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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潇想到这些弯了弯眼睛:自然是有的,你可算是我的知音。
真的?赵熹也笑开来,那可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托赵熹的福,肖潇心头的阴云总算消散了些许,感激地给他分了一半自己的面包。赵熹哭笑不得地拿着,然后继续说的道:人这一生很短暂,没必要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上。信你的人会一直信你,不相信你的人他到死都不会向你低头,所以啊,你只需要做到问心无愧便好。
问心无愧。
听到这四个字,肖潇心里的阴云这才全部消失不见,只觉云破天明。是啊,他这一生的目标不就是这四个字?就算有人不相信他又何妨,他还有赵熹这样的朋友,还有刘凯泽那样的前辈,还有绝对不会怀疑他的江暮雨。难得得来的又一生,能够护住自己所爱的人已经是万幸,他何必浪费在那些不相干的人身上?
想通了的肖潇冲赵熹点点头,表示自己再也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赵熹知道他少年老成、心思通透,说想通便是真的想通了,于是欣慰地摸摸他的头以示鼓励,惹得肖潇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说着最近发生的事,两人走进算学博士厅,跟郑白打过招呼便坐在自己位置上备课。
今天上午只有赵熹要去一年级上课,因此他听到钟声便出了门。肖潇看着荣千秋空荡荡的座位,奇怪地对郑白说道:荣助教请了病假?怎么这个时间了还没到。
郑白一边用朱色毛笔批改这一期的小说原稿,一边慢悠悠地说:祭酒哪里能容忍这么一个优秀人才放在我们算学?恐怕是和荣左相说了什么,所以他被通知要转去太学了。
这是几天前的事?肖潇皱眉,他因为尹裳的事调了不少课,因此三天都没来过国子监了。
就是昨天的事,郑白抬起头看了肖潇一眼,说实话我现在也有些怀疑他到底是不是荣左相派来的了,不然什么都还没有做,怎么就被调走了呢?
肖潇却是低头,想起了之前自己伤心时荣千秋说过的一段话。他说他一直都是身不由己,肖潇那时候劝他可以消极怠工,难道便是这样他才被调走的吗?因为他什么都没有对自己做?
肖潇有些担心荣相会对他不利,可又怕自己对荣千秋的关注更会引起荣左相对他的猜忌,于是打算过一段时间再去看看他。反正总归是在国子监,两个人总会有相见的时候,说不定哪天便遇到了。
不管怎么样,少了他这算学里的人也都能松一口气,你也不必太过挂念他,郑白走过来,将几张纸递给肖潇,你帮我看看,我这样改可对?
将荣千秋的事放到一边,肖潇开始和郑白讨论起如何让这小说改得更加吸引人。正在两人讨论的热火朝天之时,祭酒却在门口出现,身后跟着两个监丞。
不知赵熹可在?
祭酒这回其实是来给赵熹一个名分的。
白玉国人杰地灵、人才辈出,可是有太多才子根本不愿意参加会试,这也就失去了到国子监的机会虽然他们也不在乎。这些人大多放浪不羁,宁愿一辈子在红粉软玉里穷困潦倒,也不愿意被束缚在这国子监里。祭酒原先想到这些的时候也只是稍稍失望,毕竟再闹出一个余先生实在丢脸,所以只是安安分分管着国子监;可是肖潇出现之后,先是收了余太清,随即又拿下赵熹等人,实在是让他看到了肖潇的价值,并且打算沾一沾肖潇的光。
这回来其实是想让赵熹做这算学助教,祭酒笑呵呵地说着,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这荣千秋调去太学之后,我想了一下,觉得不妨将赵熹请为算学助教。这一来他熟悉算学,不用花时间和荣千秋交接;二来他一个闲杂人等出入国子监实在不好,我也接收了不少人的抱怨,所以便有这个想法。虽然没有参加过会试,可他毕竟曾是十才之一,我也相信肖博士的眼光,这破格上任也不是不可。
第160章
肖潇认真听完,发现这的确算是个好差。可惜他也没那个权力替赵熹做决定,于是只能恭敬地说:祭酒所言极是,下官也觉得对赵熹极有益处。可惜赵熹他现在正在广业堂给监生们讲词,倒是不能立刻回复了。
那倒是正好,没想到祭酒不仅不恼反而笑得更加灿烂,既然如此,我去广业堂听一听他的课,也好再整理一下自己的想法。
肖潇心里咯噔一声,这才想到自己和赵熹的课时模式还没有往监丞们汇报。算学地位低,别的学馆都有监丞旁听或巡查,但是算学却没有,倒是让肖潇肆意发挥来着。可是现在祭酒一去,看到半个时辰一课怎么办?还有试卷之类的
肖潇急忙想要拦住祭酒,可是他又找不到理由,眼睁睁看着祭酒的背影渐渐远去。和郑白的讨论也没有一个结果,最后肖潇只能安慰自己祭酒说不定很欣赏他的改动,然后在整个国子监推行。
然而肖潇绝对想不到,祭酒打得还真是这个主意。
郑白自不必说,作为算学里头的老人,别的学馆新来的不会巴结他,监丞们也不会想着跟他搞好关系,别的学馆博士更是看轻。再加上能在算学呆这么多年的人又岂是长袖善舞的精明之辈?他沉迷学问,自然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就连那些想要通过他和肖潇联络感情的人都没办法打动他。所以对于这学院里的风向郑白多是道听途说,甚至是从学生的嘴里听到一些动静,自然不明白现在整个国子监的人对肖潇的推崇备至。一想到祭酒发现他们改动上课模式的事情,他结合肖潇的敏感身份,第一时间便满脑子都是降职和除名。至于什么在全学馆推广?他是想都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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