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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贝凝嫣才收住了泪,哭了这一场,她的脑子终于恢复了运转,也是明白当前不能自乱了阵脚,硬是打起精神来,要与傅岩逍一起和宋芝庭仇岩商量对策。只是四人也是商量不出个所以然来,一个是大夫,平日里救死扶伤,倒是听说过,只说是绝迹已久的一种毒,也不知是哪门哪派的,仇岩虽然身手好,又曾得药仙的最得意弟子亲授过药理,但对这毒也是从来未曾讲过,自然也不知从何解起。
傅岩逍看贝凝嫣又是紧皱起眉头,当机立断地散会,说是明日去找赵思尧打听打听一下再说,反正这毒一时半会也不会要人命,急也不急在这一时。
回到房中,贝凝嫣仍是失了魂的样子,傅岩逍心疼她,只是牵了她坐在床沿,尚未斟酌好怎么开口劝慰,贝凝嫣已是幽幽地问道,“岩逍,是不是我果真是不祥之人,克父克母克夫,逐阳也是在迎亲的时候差点身死,你现在又这样。”
傅岩逍听她这么一说,倒是笑了开来,“你终于肯承认我是你夫君了么?”
贝凝嫣见她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计较这个,捏起拳头要打,又轻轻落下,只是怒道“你不能正经点么!现下,现下,可是关乎性命的事情。”
傅岩逍笑着拥她入怀,“凝嫣,你知道么,我想着这一天,你能接受我,承认我,等了多久了么?现在,真的是死也甘心了。”
贝凝嫣横她一眼,“不许再说这个字,你是想让我担心死么?”
傅岩逍忍住笑,“这次是你说的,我可没说哦。”
看她那怪模样,贝凝嫣纵是满腹的愁绪与气怒也忍不住笑,只揪着傅岩逍的衣襟,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不许你离开我和妍儿,知道么?”
傅岩逍含笑点头,她爱极了贝凝嫣这般认真地命令她不许离开,只用额头抵住贝凝嫣的额头,喃喃地道,“我怎么舍得离开。”是啊,她怎么舍得就这样死了离开这娇妻乖女,放开这好不容易才握在手里的幸福。管它是霍逐阳还是噬情之毒,怎么可以能从她手上把刚刚得到的幸福生生夺走呢。
第二天一早,贝凝嫣虽然是心疼傅岩逍最近体弱,但是又急着让她早点去和赵思尧商量着看有没有头绪,赵思尧毕竟人面广些,或许能查探出些有用的线索来。
“噬情之毒?”赵思尧愣了半晌,唤了贴身护卫进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确实是有点方向。”
这噬情之毒本来是出自蜀中唐门,但自从百年前那一场唐门巨变,当时噬情之毒的唯一传人不知所踪,只是传说被自家兄弟下了毒,匆忙逃往云南一带,据说是投身在那一带中的哪一个小国中,但是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更多是传言当年那传人当即毒发身死连尸身都没有留下——唐门有的是手段让一个死得一点渣都不留。只是那后来巨变中登上掌门位置的人,享受了不到一年时间的权力滋味,便被噬情之毒折磨着生不如死,只说后来狂性大发杀了最爱的女人,又是杀光了自己的子女,被唐门中长老联手制住,废了武功终身幽禁,但也只是熬了一年便死了。
听完这掌故,傅岩逍脸色越发苍白,这里面的意思她自然都懂,噬情噬情,越是有情,越是能更快地吞噬她的生命,难怪前面一个月里,贝凝嫣不让她近身,她只是觉得身子似乎弱了点,但不至于猛然恶化到这一地步。偏昨晚贝凝嫣松了口,两人情浓,动了情,才会引发这毒。那唐门掌门恐怕就是受不了每一接近自己所爱的人就毒势发作一次,而且是愈发沉重,才会狂性大发杀光所有爱的人,包括了妻子儿女。但是噬情之毒,这情是引得毒发的引子,绝情却不能治愈。
赵思尧挥手让护卫退了出去,让他安排一下等会他和傅岩逍去牢里看那“采花贼”。
到了牢室,傅岩逍已是努力平静了下来,她也不开口问解药,只是问“我想知道,你是怎么下得了这毒的?”若是噬情之毒是每靠近所爱的人就会毒发,那么,若是这人亲手所下,她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是怎么中毒的,若是交由旁人下毒,他又怎么能轻易将这绝门之毒交给别人呢。
那人的断掌之伤也将养得差不多了,而且傅岩逍也没有食言,前两日才送了一个青楼里的姑娘进来陪了他整晚,现在精神好看很,也很是赞赏傅岩逍这信守承诺的作风。心情好,自然话就多,“若是你当日被我一掌打死,我也不用走这第二步棋了。解春意的药力是不用催发的,你没看见你家娘子当时已经是药力发作了么,那一贴药,其实是噬情之毒的其中一部分,是为你准备的。”
傅岩逍只平静地听着,“那另一部分我是什么中的?”
那人呵呵笑了起来,“小娃娃,你还是太嫩了啊,你当时肯定是认为我既然落入你手中,就只能乖乖地与你合作不耍花招了,所以才不疑有它,若是换了这位赵公子,”他转头细细打量了赵思尧,“恐怕我是不能轻易得手了。”他嘀咕完之后才回答傅岩逍的问题,“另一部分,就是解春意。噬情之毒是不能直接下的。”他冷笑两声,“噬情噬情,既是噬情,自然是下在对方的情人身上。若是要解这解春意,必然是需交合尽欢,越是有情越是中毒得深,可谁又会知道,这毒,竟然是从情人身上下的呢,对方无碍,自己却深受其苦,这才是凡是中了噬情之毒的人到最后都会对情人拔刀相向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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