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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叙没办法,只好杵在旁边,让倪星桥靠着自己,为了避免这家伙摔倒,他手还扶着对方的胳膊。倪星桥腿坏了,胳膊其实也有点伤,但不严重。低头,拉下裤子,再从内裤里掏出那家伙。倪星桥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旁边,姚叙是一点不敢看,眼睛望向别处,耳朵红得像是刚被蒸过。
倪星桥舒舒服服撒了个尿,一扭头看见了姚叙的耳朵。
“你怎么了”倪星桥问。
“我怎么了”姚叙赶紧转移话题,“尿完了赶紧,洗手回去睡觉。”
“哦。”倪星桥冲了水,又被姚叙扶着去洗手。倪星桥笑“你简直就是我的贴身奴仆。”“少看点奇怪的小说。”姚叙说,“脑子里装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但其实,他可比倪星桥乱七八糟多了。
“我看的那可不是奇怪小说。”倪星桥洗完手,乖乖被扶着坐回了轮椅上,“那是恋爱教学。”姚叙笑他,俩人斗着嘴回到了病房。
睡前,医生来查了一下房,看倪星桥这吃嘛嘛香的架势,觉得他离出院不远了。
“住院也挺好的。”倪星桥说,“比上学好。”话是这么说,但住得越久落下的课程越多,倪星桥想想就心慌。
倪星桥住的是单人病房,费用都是林屿洲他爸出。晚上,病床旁边有个专门留给陪床人员的小床,姚叙就睡那儿。
倪星桥很快就睡着了,这人真的是“睡神”附体,白天有事没事就来一觉,晚上也能照睡不误。倒是姚叙,躺在旁边的床上辗转反侧,一闭眼就是倪星桥站在小便池前的样子。
他知道自己这样挺不好的,或者说是相当不好。他在意淫自己的发小,这事儿很不道德。但他又真的很喜欢倪星桥,是那种怎么都看不够,想时刻贴着对方却又不敢跟对方有过多接触的喜欢。
姚叙侧身躺着,一直看着倪星桥。
病房的窗帘拉了起来,只有一盏小夜灯亮着。微弱的光恰好能让姚叙看清倪星桥的脸,十六七岁的男孩,清秀明朗,还未成年,是一副少年人的骨架,轻盈得像春日里的风。抓不住。
姚叙盯着倪星桥看,看他的眉眼,看他的鼻梁,看他睡着时微微张开的嘴。看他白净的脖颈。
看得姚叙呼吸有些急促,不得已,翻过身去,折断了自己的目光。
陪床的这个晚上,姚叙几乎没睡,短暂的一段睡眠,梦里还都是倪星桥。
早上,闹钟还没响他就已经起床,洗漱完去医院的食堂买了早餐来,回病房的时候倪星桥还在呼呼大睡。
这家伙,不上学还真的天天睡懒觉。
姚叙看时间差不多了,给倪星桥留了张字条,告诉那家伙早饭买好了,自己先去上学了。
踏着晨光往学校去的时候,姚叙突然回味起昨晚那个结束得有些过快的梦。
他梦见自己跟倪星桥真的在一起了。梦里的他们都已经是头发花白的老头子模样,倪星桥还跟小时候似的,在他身边撒娇耍赖,让他给剥荔枝吃。姚叙希望这美梦成真。
不就是剥荔枝么,他愿意给倪星桥剥一辈子的荔枝皮。
少年时代,连下决心都是一件浪漫果断的事情。
姚叙到学校的时候路里正在大门口等他。“叙哥”“干嘛。”
路里赶紧凑过来,帮姚叙推单车。“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姚叙说。路里谄媚地笑“还是叙哥懂我。”
姚叙看了他一眼,突然就明白了,打开书包拿出了昨天的数学作业。“我要这个干嘛!”“不是要抄作业吗”
“嗨你也太小瞧我了”路里说,“我是有事求你。”
姚叙狐疑地看着他“什么事”路里抿抿嘴,笑得特娇羞。
“不说算了。”姚叙要走,被路里拉住了。路里说“是这样的,昨天林苏晨跟我说她的MP3 坏了,我跟她说我会修。”“……然后呢”
路里从校服口袋里掏出一个薄荷绿的MP3∶”弄一晚上,现在死得好像更彻底了。”
姚叙瞥了一眼那个MP3“所以,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帮兄弟一把。”路里说,“你上次不是把桥哥那破MP3都给修好了吗这个你也行。”
路里满怀期待地看着姚叙“兄弟也是要脸的人,这初恋才刚刚萌芽,你不能让它就这么死了是不是”
姚叙迟疑了一下,路里立刻说“我帮你值日一个月”“我不需要啊。”
“……我帮桥哥值日!”路里多机灵啊,“等桥哥回来,我帮他值日一个月”“两个月吧,他腿脚还不方便呢。”“……淦,叙哥你是真狠啊。”
姚叙一脸淡定地说“你不愿意就算了。”路里咬牙切齿,但也只能委曲求全“愿意,我可太愿意了,就算是一个学期我都愿意。”“这可是你说的。”姚叙从他手里接过那个MP3,潇洒地往教学楼走,“那就一个学期吧。单车帮我停好,咱们教室见。”
第十三章
姚叙这人,不光成绩好,动手能力也强。
倪星桥跟路里弄坏了什么电子产品都找姚叙,这人都能给妙手回春。
他揣着这个薄荷绿的MP3回到教室,已经眼看着六点四十,曹军早就站在门口守着了,但往常来得最早的齐韦宁迟迟没到。
姚叙想起昨晚齐韦宁被人欺负的样子,觉得可能今天不会来了,毕竟脸上还有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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