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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潇最讨厌的便是他这幅面孔。虽然并非出自肖潇的本心,可是好歹也算借了肖潇的东风才升迁的吧?然而这人每回见到肖潇都会话里有话的明嘲暗讽,无论是什么到他嘴里都会变个味儿。
以前算学二十监生也分不到你头上啊?肖潇皮笑肉不笑地说,这跟人有关系,跟人数可没有关系。
王博士一噎,随即脸便黑了下来。肖潇心里直乐,想到这人明明说不过自己还次次都要来找事儿就觉得一夜的郁闷消散不少。这时他又正好看到郑白,于是肖潇冲王博士拱了拱手:郑博士还等着我商量事儿呢。王博士您慢走,反正也没事干、不急不是?
王博士的脸更黑了,不过肖潇才懒得管,径直从他身旁快步走过。走到郑博士的身旁,肖潇先是问了一番关于监生们小说的审阅进度,然后跟郑白说了一下自己关于为监生们找博士授课的想法。
你还没死心?郑白无奈地看着肖潇,国子监的博士自己的课都上不完,根本不可能帮你;翰林院那群学士忙着研究这研究那,也不可能有闲工夫过来上课。你难道是要找像余太清一样的民间大儒?
我打算一网打尽,肖潇挠了挠鬓角,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觉得余先生那三道难题的想法就不错,所以我打算效仿一下,出些难题放出去。
人家那是为了拦人,你这是选人啊?郑白疑惑地问,解不出来的没有授课的资格,解出来的人家不屑来上课,这有什么意义?
肖潇眨眨眼:不是这样的。
我是打算弄一本难题集出来吸引人过来找我,如果有那学识不错可以授课的,我便告诉他们一堂课换一道题的答案,这样不就好了?肖潇越说越觉得可行,我也不一定要他们上满一个学期之类的,像翰林苑的大学士,我相信只是一节课便足以让监生们受益颇多。
郑白的脚步一下子停住,然后激动地抚着胡子说道:没错!
肖潇见郑白同意便笑开了,然后和郑白开始商量起如何出题来。他们想找的是四书五经的博士,可是这方面两个人都不懂,于是肖潇便又无耻地将自己背过的诗赋给写了出来: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
这种怎么样?肖潇拿给郑白看,足够新颖、足够吸引人阅读了吧?我现在只是在国子监有名,但是这些诗一出书,只要讨论的热度上去了,我相信一定会有人来找我交流的。
郑白惊异地看了肖潇几眼,然后暗暗感叹这人果然是天才。不过他到底是不懂什么诗词歌赋,于是他让肖潇去找四门学的博士鉴赏一番,只要四门学说好,那么肖潇便绝对可以在王城成为风骚人物。
这一日上午审阅完学生的小说,下午肖潇便去诚心堂给二年级上课。上的是选修,当初报上去的是物理,因此课上多了不少好奇和拥有雄心壮志的监生。他们或是来围观肖潇这个天才,或是想真正学习这一门学科,总之见到肖潇进门都是双眼放光地盯着,惹得肖潇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过肖潇在上了这些日子的课之后早就能无惧千奇百怪的视线,于是淡定地将书一放,开始给他们讲起物理来。
物理便是了解世间万物运行的道理,我们这一门学科便是通过各种手段来探究为什么,肖潇在白板上写下物理两个大字,为什么太阳是东升西落而不是西升东落?为什么鸟可以在天上飞?为什么人会说话但是动物却不会
两个时辰在肖潇的讲课声中过去了,听着下课的钟声,肖潇目送监生们一个个离开教室,然后开始收拾书籍教具。荣子晋这时却凑到肖潇身边,然后拿起那张肖潇随手写着《天净沙秋思》的纸张读了起来: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这时学堂里正准备离开的监生们听到这首诗不约而同地掉头走到荣子晋身边,然后兴奋地看向肖潇。
这是我随手写的。肖潇敷衍地笑了一声,然后伸手将那张纸拿了回来。
老师果然不愧是天才,随手便能写出这般能够千古传唱的绝句。荣子晋直直地看着肖潇的脸赞叹道。其余的监生也开始一边赏析一边崇拜地看向肖潇,惹得肖潇脸一下子便涨得通红,心想早知道就不说自己写的了,这种冒名顶替却被人吹捧的感觉真是让他良心不安。
老师要是再开一门诗学的选修课就好了。有监生遗憾地说道,其他人也是一脸不能再赞同的表情,表示自己心里也是这般想的。肖潇的新学问再吸引人也比不上考课的积分啊!对于国子学、太学和四门学的监生来说,诗词可是每个月都要考课的,如果肖潇能讲上一讲就好了
是要开的,不过不是我来上,肖潇解释道,诗词于我来说只是抒情写意的东西,真要让我讲倒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我想请一些会写诗的人来教,我写的只是在抛砖引玉罢了。
监生们却是没什么兴趣,毕竟如果不是肖潇的话,那么他们听自己学馆的博士讲课便好了,何必去听不知哪儿冒出来的诗人教?于是他们纷纷跟肖潇行礼离开,只有荣子晋还站在原地:老师打算怎么抛砖引玉呢?毕竟就算这些诗词在文人间引起轩然大波,可是会来求见老师的毕竟是少数,而且更不要说什么上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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