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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样冷峻的程锋,到了他面前就融化了,融掉了那种叫人不敢靠近的距离感,这种变化不是最让宋羊心动的,细究这种变化的原因才是最让人心动的。
因为喜欢。
嘿嘿。宋羊傻笑一下,然后正经地清了清嗓子,是有事情要跟你说。
他把食盒搬过来,一层一层打开放到桌子上,你饿不饿?忙了一下午了,先吃吧,我们边吃边说。啊
宋羊纠结地停下动作,你是不是还在忙?要不我们晚点再吃?
不忙,我只是在那坐着罢了。程锋帮他一起摆饭,一看都是自己喜欢的菜色,嘴角忍不住上扬。
可以吗?那边不用你镇场子可以吗?宋羊撩起车帘一角往外看了看,灾民们依旧井然有序,只是都好奇地偷偷看过来。
一辆庞大的马车很是显眼,程锋让下人把马车赶到隐蔽的地方,没关系,事情都安排好了。
程锋先动筷,夹了一筷子菜到宋羊碗里,然后自己开始吃。
宋羊没什么胃口,吃掉程锋给他夹的菜,就开始投喂程锋。
他一只手托着侧脸,一只手拿着筷子在食盒上逡巡,时不时夹点什么喂到程锋嘴边,看着程锋吃掉,心里升起一股满足感。
怎么吃这么少?程锋皱眉,夹了一个肉丸子递到宋羊嘴边,见宋羊目露迟疑,便塞进自己嘴里,又换了一道青菜夹给他。
宋羊张嘴吃掉了。
下午吃什么点心了吗?宋羊喜欢吃东西,有好吃的会跟程锋分享,如果程锋不在,宋羊就会说给程锋听,这是两人常常聊的话题,于是程锋自然而然地这么问了。
宋羊摇摇头,看了眼他碗底还剩的一口饭,玩笑地催促他:你快吃呀,就剩一点了,你吃完了我再告诉你,不然你说不定就吃不下了。
程锋立刻放下筷子,板起脸:发生什么了?
宋羊摸摸头,暗道自己智商出走了,怎么说得那么明显呢?程锋一下子就听出不对劲了。
我跟你说哦宋羊把下午的事和他做的安排原原本本地跟程锋说了一遍,说完,看到程锋明显很不高兴的样子,双臂环住程锋的脖子,抱着他晃了晃:你什么表情嘛,好凶啊。你看,我没出事,我也没有自己去做危险的事,我这么乖,你不要板着脸了。
我不是对你不高兴。程锋叹了口气,双手捧着宋羊的脸颊揉了揉。
我知道。宋羊点了点程锋的眉心,拉着程锋的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你会吓到他们的。
程锋的注意力一下子偏了,迷惑地看着他:他们?
你忘了?那天你带我去吃水面,老板娘说她家的元宵吃几个就有几个宝宝啊。我当时吃了两个。宋羊一本正经地比了个二。
程锋无法理解二者的关联,他也不认为老板娘的玩笑话能当真。于是程锋就当宋羊是在羊言羊语,随意听一听就算了。
被宋羊这么一闹,程锋心里的郁气也散了,所以没胃口?
我不是被吓到了才没胃口,就是没那么想吃东西。宋羊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道。
程锋摸摸他的脸,算了,晚上回去再吃点什么吧。
嗯。你现在要过去了吗?宋羊来了就不想走,我在这里等你一起回去。
好。程锋亲他一下。
宋羊抬手擦脸,控诉道:你没擦嘴就亲我!
程锋只好从玉珠那拿了干净的帕子给宋羊擦脸,又漱口擦嘴,把自己拾掇干净了,下车前狠狠摁着宋羊嘬了一口。
程锋:(3)
宋羊:(//?//)
不到两个时辰,初步排查结束,季悦当众宣布,将灾民都迁往临时安置点。
这是一件振奋人心、让人雀跃的事,但不是所有人都同意的。
一大批扬城本地的居民气势汹汹地走来,递上厚厚的一摞状子,大人!这些刁民霸占我们的铺子、宅子,毁了不少东西,难道大人要放了他们吗?
说话的领头人是扬城仅次于柳家的富商,钱旺两。钱旺两也是扬城商会的副会长,他身后跟着的百姓都是扬城的生意人,不少都是有头有脸的,队伍浩浩荡荡,千璀台顿时被挤得水泄不通。
季悦平时与这些富商关系都不错,但这不代表季悦能容忍他们当众给他下面子,惊堂木狠狠一拍,大胆!公堂严肃,岂容尔等放肆!这些灾民是否清白自有本官来查明,若是有罪,本官一个也不会放过,倒是你们,既然要提交诉状,就老老实实按照流程来!
季悦累极了,要说霸占百姓屋舍,这三百多个灾民都做了,难不成全抓起来吗?他的县衙还不得挤垮了。
一人扬声道:大人是要放过这些灾民吗?他们没有家,就砸了我家铺子,这是什么道理?
大人还要收留这帮恶匪不成?我们的灯节都被他们弄得一塌糊涂了!大人,把他们赶出去!
季悦心一动,灯节被毁这件事,无疑也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不论这些灾民如何凄惨,他们破坏了灯节是板上钉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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