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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身黑锦缎袍,于灯影下映出一身的流光,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巷中,玉冠高悬,身姿颀长优雅,一点不像个武将,实在是过于惹眼。
    段栖迟收起折扇,遥遥地冲着老鸨娘微微一笑,就连见多识广的老鸨娘都叹了一声乖乖,长的真是俊。
    老鸨娘叉着腰,心说也是奇了,一天之内,出现两个人模狗样的风雅公子,还都来泡窑子。
    她还没等捧段栖迟几句马屁,段栖迟就扔给她一锭沉的坠手的元宝。
    他沉声道,别叫人进来。
    这次老鸨娘抓着元宝掂也不掂,直接乐开了花,呦这位爷,您请!
    段栖迟所到之处,姑娘们笑的不停:这位公子,您好样貌呀
    这位公子,可是寂寞呀?
    段栖迟一一拒绝了热情的姑娘们,回手把扇子收在腰间,慢悠悠地上了二楼。
    站在那扇紧闭门前,他抬起头,直视这道紧关着的门。
    段栖迟怎么瞧着都眼热的紧的嵇首辅,就在这扇门里,他也许正搂着姑娘,喝酒作乐。
    段栖迟长睫低垂,在眼睑投下一小片橘红暗影来。
    那人果真是如同京城传言,出手阔绰,沽名钓誉,是个荤素不忌的浪荡子,哪有半分内阁首辅模样?
    段栖迟本人没有听墙角的习惯,他直接推开了门,迈了进去。
    屋里灯红酒暖,就是气氛冷了点。
    嵇雪眠直愣愣地看着他,似乎是怎么也没想到跟在他身后的人竟是段栖迟。
    媚姐脱到一半的衣裳挂在肩头,脸色很尴尬,她回过头来,勉强笑笑,爷这位是您的友人吗?
    段栖迟吊儿郎当的扶着门框,眼神里却满是温情,我不是他友人,我是他故人。
    嵇雪眠顿时一股诧异直上心头,心尖猛颤,就连刚才他劝媚姐早点睡这件事都忘了。
    这个该死的段栖迟,皇城根脚底下长大,天潢贵胄的,盯梢这种事却学了个十成十。
    他正盯着自己不眨眼的瞧,嵇雪眠浑身不自在。
    嵇雪眠道:媚姐别胡言乱语,是贵客到来,在下可不敢称之为友。
    他推开媚姐贴近的腰肢,起身走过去要关门,段栖迟压着门,一把抓住嵇雪眠的手腕,笑意盎然道:小友脾气别这么大,不要唐突了美人。
    嵇雪眠甩开他的手,在下没有叫人旁观的习惯,怕脏了您的眼。
    媚姐怯生生道:爷您不是催我去睡觉的吗?是不喜欢别人看?
    哦?段栖迟明目张胆的看他,这么早就睡觉?
    嵇雪眠硬生生忍住了把这蠢媚姐推出门的冲动,在下困了。
    段栖迟眯起眼睛,轻轻笑了笑,嵇司伶,你怎么总是困?
    嵇雪眠神色一凛,明知故问道:贵人这是何意?
    段栖迟挑明道:我送你的女子,你根本就没碰她,难不成也是对她说困了?
    嵇雪眠抿了抿唇,索性和他针锋相对起来:那王爷可知道,御林军余部士兵的去向?王爷敢说,和你一点关系没有?
    两双眼睛一对上,霎时间刀光剑影。
    段栖迟眨了眨眼睛,凑了过来,小声道:嵇大人是在责怪本王吗?
    嵇雪眠皱眉,后退一步,臣不敢。
    段栖迟似乎这么多年没改他爱调戏嵇雪眠的爱好,笑的很是惬意,来都来了,你总不能赶人走吧?
    他像一只狡猾的狐,看不见的尾巴摇的欢实。
    嵇雪眠心想,姓段的登徒子,心眼坏的很。
    段栖迟拉着嵇雪眠的袖子,不由分说地把他按在长凳子中间,又招呼媚姐坐过来。
    他心情很好,撩起衣摆坐下,满上三杯酒,来,咱们仨一起喝。
    嵇雪眠眼前便满上了一杯快要溢出来的烈酒。
    嵇雪眠被这烈性酒气熏红了眼睛,不由得闷咳几声。
    段栖迟挑眉,一把子调侃道:我听说,小友可是有名的千杯不倒,以前没机会一起喝酒,今日可要领教领教。
    看段栖迟那副不喝就要灌他的神情,嵇雪眠就知道自己要废了。
    第5章 南疆05
    媚姐忙摆手,不肯喝烈酒:不行的爷,喝多了、喝多了妈妈是要罚钱的!
    段栖迟拍了拍嵇雪眠的肩,俊眉上挑,直言不讳:这位爷有钱,罚多少,他掏了。
    媚姐依旧拒绝,害怕的直摇头,不行
    嵇雪眠瞥了一眼段栖迟,阻止道:小友,你扰乱别人兴致,不是君子所为。
    段栖迟一笑,他把媚姐身前的酒杯推到嵇雪眠手边,似乎早就料到了媚姐不会喝:灌女人酒这种事我从来不干,就烦公子你代劳了。
    嵇雪眠翻了个白眼,起身要走,段栖迟也不拦,只是淡淡道:你走了,她便要挨打了。
    嵇雪眠顿住脚步,皱起眉,你什么意思?
    段栖迟抬起下巴,示意道:你没看到门口点的那盏灯吗?
    媚姐羞答答地解释道:二位爷点了我的灯,就不能出这个门。您二位要是满意了,我能升牌子,您二位要是甩手走了,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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