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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历2499年,朝闻城暴雨。
所有人都知道,史上最年轻的调查官陆谨和他的死对头今夜将有一场鏖战。
全城戒备,清扫道路,仿生警巡逻。
然而预料中的大战并没有发生。
陆谨面无表情:最后给你一次坦白的机会。
嫌疑人铐住了他的手腕,亲吻了他手背上的雨滴:作为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我可以要一个奖励吗?
*
陆谨在旁人眼中高高在上,完美无缺,一路顺风顺水成了备受崇敬的调查官。
但他自认没什么了不起。
这辈子做过最逾矩的事情,不过是多年前在腰窝处纹了一个名字
他的毕生之敌,季存灵。
也是藉由他,陆谨才窥探了世界的真相。
预收文2《归鞘》
潇洒不羁狂狷受x偏执高岭之花攻。
大荒山上,雪山遥宫,他说,回头是岸,莫要执迷不悟。
我不信。
我叛出正道,天下人人诛之,改在魔宗立下教派。
客卿问我门姓名,我说,昆仑有大荒,人间望星河。
那么,就叫望星河吧。
第23章 飞廉(23)
二十四个标准时之前。
白色的窗帘随着夜风微微飘动。
宿陵穿着单衣, 冷风从裤腿灌了进来。
俊美的年轻人靠在门口,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然后一点一点地将袖口挽了起来。萧淮砚地动作很仔细,但视线一秒都不曾离开过宿陵。
又是这种滚烫的眼神。
炙热的, 侵略的, 还有深重的疲倦与不安。
好像既想要靠近, 又害怕靠近。
宿陵下意识地后退, 直到后脊抵上了冰凉的窗台。
退无可退。
你怕我?萧淮砚的声音低沉,和他白天说话的语调截然不同。
不待宿陵回答,他自嘲地笑了一声:也是, 你根本就不愿意见到我。
哪怕是在梦里。
他朝宿陵的方向慢慢走了过来。
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宿陵盯着他, 同时始终与他保持着距离。
月色拉长了萧淮砚的影子。
他说:你别走。
契约限制了宿陵的脚步。
直到那人靠近了他,熟悉的温热气息扑面而来。
乌发穿过了骨节分明的手指, 落在了萧淮砚的掌心。
指腹摩擦过柔软的发尾时, 仿佛一股细微的电流蹿上了宿陵的神经末梢。
在逼仄的角落里,萧淮砚微微低头,手虚搭在窗台上, 宛如将宿陵圈在怀中。
宿陵的眸中闪过一丝茫然, 淡淡地说:你说你不想再见到我了。
就在几个小时前,在12号的门口。
萧淮砚明明说滚出我的视线。
这话如一道惊雷,刺激得眼前人僵在了原地。那张俊朗而疲倦的脸被阴影遮住了一半,发丝凌乱, 好不容易才挤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
我不是这个意思。凉如薄酒的声音此时透着几分急切, 试图为自己辩解。
就在萧淮砚收拢手臂即将抱住他时, 宿陵察觉到了契约的松动。
他左手虚握, 手肘猛地向上一击, 顺势踹开了萧淮砚。余光里,那人黑色衬衣挽到了小臂, 露出了一片早已存在的淤青。
该死,怎么跟上过格斗课一样
宿陵顿了顿,径自走出了房间。
果不其然,那人立刻追了上来。
宿陵!
宿陵背贴着走廊对面的门,发现萧淮砚在一米外停了下来。他似乎在极力隐忍着,眸中盈着一片薄光,好像在泥沼中挣扎着窒息,只有绝望。
虽然外表上并没有丝毫差异,但不知怎么,他看上去很可怜。
你别走。
近乎哀求的话似乎和那个向来冷嘲热讽的萧淮砚格格不入。
但宿陵清楚地记得,他见过这样的萧淮砚。
都是在夜里。
见宿陵沉默,对面的人也不再逼迫他说话,反而是充满怀疑地环顾了四周。浅淡的月光从楼梯边的小窗倾泻而来,积成了一小片湖泊似的光团。楼下昏黄的灯光落在布艺沙发上,静悄悄的。
他慢慢地收回视线,注意到了自己手臂上的淤青,不可置信地覆上右手。手指用力按压了下去。
突如其来的痛感令他眉心微皱。
但只是一瞬,便舒展了下来。
宿陵安静而不解地望着他。
因为萧淮砚并没有停手。他反而更重地、近乎残忍地将自己的指尖顺着淤青剜了下去。直到有殷红渗出时,薄唇忽然有了上扬的弧度。
他抹了一手的血,冲着宿陵笑了:怎么好像还是有点疼。
宿陵怔在原地,好像契约的一角狠狠抽动了片刻,连呼吸都慢了下来。
话音刚落,萧淮砚歪着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又看了看宿陵。他摸了摸裤兜,抽出了一张手帕,一点一点地将血迹都擦拭干净。
不对,这不是梦。低沉的呢喃是猜测,也是结论。
宿陵肯定了他的答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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