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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来不可能一记耳光就能将顾总脑子记忆区打通的,她狐疑地审视着顾清辞:“哦,或许我应该问一句,你是什么时侯想起来的?”
嗯,说起来,她都没追究顾总假装失忆的事呢!
正好翻翻旧帐,清算一下,冲散方才那种暧昧旖旎的氛围,省得大家不尴不尬的。
果然,一说起其他事情,顾清辞身上的淡漠就消融了许多。
她歪了歪头,话里带了笑意:“你猜?”
林琅的身份,是她自己凭本事猜出来的。礼尚往来嘛,她什么时侯恢复记忆这点小事,林琅就自己猜呗。
她微微歪头,松弛自然,又带了些俏皮,这副模样,落在林琅眼里,只觉得可爱得不得了。
一下子就不舍得继续控诉清算了呢。
看似勉强实际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好吧,那肯定是,一开始是真的,后面就不是了。”
刚开始时十七岁的少女浑然天成,看她的眼神,也是全然的清澈欢喜。在摊牌表露自己是“绑匪”之后,顾清辞的态度大转弯,如今回想起来,恐怕就是那个时侯恢复的。
只不过她演的好,自己又以为记忆停留在十七岁的顾总,突逢大变,对她的态度有些奇奇怪怪的,也说得过去。
反而错失了洞察真相的时机。
林琅不自觉地叹了口气:“要是早知道……”
她微顿了下,才继续往下说:“早知道你恢复了,当时就能悄悄安排送你回去了。”
要是早早地将顾总送走,就没有后面那么多事情了。
顾清辞也想起来当时自己拼命装失忆保命,还特别委屈求全,在林琅面前演得对她既崇拜又畏惧,既向往又胆怯。
真的是不忍直视。
那个时侯谁知道林琅居然是真想送她回去啊?
每次被试探,都怕得要死。
生怕露馅了要被弄死。
她似是怅然,又似是欢喜,喟叹般道:“是啊,早知道就好了。”
那样的话,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无论是林琅对她,还是她对林琅,那点微弱的触动与期待,很快就会随风消散。
她们就会只是单纯的,救与被救的关系。或许也依然会像十七岁那年一般,再次成为擦肩而过的陌生人。
从此不再提起,亦很难再想起。
曾经有那么一个人,存在于自己的生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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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不能明说的话,两人都说得隐晦,彼此意会到了就好。
只是在这类似于相互交底之后,两个人的相处,就自然而然地亲近了许多。
至少,对于顾清辞来说是这样的。她从之前的紧绷中,一下就放松了下来,再不用看林琅眉眼高低,也不需要伪装掩饰自己。
从天真烂漫的十七岁少女,转换成了清冷淡漠的顾总。
这种极其自如的转换,让林琅觉得很有趣,在一起晚饭的时侯,频频将目光投向她。
同样的一个人,居然会有如此之大的变化,都不能用焕然一新来形容,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她看着看着,似乎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自己就在那对着顾清辞乐了起来。
顾清辞被她看恼了,忍无可忍地撂下筷子:“你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干嘛一直这样看着我?”
即使她早就习惯成为人群中的焦点,也很能适应万众瞩目的场合。可是谁会像林琅这样,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看看的,佛都被她看出火来了。
她又没有长得奇形怪状,相反,还挺赏心悦目的呢,干嘛总是用看稀奇的眼神看她?
林琅一脸无辜地道:“好看还不让人看啊?”
看你好看,秀色可餐嘛。
她不仅理直气壮地欣赏美人儿,还开始耍无赖:“那你看回来!”
“我绝对没有意见。”
顾清辞不想理这个土匪。
这家伙总是能让她破功,维持不住冷漠的神情。
说不过她,那只有釜底抽薪啦!
顾清辞气呼呼地捧着碗,从林琅的对面,换到她身边。颇为得意地侧脸冲林琅笑了一下,心里边恶狠狠地想,这回我看你还怎么看?!
小心将脖子给扭了!
林琅被她的反应惊呆了,愣愣地看着她这一连串行云流水般的动作。
顾总还敲了敲桌子,贴心提醒:“快吃,一会商量正事。”
她被迫闲了一个多月,唯一需要动脑子斗智斗勇的,就是每次林琅回来时要跟她飙戏。
闲得她浑身都不对劲,时常都有一种危机感,生怕自己被林琅这样养着养着就养废了。
好不容易暂时解除了生命危险,现在就对搞事很有兴趣。
说起来,她也是超级记仇的一个人呐。要不然,也不至于一直盯着贺继开打。
林琅睚眦必报的性子就很合她脾性。
毕竟她最烦人家劝她什么“得饶人处且饶人”,还有“放过他,也放过自己”之类的话。
但是如果换成林琅,林琅八成会说“有仇我当场就报了”。
这个组织也算是坑害了她,沦落到如此境地。
当然要搞它一波!
这不巧了吗,跟林琅是殊途同归,正好可以在这段时间里并肩作战一下。
说到正事,林琅瞬间正经起来,不再逗弄顾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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