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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他将从不离身的金色面具放到展四方手里,故作阴沉:“去吧,别让我失望。”
    展四方只好硬着头皮接了下来,“是。”
    “玉燕锦的事你不用查,被他们察觉更说不清了。”殷晚参摇着扇子闭目养神,“我跟着他们查。”
    “是,尊主。”
    展四方单膝行礼,化作一阵烟消失在了原地。
    待他走后,殷晚参放下雀乌,环视厢房,竟有片刻迷茫。楚时朝不在,任何事对他来说都无趣至极。桌上的蜡烛燃了半截,火苗随风不时跳动。
    殷晚参就这样如同木头般等着,直到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是楚时朝!
    殷晚参瞬间挺直身子,暗淡的眸子亮起,紧盯着雕花木门。只要楚时朝敲门,他就可以马上让他进来。
    但楚时朝只在门外停留片刻,就朝着旁边的厢房走去了。
    殷晚参满心期待落了空,心头压抑不住的烦躁。既然楚时朝不来找他,他亲自过去!
    说动就动,他拉开房门,大步走到楚时朝门前,用力敲了两下。
    门内的人似乎知晓是他,没问是谁,直接敞开了房门。
    “醒了还是一夜未睡?”楚时朝坐在桌旁,手里持着茶壶,已经为殷晚参斟好了茶。
    见到他的一霎,殷晚参心头的火气降了些,看他身上无伤,火气又平复了点,待到饮了口茶水,最后的火气全部灭了。
    “当然是醒了。”
    楚时朝笑而不语,不拆穿他,主动说道:“梁府人多,探查询问慢了些。”
    “有蹊跷?”
    “有。”楚时朝点头,将时眠解下来放在桌上,“伤人的凶器是远泽林门弟子的佩剑。而来赴宴的两名林门弟子,不见了踪影。”
    殷晚参撑着下巴,“被杀了?”
    “还未找到尸体。”楚时朝道,“灵力探查也未寻到。”
    情况如何殷晚参并不想细听,他倒是从楚时朝的话里听出另外的意思,并直接问了出来:“你要去远泽?”
    “是,”楚时朝对上他的视线,“与玉师弟一同前往。”
    殷晚参知道,既然楚时朝答应了出手相助,便不会半途而废,必然等到找出凶手才肯放下。
    “何时走?”殷晚参将空茶杯抵在指尖,来回转圈玩。
    “天亮就走,”楚时朝拿过茶杯,稳稳放在手边,“你和我同去。”
    “我?”殷晚参嫌弃皱眉,他十分不想和玉已星同行。又没办法,故作冷漠逗楚时朝,“你不是说不带我做任务了么。”
    话音刚落,楚时朝笑了。声音很低,带着些沙哑,听的人心头痒痒的。
    殷晚参抬眸望他,眼里染上了自己也不曾察觉的笑意。
    “你吃了我的糖葫芦,就要听我的。”楚时朝不容置喙道。
    “无聊。”殷晚参堪堪止住笑意,轻嗤了声,“改日我请你吃更好的,你要不要听我的?”
    “我是你师兄,”楚时朝轻瞥他一眼,“不许无礼。”
    桌上的蜡烛恰好灭了,楚时朝抬手点燃了另一根。橘黄的光映在他脸侧,衬得他鼻翼高挺,眸子深邃,只一眼就能溺进去。
    殷晚参收敛笑意:“和他去远泽,不去欲晓天了?”
    “先查这件事,若与欲晓天有关,再一并清算。”楚时朝宽大的衣袖扫过桌面,发出了“簌簌”声。他抬眸望着殷晚参,正色道。
    殷晚参沉吟片刻,正要开口,房门被敲响了。
    “澄渊君,是我。”玉已星在门外轻声说。
    “何事?”楚时朝微微皱眉。
    “方才宗里传来信息,燕锦已经醒了。”玉已星不紧不慢道,“只不过暂时不能开口说话,还需等两日。”
    殷晚参听两人隔着门谈话,心里替他们累。便凑近楚时朝,“要不开门让他进来罢。”
    楚时朝摇头,嘴上应付玉已星:“若没其他事,你可以退下了。”
    门外,玉已星眸色几经变幻,只能先离开。
    他本想与楚时朝再谈玉燕锦受伤之事,奈何楚时朝并不给他机会。转身要走时,却猝不及防听到从楚时朝房里穿出一声笑。
    他顿住,目光移向殷晚参的房间,目带探究。那位“殷师弟”到底是不是魔尊殷晚参?
    玉已星眸子微动,想起临出发时宗主的话,便装作无事般去了大厅。是不是与他无关,当务之急是要查出是谁要害玉燕锦。
    想起玉燕锦狼狈的模样,玉已星便一阵头疼。
    最好此次去远泽能顺利些,找出凶手他也好交差。
    第20章
    天微亮,三人便登上了去往远泽镇的船。
    殷晚参有些困了,手肘支在膝头,撑着下巴昏昏欲睡。楚时朝坐在他身旁,而玉已星还在船头与玉宗弟子交谈。
    他不耐的瞥了眼,心道玉已星真是十足的磨蹭。
    “困了就睡一会儿,”楚时朝侧身挡住他的视线,温声安抚道,“远泽镇还远,不要硬撑着。”
    殷晚参哼了声,“只怕我睡醒了船才划出五尺远。”
    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穿到玉已星耳朵里。
    楚时朝垂眸瞅他,不由得苦笑出声,无奈道:“阿殷,你自小从未受过欺负罢。”
    “当然受过,”听出楚时朝在打趣他,殷晚参瞬间不困了,撑着下巴逗他,“我幼时瘦弱不堪,又没人护着,吃了不少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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