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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

      看见那册子,周清华突然吃了一惊,感觉热血上涌,脑中一片空白,只有胸膛处传来快的出奇的心跳声。
    那册子纸张发黄,有些破损,显然是很早以前的东西。有一大半不知是被人故意撕掉了还是在漫长的时光里因为各种意外而毁坏了。
    那还残留着的第一页上面用周清华前世所熟悉的中文简体字龙飞凤舞的写了这样一句话:
    “老娘穿越了,居然还是个公主,真不知道是走了狗屎运还是倒了大霉,这是穿越第一日,留此为念。”
    周清华努力镇静下来,也不管自己跳得飞快的心脏,飞快的翻开起这本穿越同仁的小日记。
    那位同仁估计是个不拘小节的豪爽性子,常常是很久才记上一笔,比如说:今日偷了父皇一坛酒,与齐由大醉于树下。又或者母后病重,要是我以前是学医的就好了。这样零零碎碎的东西就记了一小半。
    周清华还要再翻,忽然发现后面已经被撕了大半。她只能从那零星的字句中勾勒出后面的故事:这位穿越同仁后来不知怎的国破家亡,然后就嫁给了自己的未婚夫齐由。两人携手,大约是经历了一些很艰难的事情,最后一起建立了越国。
    原来是开国帝后的故事。周清华这样一想,心里就更有几分好奇。她索性不管那些被撕掉的,随手一翻,只见那完整的后半部分的最前面一页上面只有一句话,铁画银钩的写了那样一句话: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力透纸背,即使是过了这么多年,墨迹早已干枯,纸张枯黄脆弱,那浓重的恨意依然扑面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周芳华就是那样,有点小坏,让人很讨厌,但是其实也挺真实的。
    下章揭露姐姐生病的原因,其实她纯粹是被误伤。
    今天收了好奇同学的地雷实在特别惊喜,然后想要加更。不过目前上班期间加不了更,我把这个加更移到十一国庆期间吧。
    晚安哦,大家o(n_n)o
    第74章 秘闻
    仿佛有凉气自脚底钻进,原本热腾的血液也凉彻透骨,那种冷冰冰的感觉,让她毛骨悚然,一下子就呆住了。
    自她穿越以来,听到的故事里面,这一对帝后都仿佛是世间最恩爱的眷侣,一生都只有彼此。他们亲梅竹马长大,少年时便订下婚约。之后依照婚约成婚,并肩于金戈铁马的战场共同打下越国的锦绣山河,最后并称双圣、一同临朝,在史书上留下那光辉灿烂、永远不可分离的姓与名。
    可是,这手记之上的诗词却生生的剥开那美好的外衣,显出那残酷的现实,将那位皇后不可磨灭的怨恨留了下来。就像是张爱玲所说的:人生是一袭华丽的旗袍,爬满了虱子。华丽的外表下,丑陋依旧存在。
    周清华抑制住自己颤抖的手,翻看着着遗留下来的手记。
    大概是真的愤慨到了一定的程度,失望到了一定的程度,一向粗枝大叶、不喜欢记事的那位穿越同仁用那愤怒的笔触、前言不搭后语的写下了自己当时无人可以诉说的心声:
    “真是可笑,我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我的丈夫。我与他一同长大,我们曾经抵足夜谈,分享彼此的心事;我们曾经大醉于树下,互相定罪最后一起被太傅责罚;我们曾经一同在花灯节上互赠礼物,互相告白。我与他一同奔赴战场,我们曾经互相拔剑对月立誓,不离不弃,光复山河;我们曾经毫无保留的将后背朝向对方,一同杀敌;我们曾经都以自己的身躯替对方挡过刀剑,不顾生死。
    我本以为,这就是爱情。这就是我穿越而来的意义,我们永远相爱,唯有死亡才能将我们分离。可是,他今日却告诉我,他要纳妃,他需要一个强壮的继承人。即使是满面的羞愧,他将话说出口的时候,也没有一丝的犹豫。而我们的儿子,居然也早已是参与其间的知情人——他认为他父皇的行为并没有错,他病弱的身体撑不起这江山,更加渴望去过那悠闲无争的日子。
    真是可笑。简直可笑到了极点!!!我简直不敢相信,这居然是我的丈夫,我的儿子!”
    后面是一片的墨迹和空白纸页。周清华用颤抖的手指翻到唯一有记录的那一页。
    “那个女人死了,她是躺在我送过去的凤榻上死去的,连她刚出生的孩子都没能保住。我想,这大约是我最后一次杀人吧......
    我也快要死了。真是奇怪,当那个我曾经爱若性命的男人跪在我面前流泪悔恨,恳求我的原谅,几近癫狂的时候,我的心里居然只有麻木。他说,我是举世无双的明珠,比江山更珍贵,乃是他生命里面唯一带来光亮的存在,那个女人与我相比不过是死鱼眼珠而已。也许他说得是对的吧,他犯的是这个时代男人都会犯的错,而我却判了他死刑。
    我只是不明白,这世上的男人,为什么会在得到明珠的同时依旧流连于那鱼眼珠?或者说,我从一开始就爱错了人。
    说起来,老娘我这第二世活得真够窝囊的。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连唯一的儿子都没教好。要是有第三世,老娘绝对要争口气,让男人背家训、跪搓衣板,棒棍底下教育出孝子来。
    最后,不知道存不存在的有缘人。希望我的经历不要让你觉得困扰,因噎废食最是要不得。你我总要相信,我们渴望的爱情一定是存在的,只是老娘我倒霉没碰到。祝你幸运。”
    大概是人之将死,心态更加轻松,这位穿越同仁当初写下诗词的怨气也散开了,她还用墨笔在纸张上面画了一个大大的goodluck和笑脸。
    周清华深深吸了口气,冰凉的空气从气管到肺部,在灼热疼痛的同时激起一阵的冰冷打了个哆嗦。周清华胡乱的把东西重新塞了回去,然后神情不定的拿着一本书册往里走。
    她走到一半,忽然顿住,转头去看那张凤榻。
    手记上面的字句活灵活现的在她脑中浮现出来:“那个女人死了,她是躺在我送过去的凤榻上死去的”。周清华打了个激灵,转了个方向去瞧那张凤榻,甚至伸手摸了摸。触手油滑,显然是上好的花梨木。
    周涵华本以为她是看书看得入迷,也没打扰,此时见她仿若出神的瞧着那张凤榻便忍不住笑着问道:“怎么,你不会也想起什么了?”
    周清华摸着那被磨得光滑的扶手,轻声问道:“这东西看得旧旧的,也有些年头了吧?”
    周涵华缓缓道:“好似是太/祖时候的,具体的就不太清楚了。”
    周清华感觉自己的手指都有些颤抖起来了,她竭力忍住心里的颤抖,咬着唇用尽量平静的声音说道:“都是这么久的东西了,谁知道用的人是谁?说不准很不吉利呢。涵姐姐,要不你就让人把这张榻搬出去吧。你正生病,很该讨些吉利、去去晦气。”
    “这话说得很是。”太子容启自门口进来,闻言微微笑了笑。在亲近的人面前他一向是温和的好脾气,他朝着周涵华笑了笑,“你要是喜欢,我让内务府按着这样子再造一张,一定一模一样。就像是清姐儿说的,这张榻也不知道睡过什么人,要真有什么不吉利的东西,坏了身子就不好了。”
    “你们两个,成日里就会胡思乱想。这种事也相信?”周涵华几乎是被逗笑的,但她素来好脾气,听到身边两个人都这样说也就不在计较,微微点了点头,“那就换一张吧,本来就只是想着要留个纪念。”
    周清华的心情还未缓和过来,此时也松了口气:“唉,那就好。”她想着:先把这张榻换走,等周涵华身子好了,就怂恿她把这张害人的榻给烧了。
    周涵华此时心情却很不错,她把周清华唤到身边,拉着她的手和容启说话:“说起来清姐儿也快及笄了,该想一想婚事了。殿下你素日里见的人多,可有什么好人选可以说出来参考一下?”
    容启对于周清华这个当初“帮忙传递信物”的红娘很有几分爱屋及乌的疼爱之情,他听到这话也认真蹙眉想了想:“青年才俊倒是不少,家世相当也也不少,但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这有何难?”周涵华淡淡笑了笑,看上去笑容温柔明媚,“殿下手下不是有锦衣卫吗?列份名单,让人挨个去调查一遍就好了。”
    周清华忍不住有些受宠若惊——用锦衣卫调查未来夫君的情况,这还真是公主都不一定有的待遇啊!
    容启想了想后还是点了头:“也行。”他不知想到什么,长眉舒展开来,“其实说起来,崔恒行也不错。他如今十九,之前一直在外从军也未论及婚嫁。你之前也见过一回,可算是人才出众,文武皆通的全才。”
    崔成远的字便是恒行,取的是远路需恒行的意思。恒,德之固也。易经六十四卦第三十二卦为恒卦,意为通达,没有过失。有所往则有利。
    周涵华稍稍回忆了一下,心中思量了片刻后便忍不住笑了笑,抬眼瞧了瞧周清华:“倒也般配。”她顿了顿,又转头问周清华,“我回京那日他就在马车外边,你可瞧见人了?如何?”她难得心情好,见妹妹一脸懵懂天真,便忍不住想着要逗一逗人。
    周清华大羞,低下了头。想起那日马上英俊挺拔的男人,那时候双目相对的尴尬仿佛也回到了心上。她想了想,不便离开就开口拒绝,只好模糊的说道:“我没瞧清楚。”
    周涵华上下打量了一下妹妹的神色,只得遗憾道:“可惜了......”听她语气,倒是不知道她可惜的是什么。不过,周涵华还是握着周清华笑着嘱咐道,“下次再寻机会让你见一面吧。”
    周清华只好点头,只觉得这流程略有些像前世的相亲流程。
    容启忍不住插了一句:“喂,你们姐妹一聊起来怎么就把我给撇下了?”他故作不快的坐在床边,很有些孩子气的拉了拉被角,“再说,又不是只有崔恒行一个人选。”
    周涵华眼神微转,对着他笑:“呀,那你再说几个啊?”她语声轻软,倒是叫容启眼中笑意更深。
    眼见着这场对话就要转到自己的“那一百零八个传说中的相亲对象名单”了,周清华急忙转开话题:“对了,怎么没见到阿平?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这个小姨呢。”
    周涵华心细,看着妹妹窘迫的神色微微笑了笑,带着一种温柔的爱惜——反正这种事也不急在一时,正是应该仔细挑选才好,等她晚些再和容启商量便是。接着,她便会意的接过话题,慢条斯理的道:“你不是送了好些玩具给他吗?他每日都念叨着呢,今日要是见了你可是又要乐上一回了。”说着就唤了宫人去瞧瞧儿子是否醒了,若是醒了就抱来。
    作者有话要说:写晚了,不知到怎么的,掉了两个收藏,好心疼...
    对了,开国帝后的故事可以参考我的熙朝史录里面的第一章开国帝后,有点像,但不全都一样
    第75章 姐妹
    阿平已经三岁了,因为父母皆是姿容出众,他小小人儿亦是粉雕玉琢,白胖可爱。小孩体弱需要格外注意保暖,虽然是初春,他衣领处镶着白色狐狸毛边,脸蛋红红,仿佛是年画里面走出的孩童。
    偏这孩子也不知道是哪里学来的,板着一张脸,还规规矩矩的唤了一声:“小姨。”然后就专心致志的要往周涵华的床上爬。
    周清华被逗得一乐,趁着他爬上床时偷偷拉了一把后腿。急的阿平蹬了好几回腿,终于撑不住了,叫出声来:“哎呀,谁在拉我啊。”童言稚语,娇声娇气,天真又可爱。
    众人一时间都笑开了,容启伸手把阿平抱到自己怀里,轻轻摸了摸他的头顶,温声细语的道:“上次小姨还给你送了‘积木’呢,你一直都很喜欢的,怎么不和小姨道声谢?”
    阿平黑葡萄似得眼睛转了转,奶声奶气的说道:“谢谢小姨。”他道谢道得很认真,脸正对着周清华,小嘴儿就像是花瓣一样粉嫩。
    周清华顿时被萌到了,忍不住也伸手摸了一把,真是水嫩水嫩的。
    等到用过午膳回到周家,周清华就赶忙钻进书房给阿平留图为念——这时代没有儿童写真,她就地取材、发挥想象补一个就好了。还可以当做是日后的生辰礼物好了。
    等她画好一张阿平抱枕头的,外面就有敲门声传来。
    周清华皱皱眉头,声音倒还是平静的一如既往:“进来吧,怎么了?”她作画写字的时候通常只留碧珠在身边伺候,只是今日要给阿平作画,就把人叫了出去。
    进来的是拂绿,她看上去有些小紧张,急匆匆的说道:“小姐,不好了,五小姐和六小姐打起来了。”
    周清华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就这两人,能打起来?
    不说周雅华是多乖多谨小慎微的人,就算是周芳华,她那矫情到恨不得把自己头发都包起来保养的性子哪里做得出打架这种“有辱斯文”的事?
    周清华也顾不得收拾笔墨,将画收拾起来放好,便匆匆赶了过去。
    她去得有些迟了,等赶到的时候,满脸泪痕的周芳华和周雅华都已经被小李氏派来的婆子拉到两边。正逢周正声下了衙门在正房说话,小李氏干脆让这两人一齐去正房问话。
    周雅华哭得两眼通红,长长的睫毛湿漉漉的搭在那里,留下月牙形状的淡淡阴影。她悄悄抬眼看了看周清华,黑色的眼睛仿佛还带着泪珠,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什么。
    周芳华瞥了一眼周清华,面色微微发白却依旧抿着嘴不说话。她把自己被扯得凌乱的头发挽了挽,尽量收拾整洁了,挺胸走在前面。
    周清华叹了口气,只得跟着这两个姐妹一齐往正房走去。
    周正声和小李氏果然都等在那里。
    周芳华一见着周正声,原本还强忍着的泪水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她珠泪盈盈,哽咽着唤了一声:“爹爹......”
    周正声瞧她双眼哭得通红,白皙优雅仿佛白天鹅颈项一般的脖颈处又有细小伤痕,心里早就疼得跟什么似的了。只是小李氏在一侧,他也不好太偏心,只得咳嗽一声,沉着声音提醒道:“还不给太太问安。”
    周芳华只得委委屈屈的和其他两个妹妹一同给小李氏和周正声请了安。
    小李氏眼底笑意冷冷,口上却还是冷冷静静的叫了丫鬟扶人上座,然后才温声开口问话。
    周芳华忽然就跪了下去:“求父亲和夫人莫要生气,这都是我不对。今日雅姐儿她寻我说话。我近来心情不好就与她说了几句重话,两人吵了起来。一时火气起来忘了轻重,倒是叫父亲和夫人难过了......”她抽抽搭搭的用袖子抹着眼泪,看上去娇弱的仿佛马上就要倒下去了,“父亲和夫人若要责罚,就责罚我好了,与雅姐儿无干。”
    周雅华眼见着周芳华跪在那里,只得也跟着跪在了一边。只叫唯一坐着的周清华颇有点坐立不安,想了想,一狠心也一起跪了下去。
    周芳华的话一出口,周正声的脸马上就沉了下去——他原就觉得周芳华这门婚事是自己定下的,虽然当时还不错可现在看来有些委屈了她。现下听到话,他就更是忍不住心头怒火,直直的瞧着周雅华:“你四姐姐马上就要出嫁了,你作甚么去撩拨她?就不能由己及人,体谅一二?”他念及周芳华身上的伤痕,语气更冷,“你也是进过闺学,受过辜先生教导,念过诗书的,怎的就怎么不明事理、不知姐妹友爱?”
    周雅华软软的垂着头,只有肩头一颤一颤的,整个身子仿佛都在抖,眼泪早就已经顺着脸庞流了下来。
    小李氏只得在旁插了一句:“雅姐儿就是个老实孩子,平常乖乖巧巧的,连话都说得不多,今日怕也是吓到了......”她声音一转,温声向周雅华问道,“你们两个是怎么吵起来了?”
    周雅华咬咬唇,声音听上去像是要哭出来了:“她说我,说我是‘一辈子作妾的命’。”她一下子哭出声来,泪水宛若溪流一样潺潺,伏在地上断断续续的说着话,“父亲、夫人,我就是一时忍不住了。我小时候就想着,再苦再难也决不去做妾。四姐姐她一说,我就忍不住了......”她天生一副好样貌,偏偏外家又是那上不得台面的商贾之家,心底里面最是自卑不过,整日里就害怕周正声等人为了联姻把自己送出去,这才一点就着。
    这话一出,周正声的脸色微变,小李氏眼底亦是闪过一道暗色。周芳华这话可是太重了,且她不过是个未出阁的少女,说出这样的话,到底失了
    周芳华眼见着情形不妙,便急急地磕头道:“父亲明鉴,我不过是亦是气急了。六妹妹她上来就问我柳家家境如何,有说什么‘自古书生多薄幸’,让我保重自身......”她狠狠心多磕了几下,额上还有红印,看上去更是凄楚可怜,“我本就忧心婚事,被她说了几句,更是害怕起来。这才一时鬼迷了心窍,糊涂说了重话。”她嘤嘤嘤的哭出声,娇弱宛如一枝带雨的梨花,楚楚可怜。
    周正声到底偏心,眼见着爱女如此可怜,心里头还是心疼:“行了行了,你们三个都起来吧。”被周芳华这般一说,那话也不过是一时失口,反倒显得周雅华斤斤计较。
    小李氏恰好瞥了眼周清华,笑着打趣道:“哎呀,清姐儿怎么也跪着?你四姐姐和六妹妹的事,与你何干?”这一调笑,气氛倒是缓和了不少。
    周清华被丫鬟扶着起了身,故作苦恼着说道:“四姐姐和六妹妹都跪着,我怎么好一个人坐着?”她抬眼看着周正声,一脸的敬慕,“父亲自幼教导我要懂得姐妹友爱,我自然是要和她们同甘共苦。”这话说得,一派的大义凛然。
    “倒是清姐儿知事......”周正声叹了口气,瞧她的眼神越发柔和,“她们若有你半分懂事,为父我就再没有可操心的了。”
    周清华红着脸连连摆手:“哪里哪里。”她瞧了眼一旁站着的两个姐妹,笑盈盈的活跃气氛道,“四姐姐天生就是才女,琴棋诗画无有不通,我是比不得的。六妹妹花容月貌,钟灵毓秀,我也比不得。只好乖乖听话啦。”
    周正声听了这话,在瞧面前俏生生站着的三个女儿,心里头也颇有点自豪——说起来,他家三个女儿也都是好的,各有所长,这次大约也是一时气糊涂了,才做出这般蠢事。
    小李氏瞥了眼周正声的神色,知他已是没了怒火,索性顺水推舟的拍板道:“行了,这事我已经都交代下去,封了口,不会传出去影响你们的名声的。你们女孩儿年纪轻,家里闹闹也是有的,只要知道错了,愿意改了,你们父亲和我也不会太过计较的。”
    周芳华和周雅华急忙低下头,一齐小声认了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