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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闲瞳孔一缩,窄瘦的腕子往前一扬,只扯下了朔望衣袖的一角。
朔望一溜烟就没影了。
岑闲胸口起伏,气得厉害。
这人身上带着毒,竟还要如此逞强,不要命了是不是!!
“指指指……指挥使……”扶着岑闲的锦衣卫看着指挥使神色冷肃,一副要杀人偿命的样,紧张道,“您……”
岑闲借力站起身来冷声道:“愣着干什么,救火!”
那锦衣卫立马端盆子跑了,岑闲将那半片袖子往怀里一塞,在魏琛骂娘的声音中越上着火的墙头,直往火焰深处去了!
而着火的王府,朔望被这烟熏得呛了几滴眼泪,一边咳嗽一边往那地牢的方向走。
他瞄了一言那只剩一半的衣袖,笑了一声。
这下真成断袖了。
他走了几步,看见了一个熟人。
凌云拖着霍勒的尸体,在火光中和朔望对上了目光。
他眸光闪着火影,怪笑了一下,将插在霍勒胸口的那把长剑,鲜血被烧焦的味道混着火焰的气息过来,银光直指朔望的胸口!
朔望没来得及拔刀,用左手护腕卡了那剑一下,右手利索地拔刀,朝着凌云劈下去!
“又是你,”朔望道,“看你也一表人才,怎么净给人做恶事。”
凌云冷笑一声:“我乐意。”
而后凌云略带嘲讽地笑了一下:“若论辈分,你还得叫我一声小爹,你便是这么对待长辈的?”
朔望:“……”
他咳嗽几声也不知是不是被这烟给呛到了。
横刀擦着凌云的脸颊过去,削断了他的发丝。
这两个年岁相当实力相当的人就这么在火场中打了起来。
朔望寻着空隙跳到霍勒身边,一探手,发现这弥勒佛都没气了。
凌云逮着这机会又朝他过来了,朔望这次是真躲不及了,正想拎起霍勒的身躯挡一下,就听见凌云闷哼一声,踉跄了一下,而后滚地又躲过劈下来的一剑。
来的人是岑闲。
朔望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然后见岑闲瞳孔一缩,朝着他掠过来,宽大的衣袍覆住两个人,岑闲带着他就地一滚,身后传来轰隆一声巨响,是梁木砸下来了!
梁木砸在他们身后,好险没砸到他们人。
两个人狼狈的起身,一回头,已经不见凌云的身影。
这人跑得倒是很快。
火越烧越旺,他们顾不上那还在地上躺着,已经没气了的霍勒,只得抓紧了对方的手,没命地奔逃,躲过身后连连塌下来的梁木和屋顶。
“下次再推开我,”岑闲一边跑,一边在朔望头上敲了一把,“有你好受!”
朔望没来得及为自己辩解一二,发现自己那衣服竟起了火,他只好暂时闭上嘴,和岑闲保持了点距离,别让火烧到岑闲身上。
二人跑出房屋,岑闲完全没了平日里的风度翩翩,他一脚把景王府那被火烧得面目全非的大门踹开,还没来得及叫太医过来给朔望看看,就听见“哗啦——”
一声响。
朔望屁股后头那冒起三丈高的火焰瞬间熄灭,一点火星子都不剩了。
几个拿着木桶的人不知所措的看着面前淋着落汤鸡的指挥使还有景王世子,惴惴不安地对望了一会儿,从彼此眼里看到了「要玩」两个字。
作者有话说:
加个更;
这篇文……虽然蠢作者还是没有大纲,但大概还有七万字左右就能完结……吧希望四月份能写完——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4章 困兽(九)
岑闲把朔望拎了回去。
朔望看着岑闲森冷的眉目, 一路惴惴不安,想着他要怎么说岑闲才能稍微消点气。
岑闲没带朔望回岑府,而是一路去了安宁侯府, 一来安宁侯府靠得近, 二来江浸月住这, 也较为方便。
就不把江浸月给抓到岑府去了。
侯府的管事领着他们进门, 朔望清瘦但有韧劲的手腕被岑闲扣着,他大喇喇道:“魏琛烧了座王府, 得损失多少银子啊。”
他一边说一边瞄了岑闲一眼,见岑闲没理他, 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完了,消不了气了。
朔望心有戚戚焉, 被岑闲拽到了江浸月前面。
江浸月因为小厮来传话说指挥使大人带着景王世子来找他了,以为这两个人又出了大事,连忙火急火燎地从自己的小院赶过来, 一到正堂发现这俩人不知道是钻了哪条河,全身湿漉漉的, 发梢还滴水。
“刚在景王府救火,”朔望解释了一句,“被水泼了个正着。”
江浸月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怎么什么倒霉事你们都能碰上?!”
话音未落, 岑闲抓着朔望的腕子递到江浸月面前:“给他看看,我不放心。”
江浸月点点头,示意朔望坐下来,然后手指搭在朔望的手腕上,过了一会儿就收了回去:“唔……没事, 他体内的毒现今还是挺安分的。”
末了他顿了一下, 不怕死似的补了一句:“岑闲, 他不是瓷娃娃,你也不用时时刻刻担心他,该来的时候,大罗神仙也是挡不住的。”
岑闲脸色铁青。
江浸月叹了一口气。
岑闲对自己的命是满不在乎了,刚做锦衣卫的时候拿命拼,后来做了指挥使,也没见他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过。共生蛊毒发时还能带着锦衣卫追缉犯人,完全不把他岌岌可危的身体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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