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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布料行和玉器行,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凝嫣怎么就到了玉器行?
拢春叹口气,替她理好衣服,“你啊,你生辰快到了,夫人说你喜欢玉,一心想去替你选一件好的当生辰礼,哪里知道还没到玉器行呢,远远就看到你和刘小姐有说有笑地从里面出来。听丫环们说,夫人当时眼圈都红了。”
傅岩逍一愣,拢春拍拍她的肩,退后两步,满意地看了两眼,“好了。”临了又加一句,“就算是现在我们与驿帮合作,必须得联络感情,也要多考虑一下行事不是。夫人回来后气归气,也是以为你是顾全大局,不得不应酬一下。只是不捉弄你一下,这口气实在难消罢了。谁让你陪别的女人不陪她。”
傅岩逍喏喏地应着。急匆匆地出门,没有察觉到拢春眼中得逞的神色。哼,谁让你自己常在家里偷懒,让萧忠老在外面奔波,偏偏那个死脑筋的还常日说要以事业为重,自己就快临盆了,都不知道跟当家的打个报告回来陪下老婆。生容德的时候,他不在身边也就罢了,现在第二个孩子出世,也不在身边未免就太可恶了。
但是,傅岩逍在看到贝凝嫣竟然只穿了中衣,外面披着织艳跳舞时用的薄纱时,所有的理智就咔啦一声破碎,随风片片飞远。
尤其是外面一群狂风浪蝶还在喊着,“快快,美人儿,再来一曲。”
听得她心头火起。自家的美人儿,被人看了去。不管三七二十一,伸手抱住贝凝嫣,“不许去。”
贝凝嫣刚要说话,傅岩逍就恶声恶气的拉起她,“反了你了,竟然穿成这样出来,便宜那些猪哥了。”顺手扯过挂在一侧的外衫,七手八脚地替她草草穿上,“跟我回去。”
正要出去准备登台再舞一曲的织艳,这下也不走了,靠在门边看戏。看来某人没有搞清楚状况啊,看看凝嫣怎么收拾她。
贝凝嫣本来想向傅岩逍解释一下,但是傅岩逍气冲冲好像自己吃了多大亏的样子,惹恼了她。本来她就窝了一肚子气,三推四阻的不肯陪自己去布料行,那还是给她选的,反而是借口商号有事陪别的女人逛玉器行。自己登台抚琴给织艳是易了容上去的,只是下来后丫环们递茶时,不小心泼了出来,弄湿了外衫,才披着织艳的薄纱,等着丫环拿一套织艳的衣服过来再换的。
看她那副样子,倒像是怪自己不守妇道了!越想越气,贝凝嫣冷着一张脸,看起来竟然比冷艳的织艳更要冷上几分。“不,我要看织艳跳舞呢!”
傅岩逍也火了,敢情还真要这样登台啊!仗着自己力气大,硬是将贝凝嫣抱起来,不管佳人在怀里挣扎,气冲冲地瞪了织艳一眼,蹬蹬蹬地挟持佳人扬长而去。
织艳也不出声,赶紧吩咐手里拿了给贝凝嫣换的衣服,愣愣地看着这一幕的丫环,“快,你去风霁月那边通知悔殊,让她赶紧到贝府里去看戏。”
丫环继续发呆,看戏,看什么戏?贝府的两个主子才刚闹完回去,贝府不可能有请戏班唱戏啊。不过小姐吩咐下来了,还是赶紧去执行吧。
织艳匆匆跳完一曲,也不管下面的人高喊着要再来一曲,以最快的速度换了衣服,从后门出去,果然封悔殊不负她所望,坐在马车中等她。她刚坐定,封悔殊就激动地问,“是不是岩逍又惹毛凝嫣了?”
织艳含笑点头,“这次我保证比以前的每一次都精彩。”
待她们赶到贝府时,意外地看到另几个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的人。霍逐阳,刘若谦,刘若筠。
原来霍逐阳几人这日在贪欢阁旁边的茶楼里招待客户,刚好看到傅岩逍气冲冲地将贝凝嫣放进马车里,贝凝嫣仍在挣扎,“你放开我,放开我。”
霍逐阳虽然搞不清楚这两人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傅岩逍气冲冲的样子,还有贝凝嫣气得脸都红了,也知道这事情不小,生怕傅岩逍气头之上会对贝凝嫣动手——虽然他对傅岩逍印象好了一点,但是人在气头上,能做出什么事情来,只有天知道。
于是乎,也匆匆地辞别了客户,三个人一起匆匆赶到贝府。刘氏兄妹纯粹就是来看热闹的,哪里的热闹哪里凑,况且霍逐阳如果一个人前去贝府,未免名不正言不顺,他们就是去帮忙撇清这种罪名的。
五个人在府门前遇上,也很有默契地一言不发,目标一致地往笃思楼而去。
五个人刚踏入笃思楼,就听到里面贝凝嫣一声“妍儿!”,然后就听到“啊”的一声,还有疼得吸气的声音。
霍逐阳二话不说,一脚就踹开声音传出的房门。
八个人,里面三个,外面五个,同时倒吸了口凉气,面面相觑。
前一刻还怒气冲天的霍逐阳嘴巴张成O型,脸上肌肉抽动,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震惊得保持着踹门后伸手推的动作,实在是,眼前这一幕,给他的冲击太大了,当然,打击也是空前的。
紧跟在他身后的刘若谦面容扭曲,表情狰狞,嘴角不断抽动,仍然在竭力克制自己不要太过于失态。他以自己的项上人头保证,所有人看到这一幕,都不可能会比他好到哪里去。
刘若筠比前面的两个男人好一点,但仍然被惊得小嘴微张,双手赶紧掩住,低下头来,眼光仍然是瞟向里面,肩头不断地耸动。
织艳和封悔殊同时对望一眼,发自内心地赞叹,果然没有来错啊,不枉老娘扔下生意特意赶来。凝嫣的功力啊,真是日渐精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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