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节
可惜章立言没机会见证那一幕。
回去后,他立刻找当地的知县,岂知那知县却是个冥顽不灵的,回他一句他只是一介七品芝麻官,管不了就真的不管了。
这是在报复章立言以前仗着官大压制他,看不起他一个七品小官,现在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他了。
章立言无法,正当他急得团团转的时候,突然有手下急匆匆的冲进来,一脸慌张的表情,连他都紧张起来。
“大人,大事不好了,赵队长被抓起来了。”
“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赵亮是章立言的小舅子,今年刚成为一支两百人水军的队长,这个小舅子就是那位美妾的弟弟,吃喝玩乐样样精通,其他本事没有,说白了就是个走后门的。
手下立刻将事件的过程说出来。
章立言听完冷汗都掉下来了。
……
原来下午的时候,安子然打发掉那个小孩后就和傅无天一起去了水军的训练基地,基地位于宁水海域海边,海上发生什么事情的话比较方便出兵,这次打仗,训练基地也戒备起来。
赵亮作为走后门的空降兵,根本没有打仗的自觉性,其他人都在备战,唯独他带着几个手下总是四处乱跑,也不参与战斗,这天也是一样,结果就遇到刚好过来的傅无天和安子然。
因两人看着陌生,赵亮觉得他们不像好人,就说他们很可能是容国派来的探子,想要搜他们的身。
两人怎么可能让陌生人近身,当然不可能给搜身,赵亮越发认定他们就是敌国的探子,双方就起了争执。
赵亮仗着章立言这个姐夫当靠山,在训练基地嚣张惯了,但是得罪的人太多,基地很多人早就看不惯他们,最喜欢和他对着干的人就是副总长唐岩松。
唐岩松是靠着自己的实力才爬上副总长这个职位的,其实他可以爬得更高,但是一直被章立言压制,所以他对章立言和赵亮都没有好感,看到赵亮在针对两名男子,他就横插一杠,赵亮根本不怕他,双方差点打起来。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赵亮想对安子然动手。
他看到安子然文文弱弱的模样就想把他先抓起来,结果捅到傅无天的马蜂窝,一脚就被踢飞十几米远,直接昏死了。
后面的事情章立言都知道了。
章立言连滚带爬的赶到训练基地,事件已经平息,基地的气氛却有些微妙,不少水军士兵看到他,表情都很古怪,平时忙着巴结他的人这会也不巴结了。
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看到他过来,声音立刻停止,少数人直接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总长,珺王让您来了立刻去见他。”
唐岩松手下一名水兵来到他面前。
虽然他们没有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但是章立言却感觉得出来他们在等自己倒霉,脸色不禁沉下来。
屋内很安静,章立言走进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他的小舅子,只看到珺王和珺王妃,还有唐岩松。
一本账册突然扔到章立言脚边,吓了他一跳,抬头就对上珺王冷漠的目光。
“张总长,滥用职权,贪赃枉法,你倒是样样都做全了。”
章立言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一脸惶恐,“王爷明鉴,小人没有,小人冤枉啊!”
“是不是冤枉的,本王会调查清楚,来人,把章总长押下去,没有本王的命令,谁也不许把他放出来,也不允许任何人探视。”
两名士兵走进来,将脸色苍白如纸的章立言带了出去。
“唐岩松。”
听到自己的名字,唐岩松立刻站出来,“属下在。”
傅无天打量了他一圈,目光落在他微微激动的表情上,“从现在开始,本王认命你为水军总长,希望你不会让本王失望。”
唐岩松霎时愣住了。
雷厉风行的解决了宁水残留的麻烦,很多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好几天才发现他们的顶头上司换人了,宁水的百姓知道得比较早,特别是渔港的渔民,小孩跑回家的第三天,官府就出现了,给他们安排了其他工作,现在不出海捕鱼,靠工作也能养活一家子了。
战船出海,海面弥漫着薄雾,视线只有百米左右。
升任总长的唐岩松亲自为傅无天他们带路,此番容国突袭大亚,领兵出海打仗的人也是他。
章立言早就看他不顺眼,为了除掉他这个眼中钉,故意让他领兵,想让他葬身大海,庆幸的是他不是章立言或赵亮那种草包加脓包,虽然还是打了败仗,但是损失并不大。
“一个月前,容国一直派水军假扮海盗偷袭大亚的商船,后来更是公然袭击我们,据我推断,过不了几天,容国的水军定然会再次偷袭。”
唐岩松几次与容国水军交锋,对海上的情况也比较了解,平静了几天,他们绝对要按捺不住了。
“出兵的情况如何?”
傅无天望着平静的海面,这一带的天气变化莫测,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不会突然波涛汹涌。
“容国每次出兵并不是特别多,一般是在十五艘战船到二十艘之间,每艘约有五百名士兵,配备齐全,不过容国似乎心存试探,并未尽全力。”
这点兵力确实只能算试探,如今试探了几次,大亚的水军却表现平平,所以接下来可能就不那么简单了。
“报,前方出现船影。”
一名水兵突然跑过来。
众人移到船头,果然看到船影,而且不止一艘,随着薄雾散去,一艘艘大船排成一列,初步计算便有二十艘,熟悉的船身,以及熟悉的旗帜。
“是容国的战船,他们又来突袭了。”
水兵大喊起来。
他们这边只有十艘战船,而且配备也没有那么齐全,如果正面对上绝对打不过对方。
“返航。”傅无天下令。
十艘战船立刻掉头,逆流的速度比顺流慢了一些,当号角响起的时候,听到声音的大亚水军立刻开始做战斗的准备,这一次容国突袭的规模比以往大了一倍不止,他们出动超过五十艘战船,如今已经进入大亚的海域。
很快,他们的援军终于赶到了,其中包括跟刑河借的六艘尖刀船。
远远的,安子然就看到其中一艘尖刀船有人在朝他们挥手,声音传过来,正是邵飞。
“王爷,王妃,我们来了。”
尖刀船的速度比大亚的战船还要快,六艘战船皆跑在前头。
看到这一幕的唐岩松不禁瞪大眼睛,早知道珺王带了近十艘船,他还以为都是商船,现在近距离一看才发现竟然是隐藏在商船下的战船。
尖刀船很快便来到他们面前,几乎与他们并行,邵飞趴在栏杆上继续朝他们挥手。
“去给容国的水军一点颜色瞧瞧。”安子然示意他们道。
邵飞拍拍胸口,“王妃放心,包在我们身上。”
话说完,尖刀船便从他们前面驶过去,好似一阵风一样,距离更近的观察,唐岩松越发觉得这船非同一般,仅速度就已经令他们的船望尘莫及,不过更令他震惊的却还在后头。
尖刀船跑到他们前面去之后,船上的人员便在管夙的指挥下迅速的动作起来,前方是越来越靠近的容国水军,距离已经不远。
唐岩松看到尖刀船的甲板上出现一些奇怪的黑色东西,形状和青蛙略相似,只见他们将一颗黑色的东西 一根圆形的东西里,再操作后方,一声巨响,黑色圆形的东西便飞出去砸在敌军的战船上。
下一幕,终身难忘。
第三百六十三章 变数
自从那次惨败,容国水军已经有半个月没有再来偷袭大亚。
被那一幕震撼到的不止是容国,还有大亚的水军,早就听说大亚出一种奇迹般的神奇东西,那是一种黑色铁块,爆发的时候能把城墙都炸碎了。
如今有幸见识到,所有人内心都震撼不已。
那一日,他们亲眼看到容国的战船是如何在炸弹的威力下支离破碎,毫无防备的容国几万水军被区区六艘尖刀船打得落花流水,那是自从战事爆发之后他们从未想过的胜仗。
亲眼看到那样的场面,大亚水兵们的心情便再也平复不下去。
想想自己把容国水军打得溃败逃跑的画面,众人便激动不已,甚至迫不及待想要亲自上场。
只是自那日之后,本来应该趁气势正盛的时候乘胜追击,结果珺王反而没有动静,就连唐岩松都觉得奇怪,为此特意去问过,珺王却让他稍安勿躁,只得按捺住。
“王爷,我看也差不多了吧?”
安子然坐在傅无天对面,看着他摆弄着桌上的地图,正是宁水海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傅无天突然收起地图,伸长脖子过去,在他鼻尖上偷了一个吻,感叹道:“有王妃在身边,本王果然干劲十足。”
安子然在桌子下踢了他一脚,“跟你说正事。”
“本王是在说正事。”傅无天笑着夹住他的脚。
安子然抽不出来,干脆也不动了,调侃道:“王爷,别人都是往沉稳深沉的方向发展,你倒好,越长越倒退,要是让你的崇拜者知道你这幅模样,他们会很失望的。”
傅无天毫不迟疑的挑挑眉,“他们失不失望,和本王有什么关系,只要王妃不对本王失望就行了。”然后好似怕听到安子然说让他失望的话,立刻转移话题,“好了,说正事,那股气确实憋得差不多了,接下来是时候给容国水军一个毕生难忘的教训了。”
反击的命令下达,包括唐岩松都有种翻身的时刻到来的感觉。
他们已经等了半个月,早就准备好,随时等着出兵反击,将容国打得屁滚尿流,看他们还敢不敢再挑衅大亚。
三四十艘战船,配备着绝对能让容国忌惮的武器驶出海湾,迅速的朝容国的海湾驶去。
当战船的身影被捕捉到的时候,敌袭的号角立刻响彻。
容国的水军顿时乱起来了。
“敌袭!敌袭!”
双方的位置第一次反过来,想到半个多月以前那场噩梦,很多幸存下来的水兵打从心底感到恐惧,他们绝对不想再经历一次那场噩梦,海上不比陆地,一旦船被炸毁,他们只能葬身海底。
“大家不要慌,随本将军出海迎战,他们的炸弹再多也有用完的时候,只要我们不要靠得太近就不会有事,快点!”
容国水军的总长程雄只能做些口头上的安慰,那日他虽然没有出海,但是他心里也有些打鼓,因为当时在其中一艘战船上的指挥官并未能回来。
他的话根本起不了任何安慰的作用,没有见到那一幕的水兵倒是被他唬了,见过的都觉得不可能。
不过还是出海了,这一次超过一百艘战船,从港口出去,浩浩荡荡的出海迎战敌人。
程雄以为自己自己藏身其中一艘,再怎样应该也不会太倒霉才对。
却不想,越是抱着侥幸的想法,越容易出事。
平静的宁水海域再掀波澜,在这片安静和平了几十年的海域上,战争已经拉开了序幕。
与此同时,大亚边境以及高泽的边境同时受到攻击。
容国撕破去年刚签下的协议,撕开他们伪善的假面具,向大亚重新露出獠牙,大军重新逼近大亚的边境,这一次是全面发动攻击,不仅仅是九曲山脉,其他边关也都爆发了战争。
万青国也不再沉默,迅速的发兵开始攻打高泽,好在高泽早有准备,高泽皇帝年纪虽然大了,但是高泽却也不是没有人。
傅无天还没有表明态度,但他的行为却已经给出答案,那个答案就在通过阿里乡的通道运往高泽的箱子里,当高泽皇帝看到箱子里的东西时,几乎喜得眼泪都差点掉下来。
“立刻派人把东西送往边关,务必要亲自交到周将军手里,高泽的翻身之战终于来临了。”
当第一颗炸弹在万青国的军队中爆炸的时候,万青国的将领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