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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落在楚时朝紧抿的唇角,殷晚参想苦笑,又怕楚时朝发现端倪。
若今日楚时朝有往日记忆,他两人流浪天涯都可。但是他没有,他不能让什么都不知情的楚时朝抛弃宗门,陪他一起成为众矢之的。
方才的事已经发生,好在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只要将楚时朝推开……
“你既然知晓了我的身份,日后就玩不下去了。”殷晚参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冰凉的指尖轻浮的划过紧绷的下颌,描绘过紧抿的唇角,最终落在高挺的鼻尖。
“多俊的一张脸,得不到多可惜。”
如他所愿,楚时朝果然皱起了眉头。
“还记得上次我与你说的话么,”殷晚参笑意涔涔,“只要你肯陪我,任何事我都答应你。”
以他对楚时朝的了解,楚时朝最不喜欢他这副模样,肯定会沉着脸将他推开。
殷晚参仰头凑在他下颌上亲了亲,恢复了往日的声音,“师兄,怎么样?”
静了片刻后,楚时朝也未出声。
殷晚参心有悲伤却也只能忍着,既不想听楚时朝拒绝,却也隐隐含着希望。可等的时间越久,心底越凉,就在一凉到底时,楚时朝出声了。
“当真?”
低沉稳重的声音宛如欲晓天山峰上翱翔的雄鹰,立于峰头俯视魔界。
殷晚参呆滞,当什么真?什么当真?
不等他后退,温热的手勾起他的下颌,强迫他仰头。幽深的眸子直勾勾盯着他,似乎要看近灵魂深处。
殷晚参不习惯这样,偏首要离开。
忽然,温热的呼吸靠近,唇上一软,两人两次被打断的亲/吻,却在众人面前续上了。
温热柔/软的唇短暂相碰,只有一瞬,却也足够让殷晚参心驰神往。
“我答应你,”楚时朝低低道,“你也要听我的话。”
殷晚参没想到他竟然会这样,猛的后退两步,“你……你是不应该把我推开么。”
“为何要推开?”楚时朝皱眉不悦,垂下的手缓缓勾住殷晚参的指尖,又紧紧握住不许他逃离,“你心中不想我那样做,我便不会。”
“我……”殷晚参不甘心努力白费,极力想抽出手,“我们已经解契了!”
“本尊并不喜欢你,只是为了玩你,想看你出丑,等你喜欢上本尊,本尊就露出真面目恶心你!”殷晚参丧心病狂地冷言冷语。
身后听着的展四方二人神情惨不忍睹,已经能想到日后尊主如何发疯了。
楚时朝听后,神色未变,只淡淡道:“这件事,日后再说。”
说罢,侧过身,为殷晚参挡住了大半寒意,“眼下,他们要紧。”
殷晚参望着两人紧握的手,心知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无用了。今日过后,楚时朝就会成为人人喊打的众矢之的。
“你应该顺势推开我的。”他用低到不能再低的声说,“那样就不用和我扯上任何关系。”
楚时朝听到了,没有言语,而是再次握紧了他。
“我早就说!澄渊君是正道的叛徒!竟然公然袒护那个魔头,与整个修仙界作对!”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这句话,犹如灯芯,瞬间点燃了一片。
这群修士嚷的嚷,骂的骂,全然忘了从楚时朝手中获得的惠,只记得他与殷晚参在一起,必定是心怀不轨。
“今日清剿魔头,也把你一起剿了,以儆效尤!”
楚时朝并未看他们,而是看向楚虞山,俯身行礼,用意念传音:“时朝不孝,今日拖累师父了。”
“你可还记得我楚宗宗规第一条?”楚虞山反问,“你是我最得意的徒儿,我已经将所有的功/法传授给了你,余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楚宗宗规第一条:无愧于心。
楚时朝抬眸望向楚虞山,心中明白师父放任他放手去做了。
他与楚虞山的对话,殷晚参并不知情。
殷晚参望着不怀好意的正道修士,心中突觉不对。玉连天虽然伤了,不代表这群人里面没有更恨他的。
岳天兰是没本事,明千远……
殷晚参眯起眼眸,望向明宗的飞行法器,明千远果然不在。
去哪了?
殷晚参正想,躺在石阶上的雀乌猛的飞起,剑尖直指众修士,撑起了一道防护屏障。
“叮”的两声,几根银针闻声落地。
消失不见的明千远此刻露出真身,不知何时他已经飞身上前,指尖夹着灵力充沛的银针,朝殷晚参两人甩了过来。
他额头青筋暴起,浑身灵力环绕,身后隐隐有仙鹤模样的云雾翻腾。
明千远虽是墙头草,但他偏爱独子。明山竹死了,实在是他心中一恨,今日不杀殷晚参,他没有脸面见列祖列宗。
“殷狗!”他暴喝,话中带着鹤吟,“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淬了毒的银针快速飞来。
楚时朝灵剑破碎,殷晚参一急,甩开楚时朝的手,喝了声:“雀乌!”
通体漆黑的灵剑应声而来,不过却并未到殷晚参手中,而是被楚时朝握在手里。
手中的雀乌还在嗡鸣,楚时朝从善如流注入灵力,极熟练的挥动灵剑,尽数挡住了银针。
他沉着脸,反手握着雀乌,一道裹挟着凤鸣的灵力甩了出去,瞬间将明千远击退百十步,生生将他震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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