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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铁花不记得昨夜他们酒后勾肩搭背也不记得赵决明落泪,见他下楼,只是笑着道:“你酒量果然差,我下回可不敢劝你喝酒了。”
赵决明诚实道:“我也不敢再喝了。”
张三方才一直在看他,瞥了眼沉默不语的唐天纵,夸张地道:“你的酒量差到我难以置信,你喝果酒莫非也会醉?”
赵决明思考了一下:“我第一次喝酒被忠告少喝酒后,便未再尝过。果酒……似乎未曾喝过。”
楚留香微微一笑道:“小胡说你喝了沙漠铺子外的酒便醉了,果酒……大约也会醉。”
胡铁花唉声叹气,似乎酒量极差的他本人:“喝酒不能醉得太快,不等尝到美酒的滋味便醉得不省人事,可称遗憾至极。”
赵决明道:“少喝一点点,小半盏的话倒不会醉得太狠。”
胡铁花摇头:“喝酒便该大口喝,又不是饮茶。”
两人就喝酒该大碗还是小碗进行了相当没必要的讨论与研究,交谈中的赵决明神色自若,似乎对昨夜的事没有任何印象。
“赵决明,你可记得你昨夜醉酒后做了些什么?”
唐天纵终于开口,问他。
空气中忽然静了一瞬。
赵决明看向他,回答道:“不记得了。但看你们的反应,应当让人不太愉快。”
何止不愉快,简直是震惊加懵然,几乎想揪着赵姓醉鬼说你平时到底在想些什么。
唐天纵问:“想知道么?”
若是赵决明说想知道,那便同他打一架,问他为何不说;若是说不想知道,那便……随他去。
“不想。”赵决明摇头,“想来是会令我难为情的事,不必告诉我了。”
“……”唐天纵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还会觉得难为情么?”
赵决明严肃道:“我也是人。人有的感情我也会有。”
正如唐天纵曾经说过的话,无论是多么严肃的事情,似乎都能在赵决明的参与下变得好笑。
有关赵决明酒后失态的事便这么轻飘飘的翻页,住在当地县衙忙于公事的展昭抽空来见他们,从气氛中察觉到这一点,便没有再问。
他同样不想提起朋友的伤心事。
赵决明坦坦荡荡,即使从系统那处知道展昭唤过他殿下也依旧如常,碰见展昭后对着人细细端详一番,拍拍他的肩,道:“回京之后好好休息。你已经足够称职了。”
展昭莞尔:“听你的。”
话虽如此,开封府是国都,一年到头都不得安省。展昭为人又有责任心,即使休息也不会休息太长时日。连包大人和公孙先生都劝展昭不要太费心,多玩乐,然而大多数时候,展昭只是应着,却依旧我行我素。
众人各有去处,赵决明率先动身出发,向几人道别,翻身上马,笑着朝几人挥手,纵马而去。
展昭回京复命,官家和太子亲自见他,两人在询问完有关蝙蝠岛的公事后,不经意间问起赵决明的近况。
“阿桓难得有一个同龄的朋友,朕关心也是应当的。”
高高在上的官家显得随意又亲和,展昭见过不止一次——只有同太子殿下在一起时,官家才会如此。
太子殿下坐在桌边撑着脑袋,点头同意官家的说法,对上展昭的视线时弯了弯眼,笑容友好,一如既往。
赵决明虽说中了唐门毒药,但有唐门弟子本人解毒诊治,同他分别时已好了许多,只有身上各处结痂的伤口显得有些可怖罢了。
展昭一一陈述,官家和太子时不时地颔首,得知赵决明并无大碍,父子二人一同松了口气。
但当他们听到赵决明因无花的熏香而多梦少眠、甚至会做噩梦时,官家的反应便有些耐人寻味。
官家没有说话,只是瞧了眼太子殿下,神色如常,然而目光交汇,却又透出几分意味深长。
莫非决明同殿下共枕时,也曾做过噩梦?连官家也知晓此事?
展昭严谨地想道。
然而赵佶是想他家阿桓做了噩梦,必然是梦见了五年前的梦中之事,不由心下恻然,故而望向唯二知晓此事的替身少年,有睹脸思人,同病相怜之意。
替身少年则是严格按照赵决明的人设,十分合理的进行应对,脑海中一片空白。
展昭奔波劳碌多日,疲态尽显。赵佶在上头看他报告,想起他家太子寄来的信,在对方言毕后语重心长道:“展护卫,你有心了。”
展昭微愣:“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赵佶又道:“你这几日好好歇着,开封府总不会没了你便运转不成罢,莫要太费心。”
展昭听过包大人和公孙先生说过类似的话,眼中笑意微微漾开,正要拱手致谢,便听上方官家又道:“展护卫已经足够称职了。”
他伸出去的手一顿,致了谢,笑着道:“决明少侠也对我说过同样的话,官家与少侠真是默契。”
赵佶慌了一瞬,立刻想起赵决明向宫中寄信的事朝臣皆知,便道:“少侠寄给阿桓的信写了同样的内容,算不得默契。”
太子殿下眨了眨眼,意识到当前的情况——此时他是太子本人——点头配合他爹:“决明同我写了许多信,他那只海东青来去如风,即便快马加鞭、乘船顺流而下怕是也要被远远甩在身后。”他顿了顿,又道,“决明在心中写得平平淡淡,故而我和爹爹想问些详细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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