走遍了,你怎么都不倒杯热茶给我们?”她眼角一转,眼波流动,对着周清华笑道,“这位是周家妹妹吧,我记得你们家这次的衣裳都是一式的。”
    安乐公主这一提醒,本来一门心思都放在谢习风身上的昌平公主这才抬了抬眼,勉强挤出一点精力问道:“是清华啊。你怎么在这?”她有些警觉的打量了一下周清华,见她年纪实在还小又是一团孩儿气,这才纡尊降贵的开口问道,“你和习风认识?”
    “没有,没有。”周清华急忙摇头否认,她故作天真的笑了笑,“我怎么会认识谢公子,只是凑巧遇上了就一起坐了一会儿罢了。”
    昌平公主还要再问,谢习风这时却冷淡开口:“两位公主怎么都来了?”虽然不太情愿,但他还是礼数周道的倒了两杯茶递给在座的两位公主。
    昌平公主嘟起嘴,懒懒道:“我在宫里无聊死了,难得成王叔叔府上有宴会,就来看看。皇姐她也正好要出门,就一起来了。”说到这里,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雀跃道,“等会儿,我和皇姐还要去寒山寺看看呢,你也要来吗?”
    安乐公主接过茶杯却不喝,只是掩唇笑了笑,温声解释道:“上次我去寒山寺时主持大师欠了我一壶茶。这次正好有闲,不若我们一同去,赏景饮茶,岂不快哉?”她的心思较之昌平更加深沉些,早从皇帝和陈贵妃那边听了谢习风的一二事情,虽然还没得到皇帝的赐婚圣旨却已经把谢习风当做自己的驸马了。昌平那点小心思于她而言不过是不放在心上的小孩把戏,她更关心的反倒是谢习风的为人秉性,这才会跟着昌平出来。
    昌平公主正捧着茶杯小口喝着——谢习风亲手倒给她的,就算是白开水也是甜的。她闻言也急忙点头:“是啊是啊,我们一起去吧。”
    谢习风叹了口气,顺手理了理袖口衣角,拂去那些本就不存在的尘埃,站起身来:“好吧,不过先把周小姐送回去。”他轻声解释道,“她一个人在园子里走着总是不安全。”
    “能有什么事啊,不都是这样的嘛......”昌平公主小声嘀咕了一下,然后才站起身来朝谢习风笑笑,天真娇俏的模样,“听你的就是了。”
    被当做托送物品的周清华可有可无的被送回了宴上。此时一些人去逛园子,一些人正凑在一起说话,便是周涵华都已经陪成王妃离开了,没几个人真正注意到周清华的来去。反倒是周芳华,虽然如同蝴蝶般的满场搭话,倒也百忙之中抽出空关注了一下周清华。见她是被两位公主还有一个俊俏的年轻公子送回来的,便急忙丢下新交的朋友,凑了过来:“清华,你跑哪去了?刚刚表姐还来问你回来了没有呢。”她红着脸瞧了眼谢习风,柔声细语的说道,“我都担心地不得了呢。”她微微垂眼,面庞看上去如清水出芙蓉一般的清丽秀美。
    任何多看谢习风几眼的雌性动物都是昌平公主的情敌,她斜睨了一眼周芳华,根本不把人放在眼里,冷嘲道:“担心的不得了,我瞧你很开心嘛。你们刚刚不是还在玩行酒令?”
    “我,我......”周芳华被噎了一下,很是难堪。她用眼角瞧了眼谢习风,面颊通红,眼底浮了一层泪花,看上去楚楚可怜。
    周清华简直无语——自己这个庶姐真是永远都学不会看形势,对着昌平公主这样的都敢使心眼。就算她不知道什么是一力降十会,也该知道什么是皇权至高。
    昌平公主并不在意周芳华的小动作,只是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周芳华:“我们下次再见吧。”因为在谢习风跟前,她倒不会做什么太出格的事,等到下次谢习风不在,就说不准了。
    一旁的安乐公主长眉微挑,看了眼妹妹又看了眼像是被吓到的周芳华,笑出声来:“呵,难怪以前成王妃都不请庶女呢。”她笑声清朗,听上去有种女子少有的英气。但其中的讽刺意味只要有耳朵都听得出来。
    离得近的人听见了这话,都捂着嘴小声笑了起来。
    周芳华这次是真的想哭了。昌平公主的话让她觉得害怕得骨头发抖,安乐公主的话却让她屈辱得浑身发冷。可是现在她也不敢在这两位公主跟前哭,只能苍白着脸咬着唇死死忍住。
    周清华此时倒是有些不忍心了,悄悄拉了拉谢习风的衣角。这种时候,只有台风中心的风眼最安全。
    谢习风面色不变,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周清华,风轻云淡地开口道:“不是说要走吗,我们还得向王妃告辞呢。别耽搁了。”他声音有些冷淡,像是有些不耐烦。
    昌平公主瞪了眼周芳华,朝谢习风笑笑,甜甜的道:“嗯,走吧。”
    安乐公主倒是不说话,只是瞧了眼周清华,弯腰摸了摸她的头:“要是见到你姐姐,代我和她说声好。”她笑容满满的样子温柔又可亲,“你长得真像涵华,真可爱。”
    周清华却出了一身冷汗——她不会看到自己拉谢习风衣角了吧。要是旁边没人,周清华真想抱大腿真情表白:“姐姐,我真不会和你抢男人的。真的,比珍珠还真,骗你是小狗。”不过冷汗过后,心底又有些小不平——不就是拉了一下你心上人的衣角吗,至于这样夸张吗?公主了不起啊?
    好吧,公主的确了不起。周清华很乖很乖的站在一边目送那三人离开。等人都走了,才转头去问周芳华:“你怎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