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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渟双手戴着拳击手套,头发湿漉漉的,应该已经训练了很久,但是身上却不见一滴汗珠,显然早早就在擂台上等着秋意北了。
秋意北心知肚明,也不说多余的话,手在擂台边缘一撑,跳了上去。
还没等他站稳,陆渟毫不留情的一拳直面而来,秋意北躲也不躲,硬挨了上去。
陆渟这一拳带着利风,手劲丝毫未收,结结实实打在了秋意北的脸颊。火辣辣的感觉迅速攀上秋意北的左脸,他踉跄几步,站稳了,又站回陆渟面前。
不仅不躲,又过来?陆渟挑眉问道。
秋意北直视回去,坦然道:欠你的两拳,还差一拳。
陆渟笑着摇头,牙齿咬开拳击手套的魔术贴,边脱边说:念在秋老板往日对我的那些好,第二拳就算了,送你了。
说完,陆渟转身准备下擂台,身后忽然闪过一阵风,右手脱了一半的手套被猛地夺去。他立刻转身,只见秋意北已经套上右手套一拳冲陆渟挥来。
陆渟迅速弯腰躲过,左拳往秋意北小腹击去。
秋意北闷哼一声,登时不支地往陆渟身上倒。
陆渟身后不到半步的距离就是擂台边缘,秋意北如果就这样倒在他身上,两个人都会在下面的水泥地上摔出不轻的脑震荡。
陆渟赶紧用胳膊从秋意北的腋下穿过他的整个身体架住他。
别装死,我刚才那拳根本没用力!
秋意北不回答,继续放任自己把整个身体往陆渟身上压。
就在陆渟支撑不住秋意北的身体,两个人马上就要摔下去时,秋意北忽然脚步一旋,带着陆渟就是往擂台里面一滚。
两人抱着滚到了擂台中央,秋意北手掌一拍,止住了两个人继续翻滚的惯性,双手压住了陆渟的两只手腕,跪着把陆渟的身体圈在他的两腿之间。
秋意北注意到陆渟锁骨间还未消退的痕迹,目光向上移,看着陆渟的眼睛,俯身缓慢挨上陆渟的鼻尖说:我不想算了,两拳就是两拳,该还的我必须还。
陆渟左右看看秋意北压住他的动作,哂笑道:秋老板这是易感期还没彻底结束?想在这里再做些事情?
结束了,多亏陆总这一周的照顾。重音落在了最后两个字。
秋意北说完,凑到陆渟耳边,舌尖若有似无地舔了一下陆渟的耳垂。
湿热划过,陆渟浑身猛地一僵,旋即露出他往日里标志的笑容,同样靠近秋意北的耳朵,轻声吐出了两个字:阿、北
秋意北闻言便要去吻陆渟,没想到陆渟的头立刻一偏,借机翻滚,逃出了秋意北的禁锢。
陆渟盘腿坐在擂台上,仰着胜利的笑容,道:病人限定。
秋意北也丝毫不恼,同样坐在擂台上,定定看着陆渟嘴角弯起的弧度。陆渟被秋意北这样专注的凝视盯得有些莫名其妙,不再理秋意北,低头继续解他的拳击手套。
没想到你还有拳击这个爱好。秋意北忽然问。
小时候就爱打架,长大了拳脚闲不住。嘶正随口答着,陆渟突然皱眉,右臂的动作也僵了一瞬。
刚才伤到了?秋意北立刻坐直问。
陆渟摇头:旧伤了。上大学的时候打架斗殴,胳膊折过。当时逞强,去医院太晚了,落下了毛病,阴雨天就会疼。
似是回忆到了好笑的事,陆渟笑出了声,又说道:当时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疼的头晕眼花也不去医院,回陆公馆的路上差点晕过去,最后被路上一个做好事不留名的好心人送到了医院。那人好像还是个酒鬼,满脸胡子拉碴,戴着遮住一半脸的鸭舌帽,一身的酒味。也是辛苦他了,醉成那样还能找到医院的位置。
提到好心人一身酒味时,秋意北的手指微不可查地一抖。
绑带被陆渟慢慢拆下,胳膊上替晏燕挡那一棍的伤露了出来。秋意北瞥见,说:听晏燕说你救了她。
不算救,是我让她去跟踪宁星河,这一棍就应该是我挡。陆渟随意说着,拎着手套和绑带站了起来,轻抬下颌,居高临下看着秋意北。
接下来,银河集团最终能走到什么结局,就全看秋老板了。
秋意北对陆渟伸出了左手,陆渟同样用左手握住秋意北,将他从擂台上拉了起来。
陆总希望银河集团走到什么样的结局?
如果你希望银河集团卷土重来,完全可以心软留它一条活路。不过我不建议。
秋意北笑了一下,轻柔抚上陆渟右臂曾经骨折的位置,似在珍重一件瓷器的裂纹。
你心狠的程度,有点让我不寒而栗了。
陆渟故意问道:秋老板怕了?
秋意北笑着摇摇头,却不说话。
从认识秋意北的第一天起,陆渟就没见过秋意北有过如此温柔的笑。秋意北从前流露出来的笑容,要么是满腹算计,要么是笑里藏刀。
陆渟觉得,经过那一周的易感期,以及不打一声招呼就忽然失踪一下午的秋意北,突然变得令他掌控不住了。
这种感觉不太好,陆渟直觉自己好像狩猎不成,反成了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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