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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座每日坐在书摊前,日复一日练字卖书,眼看着周围的街坊邻居接连去世,他们的儿女也从咿呀学步开始,逐渐长大,经历婚丧嫁娶,生老病死直到本座实在是老了,走不动路了,还有不少小辈主动帮忙支起铺子,给本座养老送终。
听起来,像是很温馨的日子。江眠认真道。
的确,本座不知不觉便沉迷于那虚假的一生,数十年不曾再想过修行之事,甚至快要忘了如何拿起佩剑。在临死前,本座方才清醒过来,想起自己究竟是谁。
然后呢?
或许不同修士的感悟不同,但本座所悟到的颇为简单心中有剑,万物皆可为剑,仅此而已。本座在那具苍老的壳子里,挣扎着拿了一支破烂毛笔,没有借助丝毫灵力,便将自己的棺材一举斩成两半,成功冲破禁制,晋入合体期。接下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回想起这些久远之事,晏无归言谈间并未显得多么遗憾。
反而是江眠听得难受:晏无归,你是一个极有天赋之人,你本该天生练剑才是。
那皆是过去的事了。即便本座拜入了一个正经宗门,自诩正义之士,救死扶伤行侠仗义,便一定能有如今的修为吗?或许本座还会遭人暗害而不自知,学不到那般刻骨的教训。比起悔恨,本座如今只觉得一切都恰到好处。
恰到好处?江眠一怔。
若非本座成为魔尊,做下那些子蠢事,如今多半也碰不到你。说着,晏无归有些不自在。
嗯,若是这么说,那的确恰到好处,江眠轻轻弯起眸子,那师尊,如今你的道,又是什么?
万物皆是相生相克,相生相死。
曾经的你,是死,当下的你,是生反之亦是同理,江眠若有所思,所以你才要将两句身体合二为一,所以你才要找炉鼎。我的体质与灵力,似乎也与你是正反两面。
是,与你相识之后,其实本座已经感受到了进展,晏无归犹豫片刻,低声道,但本座想要克制。
江眠微微挑眉:什么意思?
万一本座真的飞升了,将你独自留在这里,怎么办?
江眠忽然觉得,如果晏无归飞升成功,他的任务就会瞬间完成。当然,这种完成的方式比较艰难,毕竟按照原文设定,修真界已经有数千年无人飞升了。
师尊,你大可不必这么想,我们不会失散的,江眠顿了顿,斟酌道,万一我是从别的地方过找你的呢?我是说,万一。
闻言,晏无归有些着急:眠眠,你能不能说得再清楚些?
不能。
你可真是你到底是什么人?
此时晏无归还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语句形容江眠。
其实就是谜语人罢了。
但江眠也不能真的说出真相。
稍微暗示一下前世今生,已经是在擦快穿局规章制度的边了。
我是你的小炉鼎,仅此而已。江眠软声回道。
本座不信。
讨厌,我还等着被尊上好好采补一番呢。
这话本座也不信,晏无归垂眸盯着他,重复道,眠眠,你到底想对本座做什么坏事,嗯?
江眠勾起唇角,轻轻瞥了他一眼,意味深长道:你还没有准备好,我就不告诉你。
这笑容让晏无归蓦地感到心痒。
相处时日长了,只需一个眼神,晏无归就知道这祖宗想要什么。
放在平常,晏无归或许会试图蒙混过去,当作没看懂。
但江眠刚才说他没准备好,他反而不舒服了。
再怎么说,像之前那样也不难吧!
晏无归莫名其妙被激出了斗志,板着脸把江眠带到殿后灵池。
他没让江眠独自做那些事,甚至强装镇静,说他也想要帮江眠一次。
江眠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的老婆,比以前胆子要更大一些。
倒也有趣。
他毫不反抗,任由晏无归亲自给他剥了法袍,被看遍全身也不甚在意。
我好看吗?
泡进池子里后,江眠还主动软声问道。
他那一头如墨乌发长如瀑布,垂至脚踝竟也不显沉重,反而像绸缎般轻而顺滑,浮于灵池之中,被滋养得愈发富有光泽。
而晏无归早已变得不知所措,方才强撑的镇定无影无踪,只能低低应道:好看。
他以前可没有和江眠一起沐浴过。
这感觉截然不同。
晏无归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更不用提,眼睛到底该往哪儿看才好。
过来一点。
好。
晏无归极其缓慢地挪了挪身子,被江眠勾着指尖,又不敢再动了。
师尊,要不要我教你?
要不要?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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