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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任篁报之一笑,压低声音回答:“你可别听东方岛主说的那些旁的。他那位夫人都想杀他了,这姻缘石哪能显灵。我看,就是一块从天上掉下来的破铜烂铁罢了。”
她俩的低语被身边的昊辰听了去,昊辰不满的蹙眉,咳嗽两声示意她们适可而止。
“好了,开始吧。”点睛谷的容谷主对于这些情爱之事并无兴趣,一门心思只想着快点破开天机珠,好在剩下几大派面前崭露头角。
任篁他们得令,同时运功,朝姻缘石传送自己的灵力。容谷主汲取能量也不过片刻的事,得到了足够的能量,他便喊了停。众人停手之后,却发现那姻缘石却还若隐若现地闪烁着红色的光芒。
“这姻缘石居然真的会散发红光。”东方清奇也是第一次遇见这般情况,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哪知他话音刚落,姻缘石晦明的红光迸发而出,分作三股,分别绕住了昊辰和并肩而立的任篁和璇玑。
任篁:……(努力忍住想骂人的嘴)
“这红光怎么就照着我、昊辰师兄和篁姐姐呢?”璇玑疑惑地抖了抖衣裳,可那红光就是萦绕不散。
在场众人都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场景,也没人说得出个所以然来。
“这……”连东方清奇这位浮玉岛主也语塞半天,才缓缓说出自己的猜想:“这位昊辰小侄当真是好福气。寻常人的命定之人不过就一人,你倒好,竟是一对双姝。”
任篁瞥了一眼因为这话脸黑的跟煤炭似的昊辰,轻轻摆了摆头,运功驱散了身上的红光。
若说璇玑和昊辰有什么孽缘,任篁还能接受,这蠢得可以的姻缘石竟然因为感受到自己身上的神力将自己也套了进去,硬生生给整了一出无聊的三角恋,她可接受不了。
几个掌门还在那里八卦地絮絮叨叨,任篁转头想走,就看见围观人群中那双黯然的双眼。视线交汇那刻,对方像是触电似的转开了视线,拂袖离开了。
“哎,司凤!”知道司凤定是看见了刚才姻缘石“显灵”的场面,任篁赶忙追过去解释。
任篁追着司凤走了老远,直到追到了离泽宫的地盘才气喘吁吁的拦在了对方面前。
可禹司凤仍是不肯看她,只低垂着视线,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司凤,你听我说,那就是快破铜烂铁,显灵什么的,都不作数的。”任篁解释说。
闻言,禹司凤抬手轻轻扒开了她拦在面前的胳膊,语气极其平静:“照你这么说,那日我与你在姻缘石前,姻缘石的显灵也不作数啰?”
任篁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若她说算数,那如何解释她一个人被姻缘石拴住了两个命定之人的?若她说不算,那司凤肯定会更难受。
见她无言以对,禹司凤心中已经清楚了七八。他早该想到的,一个连算命都不会相信的人,怎么会如此轻易的相信姻缘石的显灵呢?
禹司凤不准备多言,抬脚欲走,却再次被拦住了去路——任篁是不肯轻易放他走的。他刚要说点什么,却被不知何时来到的副宫主打断。
“丫头,你这样死心塌地地纠缠我们司凤,若不是刚刚我亲眼目睹了姻缘石显灵,恐怕都要相信你对我们司凤是一片真心的呢。”
副宫主说话阴阳怪气的腔调让任篁非常反感,但她知道,现在不是跟他对刚的好时机。首要之事,应该是哄好司凤:“副宫主,我对司凤的感情,不需要他人妄加评判。”
她说这话时,双眼死死地盯着司凤,片刻都不曾离开。
副宫主耸了耸肩,摇着铁扇走近她身前,唇角勾起意味不明的弧度:“我也不想评判你与司凤之间的感情啊。可是,今日姻缘石在众目睽睽之下显灵了,灵光照住了你与昊辰,难不成你以为明天岛上会说你的命定之人是褚璇玑吗?”
见任篁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副宫主继续说道:“我呀,只是可怜我们家司凤。身为离泽宫首徒,为了你,入十三戒受罚整整一年,戴上情人咒面具还解不了咒,到头来,得到的只是一份没有任何笃信的感情。”
“你到底想说什么?”任篁不耐。
唰。副宫主折扇一收,从袖中掏出一块情人咒面具的碎片递到任篁面前:“这是情人咒面具的碎片。”
任篁没有接,神色淡淡地看着那块碎片,道:“你是想让我种心灯?”
“不错,小姑娘有点见识。”副宫主赞许地点了点头,“这昆仑树皮的面具埋入土中,每日以灵力浇灌。若你心中有所爱之人,便会种出心灯。若你将心灯送到司凤手中,心灯长明不灭,那就说明你心中挚爱就是我们司凤。”
这一切,任篁心中当然清楚。她抬眼望向面前沉默不言的禹司凤,垂落身侧的拳头缓缓握紧。
“你也希望我种心灯吗?”她问。
禹司凤没有回答她。可他的神情里无一不写满了期待。
半晌,任篁才深吸一口气,放弃似的一甩衣袖,收起自己阻拦对方的手臂,转过身不再看着禹司凤。她仰起头,望着月朗星稀的天幕,道:“我原以为,你很懂我。既然连你都对我的感情抱有质疑,那就当我是我错付了吧。”
话毕,她潇洒离去,只在对方眼中留下一个落寞的背影。
所以禹司凤自然也没看见,走出小院的任篁慢慢松懈下来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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