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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发电机,高文渊略遗憾地打消了搞事的念头,委婉地劝道。
他很好,有人照顾眼珠子一样地照顾他。
说着,他拍了拍秦知的肩膀,一脸的语重心长。
你也不用想太多,好好工作就行了。
说起来阿昱的笔记只有你看得懂,这个内燃机他想了很久,一点点改进完善不知花了多少精力,一直卡在这最后一步没能成功。
我在托特亚姆见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会是我们最需要的人,阿昱的研究有了你的加入才迸发了新灵感,他之所以不管不顾地忙活,也是因为这样的机会实在难得,成功就在眼前了。
现在他病倒了,能完成他想法的人就只有人,你多干点他就能少挨点累,这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帮忙了。
真真是这样的吗?!
秦知激动得脸都红了。
他有海西血统,皮肤比大雍人要苍白一些,一激动血液上脸,看上去像是喝了烈酒一般。
高文渊点了点头,脸上满是慈祥的微笑。
他又说了几句勉励的话。果然,秦知宛如被打了鸡血,话都说得结结巴巴,一个劲儿地跟东家表白自己的忠诚和努力。
虽然他在马拉维拉也很得看重,但那只是主人对得力仆役的关照,就像夸奖一只比较肥壮的牛羊,永远带着高高在上的施舍,从不曾有被平等对待的尊重感。
现在,东家把冉七郎的理想托付给了他,东家说冉七郎的图纸只有他能看得懂,那他就必须完成!
秦知摩拳擦掌,信心满满地走了。
金弼看他远去的背影,咂了咂嘴,觉得他家少爷真是黑心商人,两句话给人忽悠的欲生欲死,急着回去撒血卖命了。
秦知那么复杂的图纸都能看得明白,咋就看不穿他家少爷的套路呢!?
第163章
打发走了秦知,新元商社又迎来了新的访客。
这次来的是王春岚一家。王家人跟随新元商社的货船成功撤离了海西州,一路上也吃了不少苦头,但总算全须全尾地回到了大雍。
看到在码头上翘首企盼的女儿,王老头眼圈一红,忍不住老泪纵横。
不容易,太不容易了!
王老头抹眼泪。
在马拉维拉港的时候,他都以为自己这条老命就要搭在牢中,再也没机会见女儿一面!
想起几个月前儿子带回来的讯息,岚丫头让他们回大雍看看。当时他要不那么固执就好了,至少一家人能安安稳稳度过最危险的那段时日,也用不着在大狱里遭那么多罪!
老头悔不当初,可当他安稳地坐在货船上,远眺硝烟四起的马拉维拉港,看到从城中逃出来的居民颠沛流离、四处逃难,他又觉得自家能得东家的搭救格外幸运。
听说东家是个英俊的年轻人,一开始王老头难免想得多了些,以为这是自家闺女在东海郡的相好。
可真见到了高文渊本人,王老头马上死了之前的念头。毕竟他家闺女虽然称得上一句清秀,但距离美艳、漂亮这样的字眼还有很大的距离。高东家英俊高大,家资丰厚又自己有本事,怎么看都不是他闺女能配得起的。
救命之恩,那就只能结草衔环以报答了。
不用,我们商社不买人
金弼一脸尴尬地跟王老头解释。
我们是正经经营的商社,不搞人牙子那一套,签卖身契那都是前朝的旧俗了,现在可不兴这个了。
噢这样。
王老头也有点尴尬。
他自诩在海外见多识广,可对于故土的印象还都停留在家中长辈的描述中。
王家几代以前就渡海去了马拉维拉城,保留的也都是业朝的旧俗。原本以为大雍还是百年前的模样,谁知在青州一下船,他就被这不下于马拉维拉港一样的热闹场面震慑,差点在女儿面前丢了大脸。
知道家人过来,王春岚已经提前租好了房子,位置虽然不算最繁华,但胜在安静宽敞,容纳一家子人足够用。
看到房子的时候,王春平的妻子瞪大了眼睛。
玛丽,这都是你挣下的?
王春岚不好意思地摇头。
不算挣下,是赁的房。我在青州报馆找了份工作,最近过来青州的海西商人不少,他们的太太很喜欢大雍的织物和刺绣,布庄会需要临时的翻译,我平时也做些短工。
还有啊嫂嫂,大雍这里不兴叫洋名,你叫我春岚就行。
噢,好嘞。
王嫂子应了一声,喜滋滋道。
我的本名叫薛玉桂,我也让人叫我玉桂。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不错珠地盯着周围的街路,只觉这青州城安逸祥和,与战火连天的马拉维拉港简直两个世界。
而且这里的人长得和他们差不多,走在人群中也不会被异样的视线注视,这让经历过外城清洗的薛玉桂格外安心。
然而更让她惊讶的,是城里竟然有不少妇人都外出务
她以前以为只有像小姑子这样留过洋的女人才有机会出门工作,做的也都是给西洋人翻译这样的活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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