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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妈妈看着打不通的电话,有点着急。
    闻今然平时这个时候都会打电话给她,今天怎么打电话都打不通。这样想着,闻妈妈试探着给闻珩去了个电话。
    那头接得很快,看上去还没睡觉。
    闻珩的声音透过听筒而来,清泠泠的,很能抚燥意:“小婶?”
    别说闻今然了,就连闻妈妈跟闻珩说话都下意识带上敬意,想不像在跟晚辈聊天,而是平辈:“不好意思啊小珩,这么晚还打扰你。”
    她一看表已经11点了,自己倒先吓了一跳,犹豫起来:“诶,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要不还是明天再说吧,这么晚了你还是早些休息。”
    她说着说着自己都觉得拿这件事来麻烦闻珩不好。
    那头传来衣物摩擦的声音,闻珩从办公椅上站起来,对要说话的小周打了个手势。小周立马懂了,没再开口,后退几步出了办公室,贴心地给闻珩关上门。
    闻珩站在窗前,看着医院黑漆漆的后花园道:“您说就是了,我没睡。”
    闻妈妈迟疑着还是将闻今然不接自己电话的事说出口了。
    闻珩听了前因后果,“嗯”了声,没表示任何不耐,声音依旧平缓清冷:“我知道了,我会找到他的,您放心。”
    闻妈妈听到他的承诺松了一大口气,心上轻快不少,像事情已经解决了般,可想着想着又觉得不是滋味:“小珩,你说我是不是对然然管束太严了?”
    闻珩这次没有立马说话,沉默片刻才道:“他会理解您的。”
    闻妈妈苦笑:“希望如此。你说,你们闻家的孩子怎么都苦命。”
    闻珩看着玻璃窗,窗上倒映着自己淡漠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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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吧这边的卡座上吸引了不少人,起哄声不曾间断。
    清脆的骰子撞击声刺激着人的耳膜,所有人都盯着那双修长的手,看着宋浔南貌似随意地把控着小盅,让它在手掌心眼花缭乱的转,每每都像是要飞出来,却怎么都脱离不了控制。
    一声轻响,宋浔南将盅放到桌子上,撩撩眼皮去看已经喝大了的霍二,声音清淡:“大还是小?”
    “大大大!二少选大!”
    “放屁,上一把你也说大,让咱二少多喝了一瓶酒,我赌小!”
    “二少快猜啊。”
    “霍少你行不行啊,我可是开庄压你的!”
    霍二少带来的那帮富二代朋友们刚才还一致对外地嘲讽宋浔南,现在就开始给霍二火上浇油,看热闹不嫌事大。没有人去关心已经醉到不省人事的霍二是不是还能喝下去,会不会胃出血。
    宋浔南冷眼看着这一切,没有制止。
    这一幕似曾相识,像极了自己的曾经。
    “大还是小?”他又问了一句。
    霍二已经分不清到底都是谁在说话,他脑子疼得厉害,像有人拿了根棍子在搅,想吐。他只能凭借本能说话:“大,我选大。”
    他连舌头都捋不直了。
    宋浔南松开手,将骰子推了出去。
    所有人伸着脖子去看,三个一。
    “喝,喝,喝!”
    “靠!霍二少,你这次可输的连裤衩都没了!”
    “别说他了,我朋友刚才还在群里跟我抱怨早知道不买霍二了,这下自己都赔了。”
    “恭喜宋三少喜提人和车啊!”
    “这么有历史性地一面必须发个朋友圈。”
    霍二愣愣地坐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别人见此竟直接将酒瓶起开,怼到霍二面前:“来吧霍少,直接吹了这一瓶!”
    霍二反应半晌才伸手接过那瓶酒,才喝了一口就赶紧挪开,对着宋浔南“哇”的一声就要吐他身上。
    宋浔南皱着眉反应迅速地赶紧躲。
    但有人比他反应还迅速,霍二的衣领被拎了起来,来人将他扯着往旁边狠狠一甩,像丢垃圾般不留情面。
    霍二撞在了一旁的酒桌上,桌子突出的棱角磕到了后腰,疼得他脑子有一瞬清晰,惨白着脸色抬起头来,看到了宋煜清那张要笑不笑的脸。
    “往哪吐呢?”宋煜清抽出张纸巾擦擦手,看着地上霍二的眼神就像在看下水道的老鼠,肮脏,恶臭。
    因为他的出现,整个卡座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的目光在他、宋浔南和霍二身上游移,各种情绪都有。
    不是说宋浔南被赶出宋家了吗?这又是怎么回事?
    宋煜清怎么这么护着宋浔南?
    宋浔南正面对着宋煜清,自然看清了对方眼底毫不掩饰的嫌恶,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手缓缓收紧,扶手的雕花硌进了掌心。
    这种眼神,这种语气……
    他平复了下心情,看向从入座开始就被支在纸巾盒旁的手机,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却对视上了宋煜清沉如幽潭的视线。
    宋煜清目光是冷的,唇边却带着笑:“老三,你也该闹够了,跟我回家。”他看着宋浔南,那眼神像在打量自己的所有物,还是一个惹他不高兴、试图挑衅他的所有物。
    宋煜清这个人,占有欲强到可怕。
    只要宋浔南一日处在他的领地,宋煜清便可一直宠着他,像往常一样扮演一个“好哥哥”角色。可一旦宋浔南想要脱离掌控……
    如果是之前的宋浔南,看到宋煜清这样的表情会觉得后背生寒,但是现在的他已经完全知道该怎么面对犯病的宋煜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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