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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被踹了一下,不疼。
    谁?
    已经被我解决啦。宋羊捧着他的脸,把他紧锁的眉心推开:没事的。
    程锋只好暂时放下心,眼下的环境也不能做检查,想着速战速决,程锋幽深的眼眸似乎又暗了几分,包含着慑人的戾气。程锋不希望宋羊看到他这副模样,深呼吸两次,再度变回那个无比沉稳的程锋。
    而误以为他们在眉目传情的赵锦润,像条被主子忽视的大狗,可怜巴巴的。
    徐菱无语,要不是这位钦差大人给人的感觉这么不靠谱,他说不定早就投诚了。
    呵呵呵,不知道赵大人是以何罪名逮捕我?又可有证据?徐巧不可能俯首就缚,他躲在一众手下为他圈起的安全之地里,目光烁烁,有恃无恐。第一天他还不明白赵锦润的目的,但这会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为庞大人做的事看来是暴露了,但区区庆远侯府,要如何与庞大人抗衡?徐巧料定,赵锦润不敢!
    赵锦润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到目前为止,一切都与程大哥所说的一样!赵锦润好整以暇地反问:徐大人以为是什么?
    胯下的马匹打了个响鼻,无聊地踏了两步,赵锦润拍了拍马头,示意它安静点。
    铸造私银、勾结山匪,这些都足以削了徐巧的官帽,但铸造私银一事牵连甚广,背后之人程锋虽然没有点明,但赵锦润也能猜到一二,还有对于程锋效忠的人,赵锦润也有点头绪。剿匪的这几天里,赵锦润迟钝地明白自己上了程锋的贼船。但为了庆远侯府,赵锦润也没有别的选择,说来说去,这事儿也是因为他擅自跑来霁州才惹上的。
    既然铸造私银一事不能摊到明面上,勾结山匪的证据还没有掌握,就不能定徐巧的罪了吗?
    他悠然的姿态加深了徐巧的疑虑,徐巧也在想,赵锦润是要拿什么给他定罪?是他纵容部下敛财被发现了?还是通判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强夺良家少女被知道了?又或者是家奴仗势欺人、打死粮店老板的事?还是说底下那些县丞故意加重税收被查出来了?
    心思在这些属下里转过一圈,徐巧又觉得问题不大,不论是哪一件,他都能撇清关系,能在霁州只手遮天三年,他徐巧可不是什么草包废物。
    徐大人是在想什么?赵锦润故意叹了口气,那么多坏事,您可想到是哪一件了?
    赵大人莫要在这里信口雌黄!分明是赵大人借着钦差之名、行恶徒之事,纵容那二人在我府上为非作歹,还害我母亲、害我妻儿!
    你妻儿不还站得好好的?赵锦润眼底是浓浓的嫌恶,徐大人给活人定上死罪,是有什么谋算不成?
    我徐巧自认为行得正坐得端,不知赵大人要把什么罪名安在我头上?赵大人可知,谋害朝廷命官也是大罪!
    徐巧看向旁若无人地小声说话的程锋和宋羊,这两人也很轻松,没有给他一个多余的眼神,在他们旁边的是徐菱,他不是第一次推这个女儿去帮他做交易了,徐菱向来很听话,但这一次,徐巧总觉得她哪里变了。把徐菱看作背叛者,徐巧想着回头再跟她算账,收回视线时,扫过徐进惊惶的脸,徐巧多看了一眼,才认出这是他儿子。他似乎很久没跟儿子说过话了,不过他与这个儿子也不亲近就是了。还有一些苟延残喘的徐家下人惊疑不定地看着他,而他脚边,徐夫人也吓坏了,呜呜地哭个不停。
    哭什么!闭嘴!徐巧呵斥。
    徐夫人脖子一缩,眼泪还不住地流淌,却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
    赵大人直说吧,徐某洗耳恭听。徐巧向心腹部下使了个眼色,心腹点点头,徐巧便知道,求助的消息已经顺利送出去了。
    那好,赵锦润也跟程锋交换了眼色,程锋点头,赵锦润这才朗声道:二十年前,凶犯徐巧蓄意谋杀三河里柳乡绅的千金柳如系、三河里徐家村秀才徐广迎、以及自家胞弟徐秦!人证物证具在!来人呐给本大人拿下这十恶不赦的混账!
    赵津手向前一挥,数十人冲上前,徐巧的人立即提刀抵抗,赵锦润笑起来:徐大人这是要拒捕?根据本朝律令,拒捕逞凶者,罪加一等!
    赵大人口口声声说徐某杀了人,可有证据!徐巧被那几个许久不曾听过的名字乱了心神,但很快又镇定下来,二十年过去了,那件事还能有什么证据不成?他看向程锋和宋羊,意有所指道:赵大人可不要被小人哄骗了!
    本想安安静静看戏的宋羊实在忍不住:这个时候就不要挑拨离间了!徐巧,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做了那么多坏事,已经走到头了。
    程锋适时地下令:带上来。
    一直隐藏在暗处的卓夏走出来,身后的属下领着两名老妇。
    其中一个,正是徐巧的生母徐陈氏,另一位身形憔悴、衣衫褴褛,看起来只是个叫花子。
    徐巧不认识那叫花子,目光只在母亲身上多有停留,眼底波澜四起,最终又归于平静。
    徐夫人却认识那个叫花子,这人来闹过好几次,常常挑老爷不在府的时候,说她家老爷杀了自家小姐,要讨一个公道,徐夫人不耐烦应付,次次都将人打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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